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年正一寸寸的往她身边挪动,直至勾着她的衣服抓在手里,胸口深深起伏一沉,
像是终于安下心,他盯着她看,眸光里亮着黑暗中的银色光辉。
“吃饭,你看我做什么?”
风之羽戳了戳他还端在手里的一只盘子。
看样子,他没听到南陌的声音。
暮年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放下手里的盘子去捉她的手,
握在手里捏了捏,小掌心柔软的触感直击心底,
他弯起眉眼笑:“阿羽还没有亲亲。”
风之羽听他说起这个,瞬间紧张起来,胸口跳得很快。
她答应暮年亲亲,他才肯放她下楼去的。
“你先吃早餐。”,她有些慌,拿起未开封的一瓶奶递给他,“自己拆了喝。”
暮年微顿,又往她脸上瞥。
“干什么?”
她脸上有花?
风之羽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伸手往脸上摸,刚抬起手就被他捉住。
暮年的脸径直凑过来,放大在眼前,她能看到他脸上的每一个毛孔。
果然,底子好就是不一样,抹了面霜皮肤看着白里透红,倒像是个姑娘瓷肌如雪。
鼻息扑在脸上有些痒,风之羽往后缩了缩脖子,被他按住后颈吻下来。
猝不及防的吻,她听到自己的心跳顿停。
明明已经发生过亲密关系,面对暮年这样的暧昧举动,她还是会忍不住紧张得心脏狂跳。
和想象中的不一样,暮年的吻似乎落错了地方。
她怎么感觉他在舔她的嘴唇上方?
反应过来,她才想起要推开他,唇上脱离湿润的舌,风之羽感觉到一股湿哒哒的黏腻。
“你有病?”
她恶心的扯起衣袖去擦嘴,气得想要暴走。
暮年怔怔的看她,暗自紧紧抓住她的衣角,生怕她离开。
“放手!”
风之羽站起身,被一道力气拉住,垂眸就看到他的指骨绞着她的衣角缠绕在指尖。
她火气更大,却又拗不过他。
抓着自己的衣服扯得掌心都红了,也没能从他的指节里抽出来衣服。
她气得胸口呼呼喘气,连日以来所有的憋屈都涌上来,
眼眶涩红的朝他喊:“你走就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他的手被她的指甲抓得不成样子,手背上道道血痕,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暮年由着她闹,她抓,她打,眼皮没眨一下,
就这么紧紧抓住她的衣服,越收越紧,一分不敢松手。
风之羽打都打累了,可是气还没消,她停下手,借力靠在桌子上休息。
面前的人好一会儿没动静,暮年抬起眼去看她。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落下,清脆刺耳。
暮年被打得侧过脸去,脸上留下清晰的巴掌红印。
风之羽的手也被震得一阵阵发疼。
他的脸是铁做的吗?
风之羽甩了甩手被一张大掌握住,没来得及挣脱,暮年就拿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舔舐。
“阿羽......”
他凝着小掌心里的鲜红,眼里化出心疼的水雾。
温软的眉眼生出厌恶,她睨着他狗一样的举动,没忍住又一个巴掌狠狠拍下去。
“你给我滚出去!”
暮年愣住,刹那间呼吸消失,惊愕的抬起眼看她,“阿羽?”
风之羽趁其从他的掌心里抽出手,厌恶的瞪他:
“暮年,这是我家,我不欢迎你,你给我滚出去!”
当她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你从窗户爬进来的是吧?”
风之羽拉着他的手,从椅子上拽起来拖到窗户边,“哪儿来的回来去,你给我跳下去!”
她探出头去看了眼窗外的高度,二楼跳下去死不了,顶多断掉一条腿。
暮年不动,眉眼拧在一起,面容平静,扫在额发下的一双眼比墨漆黑,看不清神情。
风之羽得意的很,仰着头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指着窗户外面,
“愣着干什么,跳下去。”
暮年勾着她的衣服,指节一点点收拢,沉声道:“不。”
还不算傻。
风之羽瞪着他,“你说不就不吗?”
细细的风吹来,拂开些他的发,额前一个突兀的肿包露出来。
他垂着眼,肩膀垮着,一身破旧的衣衫看着可怜。
风之羽本来也没想要他真的跳下去,害人的事她不敢真正去做,一些邪恶的想法也只是藏在心里。
暮年要真跳下去断了腿,恐怕会被巡视的保安发现,她会更麻烦。
本就是想借着怒火吓吓他,但看他这个样子也不像被吓到。
“阿羽......”
“不准再舔我!”
风之羽甩开他的手往回走。
恶心。
她现在感觉全身都是他的口水味。
暮年紧跟上她,哪怕是在卧室这样狭小的地方,他也寸步不离她。
风之羽进了卧室洗手,用毛巾擦了擦脸。
暮年几次伸手来抢毛巾要帮她擦脸,都被她躲过,一记眼神瞪回去。
“阿羽......”
“不准叫我阿羽。”
风之羽把毛巾往洗脸池里一扔,爽利的转身出去。
暮年站在原地愣了下,眼瞳黯淡,又马上跟上去。
风之羽打开衣柜,取下一条围巾,还没拿稳,手里就一空。
暮年环过她的脖子给她戴上围巾,仔仔细细的摆弄好,最后系了个大疙瘩。
风之羽看了抽口气,两秒钟解开他鼓弄了两分钟的成果。
他拧眉,脸上不太好看。
“难看。”
风之羽对他系的大疙瘩做了个差劲的评价。
“我要出去一趟,你自己呆在这儿。”
抬起的脚步还没落下,她的腰就被圈住,“不行。”
暗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刮过她的耳边,似一阵阴风。
“什么行不行的?这是我家,暮年,你搞清楚,
只要我一句话,分分钟就可以让你消失,
我不过是可怜你才没有让保安抓你,明白吗?”
“那我带阿羽回家。”
他坚定的口气,让她心慌了一瞬。
“你敢!”
他是不敢的,他住的地方已经被十三巷的人发现。
但是,还有一个地方,可以让任何人都找不到。
肩膀上忽然一重,风之羽侧眸,暮年埋进她的颈窝里用力贴着。
“阿羽哪里都不准去。”
他嗓音朦胧,薄薄的气流喷洒在颈间发痒,风之羽缩了下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