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羽吸了口气,往门边看去,半只染了泥的脚印压在门下。
“你去哪儿了?”
风之羽口吻带有责怪,拿开他放在腰间的双臂往去开门。
“阿羽。”
暮年手指勾住她的衣摆,攥在手心紧紧捏着,看向她的一双眼,盈满紧张的水汽。
“我去给你擦屁股。”
风之羽扯回握在他手里的一侧衣角。
暮年听得怔了怔,忽而脸颊红润得滚烫。
“你把卧室里面的脚印擦干净。”
风之羽打开门出去前,指着地上的脚印,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
幸亏现在是午后,慧姨大概是在卧室里午睡,她拿着毛巾擦地的样子才没被人看见。
从别墅门口,到客厅,再到楼梯,风之羽擦完地板上的脚印腰都直不起来。
要知道,她是风家的独生女,什么时候干过这种粗活。
为了暮年,她做了太多从前没做过和不敢做的事情。
比如,对爸妈说谎。
对暮年说粗话。
和贾青青吵架……
风之羽回到房间时,太阳正好躲进云层后面,天色阴下来。
她扔掉手里的毛巾,栽进床褥里,暮年立刻弯身去捡起来放到浴室去。
“你拿浴室去干什么?”
风之羽躺在床上看着他,暮年捏毛巾的手紧了紧,垂下眼帘。
“扔垃圾桶。”
风之羽指了指墙角,暮年闻言照做。
片刻后,暮年进入浴室拧了条毛巾出来。
风之羽闭着眼睛,耳边是暮年故意放轻的脚步声,她忽然想起暮年那一双满是泥土的脚。
睁开眼的同时,温热的毛巾落在额角,暮年英挺的鼻梁只差一根发丝的距离就能碰到她的鼻尖。
近在咫尺的一张俊颜,她能清晰的看清楚暮年根根分明的长睫。
她从未见过哪个男人的睫毛像暮年这般纤长浓密,
鼻梁英挺,唇色淡红,五官挺括,棱角分明,简直是漫画书里走出来的人物。
她安静得欣赏着这张勾人心魄的神颜,内心涟漪层层激漾。
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的清冽气息,风之羽呼吸微滞,
听到自己胸腔里乱跳的节奏,神智有几分冲动。
她凝着眼前的性感颈线,滑动的喉结,视线渐渐不聚焦。
“嗯……阿羽……”
暮年嗓音喑哑的闷哼,低磁的声线透着蛊惑。
暮年撑在她的上方,身体轻轻的颤抖,颈身红得滴血,青筋鼓动的像是中了毒瘾。
“嗯……”
他大口呼出一口气,带出嘶哑得不像话的一声颤音。
听着像是恶兽出笼的咆哮。
风之羽倏然松口,不等她抬起眼皮看向他。
暮年忽然卸下气力,栽倒在她身上,浑身的重量瘫软压下来,风之羽胸口有些呼吸不上来。
“暮年……”,风之羽被他的重量压得使不上劲,手掌软软的推他。
“你快起来,你太重了。”
话音一落,身上的重量消失。
暮年微微抬起身体,脸从她的肩头一转,埋进柔软的颈窝里依恋的拱了拱。
“阿羽……”
他呢喃着她的名字,嗓音有些磁感的哑,听着性感惑人。
风之羽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宁静的午后,微风不燥,阳光正好,倦意袭人。
风之羽抬手放在暮年背上,视线无意识的落在墙面上映射的树叶倒影,一片一片数着,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一觉睡到傍晚,风之羽感觉到凉意醒过来,动了动身体,身上的重量压得她全身酸痛。
“暮年。”
她推了推身上的人,没动静。
风之羽难受得拧眉,抓住暮年的头发把他从自己颈窝里拽开。
“嗯……”,暮年似在熟睡中,声音倦懒。
他揉着眼醒过来,漆黑莹亮的眸子一见到她就铺满盈盈水光,
宛似夜晚的湖面,倒映着漫天的星子,一阵轻风拂过,还会漾开一圈圈绵延的涟漪。
湛黑的瞳底是她睡眼惺忪的模样,如锦缎稠密的黑发铺在肩头,
乌黑的眼,长卷的羽睫,瓷玉凝脂般的肌肤,吹弹可破,轻轻一掐就能冒出水。
暮年怔怔的看她,唇边扬着温柔的弧度,黑瞳一敛就有水光沾染湿长睫。
他看着她乖乖的躺在怀里,喜欢得不得了,整颗心都是汩汩热流包裹。
“阿羽……”
他张开唇畔轻轻抿着她的名字,只是喊着她的名字,只是知道她能听见。
他就能满心欢喜,身体四肢百骸都穿过令他酥麻的电流,唤醒他沉寂黑暗里的灵魂。
“你起来。”
风之羽刚睡醒,声音模糊得有些哑,像是猫儿撒娇卖萌的嗲声。
暮年听了欢喜的双腿直摆动,低下头去蹭她的额,“不要。”
“暮年,我快被你压扁了。”,风之羽哑着嗓子低吼。
暮年瞬间停下摆动的腿,抬起头,双手捧起她的脸凝着,
在看到她一脸不高兴的神态时,唇边扬起的弧度也骤然间消失。
他撑起身体往旁边挪了挪,留着半个身子靠在她身上。
“起床了。”
风之羽间见他又想凑过来,即刻坐起身,
抬手拨弄自己的头发,不给他机会靠近。
暮年跪坐在床畔,双手交叠在腿上,安静的盯着她整理头发,眼神含着期待,像个等着被宠幸的小媳妇。
风之羽知道他想凑过来咬她的脖子,偏偏不让他得逞,手指插进浓黑的发丝间缓慢的梳理着。
她的头发柔顺,睡得凌乱了些稍微拨一拨就可以。
风之羽将头发捋到一边,慢悠悠的辫起麻花辫。
暮年伸手拉住她的衣摆拽在手里,紧了紧,心里空落落的部分才踏实了些。
他聚精会神的看她编头发,专注力比她还要集中,
偶尔会把她遗漏的一缕头发递到她手中。
风之羽看他一眼,他会立马弯起眼角,眸光里闪动的光芒全是因她而起。
编完头发,风之羽放下手,她白嫩的颈边没了阻挡,
他便兴冲冲凑进她柔软的颈窝里,亲亲舔舔,喃声轻唤她的名字。
她就像是他的一位续命药,无时无刻都得带在身边。
病犯了,就必须要吸上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