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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章 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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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秦岭突然造访【寻否】,已经过去一个月的时间。白归宁身边并没有什么突发事件,也没任何不良骚扰。渐渐地,白归宁也放下心,把秦岭等人抛诸脑后。

林素子完成手上所有的工作交接,这是她在寻否的最后一天。白归宁坐在吧台里看叶深和林素子忙着核对数据,觉得百无聊赖,眼睛不自觉瞄向吧台后的酒柜,自我挣扎几分钟想想还是作罢,毕竟自己戒酒的大旗刚立没两天,这么快就倒太打脸。

叶深忙着忙着不时抬眼看白归宁,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对面的林素子实在看不下去,挖苦句:“别腻歪了,你家小宝贝现在有翅膀也不会飞走的。”

叶深扫她眼,没搭话。吧台里的白归宁听见林素子的话,一双杏眼眯起来,她抬手把手指插/进自己的发间来回梳理几下,漫不经心地说:“素素,我们可腻歪不过你,当初谁信誓旦旦说绝不会在同一个粪坑摔两次。怎么现在又迫不及待跳进去?这小脸打得,啪啪响。”

坐在窗边的叶深本只是浅浅扬起的嘴角扬得更高了,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白牙,乐得嘴合不拢。她家小宝贝可护着她了,容不得别人任何挖苦。

林素子被白归宁不咸不淡地噎一下,顿时觉得有苦说不出,谁让她当初话说那么绝,现在可不是自己心甘情愿跳粪坑么。那面前哪怕是坨屎,还不得咽下去。她笑着摇摇头回:“你俩啊,现在真是...算了,不说这个,今天我请你们吃大餐,以后见面的日子就少了。”说完林素子起身走到叶深面前对她伸出双臂,“抱一下吧,好战友,以后咱们就各自精彩了。”

叶深起身单手虚虚地抱一下,抬手在林素子背上拍两下,什么也没说。接着,林素子走到白归宁面前对她伸出双臂。白归宁本能往后躲了躲,然后,鬼使神差地伸出右手握住林素子的右手,说句:“你好。”

林素子和叶深两人同时愣住几秒,随即店堂里爆发出阵阵狂笑。林素子捂着肚子缓了会,不由分说冲进吧台把白归宁拉起来给了个熊抱。白归宁整个人微微朝后倾,有点僵硬地站在原地任林素子抱着,没有回抱也没闪躲。

另外两个人也清楚,这已经是白归宁最大的柔软和示好了,尽管她每次醉酒随便搂个人都能表现的亲热欢喜,实际上在清醒状态下,她是极度抗拒和叶深之外的人有任何肢体接触。她有着极其矛盾的个性,原生家庭和成长环境带来的影响让她习惯把自己隔绝在人群之外,而每次酒精麻痹神经兴奋大脑之后她才表现出对友情和爱情强烈的需要。就像刘木森说的,像榴莲。不懂的人嫌弃厌恶,懂的人喜爱着迷。

周晓非晚饭前从古河赶到桑城,原本计划接上林素子就回古河,想到这次别过以后大家那种赖在寻否找醉,围在湖边喝酒猜拳的日子应该很难得了,于是临时改变计划,四个人决定不醉不散伙。

寻否门前挂上毛笔手写的大红牌:东主有喜,小休三日。

是夏末初秋的时节,气温在早晚显示出巨大反差。白日里艳阳高照,晴空万里。晨昏则凉风习习,空气清冽。习惯晚睡晚起的叶深和白归宁,早上六点不到就艰难离开舒适软床,梳洗换衣。白归宁则破天荒化了个淡妆。

在白归宁对镜点朱唇时,刚刷完牙洗好脸的叶深走进来,满脸怨念地说:“你这嘴抹红红的,怎么亲啊?”

白归宁扭头看叶深,放下口红,对叶深撅起嘴说:“可香了,还是甜的,你要不要尝尝?”

叶深凑上前闻了闻,说:“是挺香的。”

“还甜呢,宝贝,来,尝一口。”白归宁撅起嘴凑得更近了些。

叶深本能身体往后一躲,迟疑片刻,凑近伸出舌头轻轻一舔。然后,嘴角向下满脸苦相:“什么呀,一点也不甜。”

白归宁坐在化妆镜前笑得前仰后合,把手中口红伸到叶深面前,“真是甜的,不信,你舔这个。”

“不要。”叶深抬手打开白归宁递到面前的口红,“我不要尝,你要是喜欢,我给你把色号都买齐。”

“千万别,我怕你买到死亡芭比粉。”白归宁放下口红,拿起睫毛膏,拧开往睫毛上刷。

“什么是死亡芭比粉?”叶深站在白归宁身后,弯腰对着镜子整理头发。

白归宁从镜子里瞥一眼叶深,说:“就是和你一样可爱的色号。”

叶深:“那么好看。你怎么不要?”

两个人在你一言我一语的日常斗嘴互怼中,牵手出门。二十分钟后,车在一处比较僻静的半山腰停下。这是小城最早的别墅区,当年开建可是挖了三座山。这里的别墅有些在山脚,临山而建。有些在半山腰,有些在山顶。单这盘山的道路就陆续弄了好些日子。

和后来发展,城市里统一模板规划下出来的房子不一样,这里的别墅拥有完全的独立性与自主性。

半山腰处,一栋自带花园的三层建筑小洋房。铁艺双开大门上挂着鲜红的喜字,院门打开是条林荫小道,两旁都是主人随性栽种的各式树木花朵,石榴、樱桃、无花果、橘树、梨树等等,院墙上爬满蔷薇科植物。

小道上铺了红毯,两侧有海蓝纯白相间气球搭建起的围栏,花朵树木上挂喜庆的小灯笼。有些不伦不类,却依然让人觉得喜悦欢快。

别墅里亲朋好友都在有条不紊的忙碌着,负责接亲迎亲队伍早餐的后厨,负责鞭炮礼花,负责带领调整迎亲车队,负责端茶敬水指导,还有管理全部事务的总管,甚至媒婆都全部安排到位。

小城虽小,却极重风俗。几点几分接新人,几点几分开门,几点几分敬茶,都不可以出分毫差错。甚至在婚礼进行之前,就算是自由恋爱结合,也需要找一个双方家人都认可的所谓媒人。先是负责安排男方去女方家庭提亲,再折良辰吉日女方去男方家看亲。双方经过提亲看亲一轮。再选定吉日,送去对方家中确定吉日。这中间过程都有选定的媒人奔波。

到最后双方确定后,则是男方家庭和女方家庭酒席分开,分别宴请双方不同的好友亲朋。酒席几桌,一桌几钱,全部事先商定妥当。包括双方长辈在敬茶环节包出的红包,都需事先谈妥。

所以啊,结婚从某种程度上,是否也算一种暗含潜规则的盛宴。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所有人都配合演出。

如果,两情相悦,则一切遵循所谓风俗而行的过程,都是甜蜜甘愿。

但若,两心背离,那所有约定成俗的过程和数目,不过是充满讽刺味道的表演。

白归宁其实一直以来就不太适应这种全民狂欢的喜庆场面。她很少参加婚礼,她遇见过听说过时隔几年物是人非的事情太多。

但对于今天的婚礼,她是喜悦的,是真心祝福的。

当她看见周晓非把林素子从婚车上背下来,两个人脸上那无法掩饰的幸福笑容,让她觉得耀眼直逼阳光。

她和叶深分别是新郎新娘两方的伴娘之一,尽管,叶深对伴娘这个角色表示抗议,也没有用。

晚宴时,白归宁碰见老熟人李甜和安和。带着他们刚学会走路的孩子,一家三口无比和谐走进宴会厅。白归宁对两人笑得亲切又自然,李甜对她咿呀学语的孩子说:“叫阿姨。”温和到似乎彼此之间从未有过爱恨纠葛。

温吞的时间和生活的琐碎,渐渐磨平很多人的锐利和棱角。可以说是麻木,也可以说是成长,偶尔想起,甚至会遥远到像在听别人的故事。

白归宁趁着席间休息空档,去宴会厅外的长廊上准备抽根烟喘口气。看见安和站在那里,沉默抽烟。安和见到她,熟稔的掏出火机帮她点烟。她没有拒绝,凑过烟头点着,抬眼对上安和的双眼,发现那里已然熄灭年少时的光芒。

“感觉你跟以前有点不一样。”安和看着白归宁,平静地说。

“有么?”白归宁深吸一口烟,对夜空吐出白雾。

“是的,有了烟火气,像个真实的人了。”安和也深吸一口烟,发现已经快烧到过滤嘴,紧着又吸一口,才在垃圾桶的碎石子上灭掉。

“我以前不是人?”白归宁轻笑一声,灭掉手中的半根烟,她总是习惯抽烟抽几口,灭掉。按照叶深的话就是,太浪费了。

安和看见白归宁灭掉的半根烟,习惯性伸出手想要接过来,想到今时今日早已没了抽人余烟的身份。他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点上,“不是这个意思,以前的你让人觉得很不真实,喜怒哀乐都不明显,整个人感觉是不落地的,像风筝,像柳絮。”安和转头看百归宁一眼,“大概这么个意思吧,不知道你懂不懂。但今天看你,觉得特别真实,笑是真的开心,闹新郎的时候也是真的在闹。”

白归宁没有回答,扭头对安和笑笑,转身走进宴会厅的时候,安和叫住她,“归宁,那个,我新闻上看到秦淮河的事,你,还好么?”

白归宁扭头对他粲然一笑,如同一树一树的花开,“挺好,我有动感奥特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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