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场门口,一辆兰博基尼内:
“封少,到地方了。”
“沈总,不是说谈城西的项目吗,怎么来这里?”副驾驶座上的封珵抬眸了一眼,黑眸眯了眯,本就烦闷,心下很是不悦。
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他从不来的。
“封少,这可是云城最大的娱乐消遣的好地方,你这日子过的太寡淡压抑了,得好好松快松快。”
见他不为所动,沈渐又说:“这心情好,比什么都强,保准今儿不会让你失望。这地方一般人进不去,进去的都得戴面具,旁人也瞧不出您是谁,无妨的。”
这地方,保密工作好,又有的是新鲜花样,食髓知味,沈渐不信封珵会不心动。
工作嘛,大多时候都是在吃吃喝喝中谈成的,男人嘛,哪有能长久清醒克制的,封珵亦不能免俗。
封珵想到死都不肯离婚的秦昸昸,胸中郁结难舒,的确想喝几杯排遣烦闷,便说:“沈少,说好了,我只是进去喝酒。”
沈渐谈生意的惯用伎俩,封珵如何不知。
“好,封少请!”
沈渐也是这里的常客了,一进来,经理点头哈腰地将两人请进夜场。
能被沈渐带进来的,定是达官显贵,经理是个有眼色的,一路上嘘寒问暖,非常殷勤……
“沈少,还是之前的包间?”经理小心翼翼地询问。
沈渐淡淡点头,随后换了一副又客客气气地伸出手对着封珵:“您请——”
封珵颔首。
“沈少,那是不是照旧老规矩?”经理笑着低声询问。
沈渐不怀好意地一笑,问:“上次那两个女人身体恢复了?来上班了?”
“早回来了。”经理贱兮兮笑道。
“甚好!”沈渐笑,想着封珵的喜好,“让她们化淡妆,穿素色衣裙。”
“得嘞。”
到包间,必定经过大厅,大厅里灯红酒绿,声色犬马,穷奢极欲。
中央唱歌的,一身白裙,歌声悠扬的女子成了一道清新脱俗的风景,就一眼,封珵的视线被女人紧紧黏住。
这声线,这身形,这姿态……像极了秦秾秾。
见封珵驻足,沈渐抬眸看台上场合的女人,一时间会意,随即打了个响指。
“安经理!”
“沈少,您有何吩咐?”
沈渐眸眼一抬,嘴角一勾,没有表露任何情绪:“那女人是新来的?让她来我包间。”
经理听沈渐这么说,脸上有了点细微变化。
“沈少,她也是夜场的客人。”如此气质,怎么可能是夜场的员工。
“客人?”沈渐反应过来,看样子也是个身份不俗的。
“她是哪家的?”
安经理老实回答:“这位小姐不常来夜场,具体信息我也不知。”
“怎么?”沈渐眉色一变,略带怒气,“这夜场还有安经理,你不知道的人?”
安经理瑟瑟发抖,哆嗦着回答:“那位小姐,不是夜场的会员,所以我也不清楚。”
“噢?”
怕惹怒了这位菩萨,安经理忙说:“她……她是傅三小姐带来的朋友。”
“看来,台上跳舞的那个,是傅娇咯!”沈渐想起来了,傅娇可是这地方的常客,之前还跟她有过一夜露水情缘,也是在夜场这地方。
“正是傅娇小姐。”
“傅娇身边竟有如此妙人。”沈渐也动了心思。
看着台上那个白衣飘然的女人,即便看不清脸,沈渐相信,面具下的容颜定然不会让他失望。
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了秦秾秾,那个他学生时代爱而不得的傲娇女人。
别说,这女人的确有秦秾秾身上那股子清晖华然的韵味。
难怪封珵看得痴迷……
他当然知道,封珵喜欢秦秾秾,高中时候便心向往之。
至于现在的老婆秦昸昸不过是封珵无可奈何的选择。
秦秾秾一曲唱罢,整个大厅又是掌声。
“封少,封少……”沈渐小心翼翼地唤了封珵两声。
封珵回过神,笑了笑,很得体地说:“这里的歌很好听。”
“舞跳得也很好。”
“舞?”封珵皱了皱眉,实在不记得刚刚台上有人跳舞。
沈渐心领神会,笑道:“包间在那边。”
封珵点头,跟着沈渐并肩而行。
*
傅娇扶着秦秾秾又下舞台,撅着嘴,嗔怪:“长得比我好看,歌唱得也比我好听……不说了,这闺蜜当不了,哼!”
“就知道开我的玩笑。”
秦秾秾知她是玩笑,也不生气,反倒伸手帮她整理凌乱的秀发。
傅娇心疼秦秾秾受着伤,又在台上站了许久,便贴心询问:“你是要再玩一会儿,或者我送你回去?”
“回去吧,我有点累了。”秦秾秾说。
“好。”傅娇爽快点头。
没走几步,安经理拦下了傅娇她们。
“傅三小姐,沈少想请您喝一杯,不知道您……”
“沈少?”傅娇娥眉微蹙,一时间竟然想不起这个人。
秦秾秾脑子转得却很快。
沈……
在云城最出名的,可就是沈自文一家了。
至于沈少,莫不就是沈渐,她的高中同桌。
经理提醒:“沈渐,云升建设,沈家二少爷。”
“噢,想起来了,沈二少嘛。”
经理这么一提醒,傅娇记起了沈渐,那可也算是夜场的常客了,跟明里风流不羁的韩勒不同,这个沈渐是个明面上谦谦君子,暗地里放浪形骸的男人。
亲妈小三上位,这是沈渐的人生污点,所以他更看重自己的脸面。
再喜欢这些不入流的,明面上却依旧正经做派。
夜场,的确是个好选择。
傅娇不喜沈渐的心里深沉,一次交集后,便主动断了联系。
“是的,是的。”
“麻烦转告沈少,傅娇有事要处理,恐怕只能等到下次再一起喝酒。”毕竟是云城八大家族之一,傅娇不好得罪便推辞。
“那……您的朋友……可否……”经理当然明了,沈渐的目标从不是傅娇。
经理这么一说,傅娇心下了然,该死的沈渐把主意打到秦秾秾头上了,她顿时没了好脸色。
“我朋友可不是不三不四的女人。”说着,傅娇扶着秦秾秾就走,“我们走!”
“嗯!”
秦秾秾被傅娇扶着,走得也快,虽然脚有些吃痛,心上却很是感动。
“那个……”经理追上去,想求着傅娇去一趟,否则自己很难交代,可两头都是惹不起的主儿,对上傅娇的犀利眼神,最后只是弱弱地问秦秾秾了一句,“那个……请问小姐贵姓?”
问个姓也是好的,总比一会儿沈渐问他,他又一问三不知的好。
“你找死是吧!”傅娇气急了。
秦秾秾看出了经理的为难,拉住傅娇,红唇微动:“我姓席,是南城人。”
“诶,”经理感动地,差点老泪纵横,“席小姐,您慢走,您慢走,我一会儿专程帮你开个会员,以后随时来,随时来。”
夜场的会员账号可不是随便能开的喔,傅娇当时也是托了关系的。
秦秾秾颔首,并道谢:“那就多谢经理了。”
傅娇:“……”
她还挺受用啊。
刚到门口,也不知是傅娇喝多了没扶稳,还是怎么的,秦秾秾整个人栽进了一个男人的怀里。
这个男人,秦秾秾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