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楚!”
纪小棠不假思索立刻迈步追了出去,但终究是境界低微,根本及不上被恶灵强化过的黄有为的速度,冲出大门时已然连背影都望不见。
“王八蛋!”
他恨得原地咬牙跺脚,却也于事无补。
情况的转变来得太突然,平常宋翘楚要来洪县,都会提前在聊天时知会一声,结果今天就有这么巧,说来就来了,然后被求生欲爆棚的邪灵钻了空子。
……
再回到停车场里时,狐老婆婆的神石已经从胡长海身上离去,留下一群刚从楼里撤出来跟看杂耍似的吃瓜群众,以及长官被掳走而无措的警员们。
“没追上吗?”
灵眸小徒弟迎上来询问道。
纪小棠满面深沉地摇头:“虽然平时有练速度,但黄局长毕竟修为比我高出一大截。长海老哥怎么样?”
此时的胡长海并不是清醒的状态,席地靠墙坐着,双眼轻眯似乎陷入了昏睡。
小徒弟说道:“不太好,师父的体质在胡家人里不算上乘,加上年纪也大了,这次请狐老婆婆的本真神识上身,大大超出极限,身体明显吃不消。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麻烦,静养一段时间就能好,现在真正恼火的是,黄局长被夺舍逃走,洪县这段时间怕是要出大乱子了!”
“两位,事态比较离奇,我们副队长可是连续两届比武大赛的冠军,平时六七个大汉都近不了身,刚才居然被人一招就擒住了,劳烦你们一起回局里说明一下情况。”缓缓回过神来的警察上来说道。
纪小棠没有拒绝,因为这种时候的确有去一趟警局的必要。
……
……
胡长海的小徒弟有个很接地气的名字,叫夏东海,跟家有儿女里的男主角同名。到了县公安局后,他超社科的证件一亮出来,直接便是由副局长接待两人,中间省去了许多过程和麻烦。
随后,两人分别说明了自己所了解的事情,那位胖乎乎的副局长与几个主要干部听完,都纷纷皱紧了眉头。
纪小棠是上次对付邪祟的英雄,这点身为警局中高层人人都知道,而眼下邪祟卷土重来,连他和超社科的老人胡长海联手也吃了瘪,那又还能去哪里找更厉害的高手?
当然也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且不说被掳走的两个女生,一个是本县一把手的千金,一个是与洪县官方招商引资项目有着深度合作的宋家大小姐,单单邪祟逃遁后危害社会治安,就在他们最基本的管辖范围内。
此外,颜冰冰可是刑警队的人,此番成了人质下落不明,如果不拿出足够强力的态度,县上大人物的问责都要往后推,主要是局子内部的军心恐怕要散。
“两位少年英雄有没有决定尝试的办法?我们都是普通人,对付和我们一样的普通人有招,但这种超自然存在的怪人,我们是真拿不下,上回那人都不怕枪了,这回岂不是更铜皮铁骨?”副局长忧心忡忡说道。
不等纪小棠和夏东海回复,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继续又说道:“只要二位有可行的法子,我们一定方方面面尽全力配合,要人给人,要消息给消息,如果要装备,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再次向武警大队求援,甚至特种兵小队,只要二位开口,我也想办法去申请!”
言辞十分恳切,还带着几分请求。
纪小棠明白这件事里各方都有不同的苦处,自己现在每分每秒都在担心宋翘楚,而这位副局长则是顶着来自社会和上级的复杂压力。
“出人就不用了,那邪祟现在的实力,添多少人手实际没什么意义,只能徒增伤亡。除非能动用重火器,起码要标准队伍的全自动武器,手枪之类的打他等于挠痒。”稍作思忖,纪小棠说道,“如果不能申请到精锐的特种兵小队,我希望官方能帮忙做些后勤工作。”
“后勤也行!”
副局长答应得爽快利落,立即拿起座机打了通电话出去,然后望向纪小棠说道:“目前最紧要的,一定是先查出那邪祟的下落,要知道他把颜冰冰队长和宋小姐掳去了哪里。”
说着会议室的门便被敲响,进来四个年轻人。
“你们刚从警校毕业,年轻,眼睛好使,现在派给你们一个任务。颜副队的遭遇,想必你们底下也已经传开了,我也不多说废话,从乐天大厦正门口的监控开始查起,追踪那个挟持颜副队的嫌疑人,看他最终停留在了哪里。”
胖副局长低垂眼睑,用了十二分的严肃,说道:“不要小看这个任务多简单,盯监控录像是没什么技术含量,但并不代表任务本身无足轻重。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们,整个追踪程序中你们这里是最重要的一环,给我盯死了,不准有任何遗漏,听明白了吗!?”
他越说嗓门越大,随着音量的拔高,办公室的气氛也随之逐渐进入严峻的状态。
“明白!”
四名年轻人异口同声,跺脚立正,行了个军礼,表示绝不会懈怠的决心。
偌大个县局集体坠入紧张之中,正局长不在,副局长便是主心骨,没为此专门开一场会,但情绪显然已经传达得十分到位。
纪小棠很想就守在这里,等追踪有了结果的第一时间,立马就去救宋翘楚,但胡长海那边很需要他。
……
超负荷透支元气的结果便是,胡长海在医院里整整躺到下午六点多才醒过来,嘴唇白得跟卫生纸一样,看着都吓人。
“我已经托人从老家带了自己种的药材,晚上就能用上。强行请狐老婆婆的神识,老哥你这次可是太伤了,最少得养个半年才能完全恢复。”纪小棠站在床边说道。
先用灵气为胡长海检查过一遍体内的状况,好在没有任何物理性的损伤,只是消耗精神过甚。
精神这玩意儿就像身上的肥肉,得养着攒着才会变多,靠药物他当然也有方子,但说到底是揠苗助长,长远看对身体是有害的。
“老弟啊,哪有半年时间给我们?”
胡长海拖着疲惫的嗓音说道:“火烧眉毛的祸患还没除掉,你我都没资格休息。下猛药吧,争取一星期内让我好起来,然后再商量该如何行事,不处理干净,老哥我这辈子甭想再有踏实觉可睡!”
言语间饱含着强烈的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