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功夫,包间的门被推开了。
男人一进门便摘掉了面具,而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顶好看的脸。
那人端着酒杯,径直朝着傅娇走过去。
“小韩少。”
傅娇当然认识韩勒,风月场所的老手了。
韩勒一脸痞气,饶是玩味:“我方才在隔壁包间,隐约是听见了傅三小姐的声音,就想着来碰碰运气。”
“小韩少,真会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谁不知道云城大部分夜场的这个包房,被我长期包圆了。”傅娇起身,红唇一勾,眸光流转,魅惑勾人。
“是吗?”韩勒清了清嗓子,脸上也没什么不自在。
傅娇却揪着不放:“或者,小韩少在质疑云城顶级酒吧包间的隔音效果?”
韩勒一把揽过傅娇的腰身,薄唇贴着傅娇的耳畔,轻启嘴唇:“这个,我还真不清楚。”
“呵呵,”傅娇一脸的不屑,“小韩少,在我跟前玩清纯,可就没意思了。”
“那我说句有意思的。”小韩少道,“要不要去我包间坐坐,隔音效果一定比这里好。”
小韩少的声音不大,可秦秾秾却听得清清楚楚,尤其在傅娇说那句“好啊,我的荣幸”之后,秦秾秾不禁小脸一热。
傅娇一向很放得开,这位小韩少,的确是个妖孽。
“等我一下,去去就回。”傅娇对秦秾秾说。
“罢了,”秦秾秾起身,又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了,她也有些倦意,“你去忙,我看时候也不早了,就先回了。”
“啊,你真是没劲,”傅娇不悦极了。
“傅三小姐,这是你朋友?”韩勒这才“留意”到包间里的秦秾秾,“不常来吧,以前好像没见过。”
傅娇见韩勒的视线黏到了秦秾秾身上,便没好气地说:“在这里消遣的,都瞧不着脸,来没来过,你能有印象?”
“是我唐突了你朋友,”韩勒赔笑解释,“我只是见你朋友气质出尘,谈吐不俗,才忍不住发问。”
傅娇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
“我是第一次来,”秦秾秾礼貌性地一笑,随即对傅娇说,“我先回了,明天还要上班。”
“好——”
傅娇没劲极了。
韩勒伸手拦住秦秾秾,痞里痞气道:“美女,来这里都是为了消遣找乐子,交朋友的!你这玩也没尽兴,朋友也没交到,岂不是白白跑了这一趟。”
“我可是在为你和傅娇腾地方。”秦秾秾的言外之意,别不识好歹。
韩勒爽朗一笑,眼神邪魅精湛:“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实在大可不必。”
“噢?”
就这时,包间的门被再次推开——
因为戴着面具,傅娇和秦秾秾看不清男人的脸。
只是觉男人举止优雅,周身清冽温然。
那点狷狂狎昵,让他更散发着一种迷人的,令人欲罢不能的气息。
傅娇也算阅美男无数,可她依旧看得移不开眼。
这矜贵的气质……
虽然看不见面容,傅娇知道,这张脸定然摄人心魂。
韩勒,眸光婉转,笑嘻嘻地介绍:“这是我朋友,南城人。很巧喔,他也是第一次来,不妨交个朋友。”
男人嘴角撅起一抹温然笑意,与刚刚在隔壁包间的冷淡完全不同,主动伸出手:“你好!”
秦秾秾当然不好拒绝,只能得体地伸手。
傅娇有些吃味儿道:“韩勒,咱们也认识这么多年,有这样优质的男人,怎么也不知道给我介绍?”
“你有优质的美女资源,不也没给我介绍?”韩勒意有所指。
傅娇没好气道:“我死党可瞧不上你。”
“彼此彼此!”
“你……”
“好啦,”韩勒揽着傅娇的腰肢,微微扬起嘴角,玩世不恭地开口,“今晚有本少我陪你,还不够吗?”
“谁知道?”
“哈哈,”韩勒笑,“我们还是给这两个羞涩内敛的俊男美女一点独处的机会吧。”
傅娇也是个通情理的,随即点头,对秦秾秾:“好姐妹,这夜还长着,要尽兴喔。”
秦秾秾:“……”
傅娇这重色轻友的孙子。
嘴上虽这么说,可出了包间,傅娇却有些担心:“韩勒,你那个朋友不会胡来吧?”
“担心啊?”韩勒不正经地勾了勾傅娇的脸蛋,道,“放心,他跟我不一样,是正经人,强人所难的事,他不会做。就算是真的强人所难了,你朋友也不吃亏!”
“我想你误会了。”傅娇笑,“我是担心你朋友的安危。”
“噢?”
傅娇抿嘴,笑而不语。
秦秾秾的自保能力可不是一般的强。
上次那个被打得满地找牙的学长的惨状,她还记忆犹深。
*
包间里,只剩下秦秾秾和那个男人,气氛有些尴尬。
“请坐。”男人主动开口,声音很有磁性,好听得出奇。
秦秾秾扯了扯嘴皮,随即坐下,许是架不住困意,一坐下,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
“你困了?”
秦秾秾淡淡应付:“这个点,正常人,应该都困了。”
女人的应付,男人当然听得出来,不过他也挺耐得住性子,笑着打趣:“相较于平时,我今日的确是不正常。”
“额?”
男人笑:“方才是有些困意,不过见了你,心神荡漾,困意全无。”
“真是肤浅。”
男人很自然道:“一见钟情,见色起意,正常男人,大多肤浅。”
“你倒是有什么说什么。”秦秾秾睨了男人一眼,还是兴致缺缺。
“也不一定,得看是对谁?”
“你是南城人?”秦秾秾换了一个话题。
“不错!”
“南城……”秦秾秾抬眸,包间里灯光旖旎,烘托出暧昧的气氛,“南城,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城市。”
南城,她最好的年华,最好的记忆都在那里了。
男人认可:“的确。”
“你是来云城谈生意的?”
男人答:“算是吧,不过今后可能会多呆在云城。”
秦秾秾点头:“我以前也在南城生活过!不过,云城这些年的发展,可能只比帝都差些,这南城就差得远了些。”
“小姐也是做生意的?”
“你看得出?”
“直觉?我们说不准以后还会在生意场上碰到。”男人笑答,瞥见一旁的钢琴,“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为小姐弹奏一曲?”
秦秾秾点头:“弹得不好,我可是不会给小费的。”
一曲罢,秦秾秾不由自主地鼓起了掌。
随即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动作微微一滞。
这一滞,男人并未觉察出异常,他只说:“其实,这首曲子,四手连弹,才更精妙绝伦。”
秦秾秾冷淡道:“我不会弹钢琴。”
“很简单的,我教你。”
话落,男人突然上前拉起她的手,秦秾秾却借机抬起另一只手,很快伸向男人的脸,企图看清男人的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