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杀个人!
徐阳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可语气之中的杀机,却是越发的浓烈!
就在这时,一道佛号声响起——
“阿弥陀佛!”
徐阳抬头看去,却见一位大和尚走了过来。
他单手竖于胸前,朝着徐阳鞠了一躬,道:“施主,你身上的杀气太重了,我佛慈悲,你若肯放下屠刀,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这大和尚大约40岁的年纪,穿着一套明黄僧袍,身上气息不显,让人看不出修为深浅。
但是在徐阳的眼中,却可以发现,这和尚的身上,竟是弥漫着一层淡淡的佛光,可见佛法之深。
如今这周至县,鱼龙混杂,有一个佛门的和尚倒也正常。
可这和尚居然出来阻拦自己,这就令徐阳很不爽了,他眉头一挑,道:“大师乃是得道高僧,应当知道不能随意结因果的道理。”
这句话,说的十分客气。
但是徐阳身后的几女就不一样了,云梦溪第一個开口,啐骂道:“呸,狗屁的放下屠刀,回头是岸……老秃驴,滚开,否则老娘砍死你!”
大和尚似乎没料到,如此漂亮美丽的女子会如此粗鲁。
他抬头看向云梦溪,本想告诫一番,然而这一看却是瞳孔猛地一缩,眼中闪过了一抹惊悸之色!
一旁,岳玉萝又道:“我夫君要杀的人,必是该杀之人,你这和尚哪里这么多事?”
柳诗诗未曾说话,只是冷笑一声,目光冰冷的扫了一眼大和尚。
大和尚顿时有种浑身冰冷的感觉。
他的目光又从岳玉萝、柳诗诗和杨茵三女身上扫过,面色又是一变,蹬蹬蹬爆退三步,颤抖着道:“阿弥陀佛,是贫僧鲁莽了,施主既是江湖中人,报江湖恩怨理所当然……告辞!”
和尚转身就走,健步如飞,头也不回。
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他嘀咕着“阿弥陀佛”、“佛祖保佑”、“见了鬼了”之类的话。
徐阳哑然失笑……
这和尚,也欺软怕硬?
他拦下一辆出租车,给了一个地址。
这个地址,并非是酒店,而是周至县的一处别墅区,这里有闾山道的产业,是一栋独栋大别墅……
事实上,天下诸多道门,在周至县都有产业。
毕竟“楼观台”属于周至县。
而“楼观台”乃是道门圣地,是“天下第一福地”,这些道门中人在“楼观台”周边置办一些产业,倒也合情合理。
那司机看了一眼地址,又看了一眼徐阳身后的四女,道:“你们五个人超载,得另外再拦辆车。”
徐阳看了一眼岳玉萝和杨茵,两女会意,摇身一变化作两缕阴气,落在了徐阳身上。
徐阳道:“现在不超载了吧?”
出租车司机:“………”
他瞳孔地震,人都吓麻了,想要丢下车跑路,却被徐阳拦下,笑道:“师傅,你不用怕,我不是鬼,你看……我有影子的。”
那出租车司机探头看去,发现徐阳的确有影子。
然而当他的目光从柳诗诗身后扫过时,去毛也没看到,顿时瑟瑟发抖了起来,嚎哭道:“先生,大哥,大爷……我上有老下有小,求求您饶了我吧。”
徐阳知道,这时候好言好语和他说,并不能起到作用,当即掏出铁锤,一屁股坐进副驾驶,恶狠狠道:“妈的,叫你开个车,你废话这么多干吗?”
“快开车,否则我锤死你!”
柳诗诗和云梦溪,坐进了后座。
那司机流着泪,战战兢兢发动了车辆。
不一会儿,便开到了那座别墅区外,他小心翼翼道:“大哥,这小区我们外来车辆进不去,只能停这儿。”
徐阳掏出一张百元大钞付了车钱,而后和柳诗诗、云梦溪一同下了车。
他迈步径直往小区大门走去,刚一接近,立刻就有保安跳了出来,示意“刷脸”才能进入。
徐阳看了一眼柳诗诗,柳诗诗上前一步,一口气吹出,那保安立刻迷迷糊糊,帮徐阳开了门禁。
刷!
徐阳身上,又是两缕阴气飞出,落地后化作了杨茵和岳玉萝两女。
他们大摇大摆,走进了小区,按照周杰给的地址,径直来到了林朝胜等人居住的别墅之外。
徐阳并未第一时间杀进去,而是道:“诗诗,你进去先探一下情况……注意,不要打草惊蛇!”
柳诗诗收敛气息、隐去身形进了别墅,却见别墅内灯火通明,一楼大厅的地上,三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横躺着,沙发上、椅子上,则坐着七人。
这七人之中,除了林朝胜外,还有一位“入道境”,剩下五位,皆为闾山道弟子。
闾山道此次来参加“道法大会”的炼气境弟子,共有九人,被徐阳打死了三位,还有一位身负重伤,被送去了医院。
参加道法大会的“入道境”,共有两人,一位是林朝胜,还有一位是个年轻道人,看起来三十岁不到的样子。
他乃是闾山道陈、林、李三脉中的李氏弟子,名叫李冬,年仅二十五,便已入道,是闾山道近些年最杰出的天才之一。
此次来参加道法大会,闾山道安排了林朝胜,是为了争夺名次的,安排李冬则是为了历练见见世面的。
此刻,诸多闾山道的人一个个面色难看,尤其是那李冬,他沉声道:“林长老,那奔雷手周杰身为灵管局陕省分局的局长,公然插手江湖之事,明着破坏当年灵管局和江湖各大势力达成的协议,简直是不将我们各大道门和江湖势力放在眼中!”
“依我之见,不如联络各大道门和江湖势力,一起向灵管局施压……这件事情,他们必须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如今的灵管局,已不是当年的灵管局了。”
林朝胜却是摇了摇头,他苦笑道:“此事背后,定有王侯指使,那王侯当年便能一人一刀,横扫江湖,斩杀武道天人、道家真人,如今的实力到底有多强,无人可知,没有任何江湖势力,敢趟这趟浑水的。”
他顿了顿,又道:“自从八年前,王侯进入闽山拜访之后,第二年在我闽山附近,军部便建造了一座军区……此中意思,难道你们不明白吗?”
他长身而起,叹道:“这件事情,只能按照王侯的意思来办……他既然说,小辈的事情,由小辈来解决,那便依他的方法去做即可。”
说着。
看向李冬,道:“李冬,你虽已入道,却不过二十五岁,自然是小辈,我会联系江湖中人,打探清楚那徐阳的住址,到时候你带领其他四人,带上我的道符,去解决了那徐阳,夺回太上净明印!”
林朝胜眼中,闪过了一抹狠辣之色,冷冷道:“一旦夺回了太上净明印,二印合一,我闾山道掌教便可藉此机会,一举成就金丹,凝结灵胎,到了那时,何惧他王侯?”
李冬领命,狠狠道:“林长老放心,我必取下那徐阳的项上人头。”
“取徐阳的项上人头?”
“你也配?”
就在此时,突然别墅内阴风大作,一道声音,忽左忽右,响彻在了闾山道诸人耳畔。
“何方妖孽,胆敢在我林某人面前装神弄鬼?”
林朝胜双目放光,周身道韵弥漫,他翻手间打出一串黄符,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太乙定命,注生真君,救灾拨难,除害荡妖,显形!”
他一口老血喷出,入道境巅峰的功力爆发,居然真的让柳诗诗从暗中显形了出来,此刻的柳诗诗,一头黑发乱舞,一袭红裙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不好!”
“鬼王!”
林朝胜面色大变,惊叫道:“我来拖住她,李冬,你们快走!”
他施展道术,手段齐出,向着柳诗诗攻去,而李冬则带着其他五位闾山道弟子,迅速向着别墅门跑去。
然而他刚跑出别墅门,便倒飞了回来,甚至连其身后的五位炼气境弟子,都被撞得七倒八歪。
门外。
徐阳手持铁锤,迈步走来。
他身侧,云梦溪目光扫视,冷笑道:“小徐子,说吧……怎么处置?要杀要剐,只要你一声令下,老娘便将他们乱刀砍死!”
她伸出双手。
十根手指上,半尺长的指甲窜了出来。
就连嘴角,都长出来尖锐可爱的两根獠牙。
李冬和五位闾山道弟子,便是被云梦溪给踹回来的!
岳玉萝和杨茵两女,也是气息外放,她们一个是红衣中的顶尖层次,一个是接近红衣的厉鬼,发作之间,阴风四起,整栋别墅内的灯光兹啦兹啦闪烁,忽明忽暗!
“飞僵?”
正和柳诗诗厮杀在一起的林朝胜往这边看了一眼,见云梦溪身上出现了僵尸的特征,散发着惊人的煞气,并且还能说话,顿时吓了一跳!
他的实力,本就不如柳诗诗,失神之间,一下子被柳诗诗的黑发袭中胸口,砰的一下倒飞而出,狠狠砸在了墙壁之上,胸口的道袍已然撕裂,血淋淋的一片。
柳诗诗飞身上前,伸手一指,指尖一道血色阴气轰在了林朝胜的小腹之上。
“啊!”
“我的修为……”
林朝胜惨叫一声,气息如同漏了气的气球,迅速衰落了下去。
另外一边,云梦溪、杨茵和岳玉萝一齐出手,只是转瞬间,便将李冬以及五位闾山道弟子打的吐血倒地重伤不起。
尤其是云梦溪,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把菜刀,一只脚踩在李冬的脸上,挥舞着菜刀叫嚣道:“狗一样的东西,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这点斤两,也想取小徐子的脑袋?”
“hetui!”
“滚回去告诉你们老大,小徐子是老娘罩着的,谁敢对付小徐子,就是和老娘过不去!”
“………”
徐阳目瞪口呆。
卧槽!
这……云梦溪,不愧是做过铜锣湾双花红棍的大佬,这气势,还真有点古惑仔电影中大佬的气质。
点上一根烟。
徐阳如同幕后大boss一般,最后方才登场。
他拉过一张椅子,大马金刀往上一坐,指了指林朝胜。
柳诗诗会意,如同拖着一只死狗一般,将林朝胜拖到了徐阳脚下,徐阳居高临下看着林朝胜,淡淡道:“林长老,没想到吧?我们又见面了。”
“徐阳!”
林朝胜此刻,红着双眼,满脸的癫狂,他歇斯底里怒吼道:“你身为道门弟子,居然和邪祟为伍……简直是在为许逊祖师爷脸上抹黑,许知远就是这样教育你呢?”
砰!
回应他的,是徐阳手中的铁锤!
徐阳手起锤落,一连十几锤砸下,直到砸的那林朝胜没了任何动静,这才抹了一把溅在脸上的血,沉声道:“狗一样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提我爷爷?”
他又走向了李冬。
李冬惊恐不已,大叫道:“饶命……徐阳,饶命,当年道统之争时,我还是个孩子,我并未参与其中!”
“莪的手上,未沾染你们净明道任何一人的鲜血……是他们,都是他们做的!”
“当年是他们挑起的道统之争,下毒害了清虚真人,残杀了清虚真人许知远一门四十三位老小,暗杀了净明道数百位不听话的弟子……控制了剩下的净明道弟子!”
“你不要杀我,我有话要说……我是闾山道真传,师承真人,知道闾山道的很多隐秘!”
“修罗门的背后,有闾山道的支持……”
徐阳对于李冬这个年轻人,本来没什么杀意,只想废了他的修为即可。
可是听到这里时,心中的杀机却有些无法抑制!
老爷子的一家老小,哥哥,弟弟,妹妹,侄子,外甥……被赶尽杀绝了?
他一锤子砸下,直接爆头!
红着眼睛,癫狂的走向了其他五位闾山道弟子。
这个时候,云梦溪突然出手,她整个人化作了一道残影,如同一缕风一般闪过,那五位闾山道弟子,已然齐齐毙命。
“小徐子!”
云梦溪舌绽春雷,喝道:“保持清明,莫要被杀戮影响了心智!”
徐阳一个激灵,从那愤怒、癫狂的状态中苏醒了过来,而后笑道:“多谢了……不过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叫他闾山道血债血偿罢了。”
李冬和一众年轻弟子,是无辜的?
徐阳并不这样认为。
他只明白一个道理,斩草不除根,吹风吹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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