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序并不温柔，一把将秦秾秾丢进后座，秦秾秾吃痛“嘶……”，言序并不在意，打开车门，坐上车疾驰而去。
也不知言序要将车开去哪儿，只是这一路，他开得很快，像是在发泄似的，一连闯了好几个红灯，好在没出事故。
只是这样的车速，秦秾秾是害怕的，言序有那点不要命的意思。
“言序，你慢点开。”
“言序……”
“你慢点啊！”
“言序！”
“言序，你不想活了，我还想活着啊。”
“言序，好好的，你发什么疯，我招你惹你啦？”
“你先放我下来，随你怎么飙车！”
“……”
任凭秦秾秾如何呼唤，言序一路上冷着脸，默不作声。
不知行驶了多久，在一处院子前，言序猛得一刹车，终于停了。
秦秾秾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她有些气恼，却又竭力克制情绪，只道：“送我回秦家。”
似乎过了许久，驾驶座上的男人都不曾回应她，一张面瘫脸，冷冽成冰。
“言序，送我回去吧，谢谢了。”秦秾秾耐着性子好好说。
言序依旧不出声。
秦秾秾气不过，打开车门就要下车走回去。
下一秒，车门被人锁上了，彻底出不去了。
“……”
shit.
这男人发什么疯？
“你什么意思？”秦秾秾有些不耐烦了，语气也不好。
“语桐，跟我回南城，去见我外公吧。”
男人薄唇微动，强行克制心里的醋意和酸涩，用尽可能温柔的声音对她说话。
他爱她。
爱得卑微，爱得犹如跌落到尘埃里。
既然如此，就卑微的再彻底一些吧。
他没有叫她现在的名字“秦秾秾”，而是“语桐”，或许，在言序心中，她永远是最初的模样。
他最爱时候的模样。
秦秾秾记得，在他们感情最好的时候，言序跟他提过，他在这世间最亲近，最疼爱他的人是他的外公。
他的婚事，旁人做不了主，可外公做得了。
他的意思……
他要娶她……
不知何时，驾驶座上的男人已经移到了后座，他手上使劲拽过，顺势将她一揽，低头吻下去。
这一刻，炙热的心跳，来不及深思，顾不及闪躲，就这么吻上了。
男人的吻，热烈而急切。
不同于多年前初吻时的慌张无措，这一次言序吻得轻车熟路，却也小心翼翼。
这个吻并不长，纵然相思入骨，这一刻却也不得不浅尝辄止。
“语桐……”
言序轻轻将她揽入怀中，说：“语桐，我知道，这些年你承受了许多，你心里有恨，就当是为了我，放下吧。我们一起回南城，或者去你最想去的帝都，我想娶你。”关于娶她这件事情，他的想法一直强烈。
秦秾秾眸眼微动，眼眶微红，一颗眼泪已经抑制不住地夺眶而出，悄然从脸旁滑落。
男人眉头微蹙，伸出纤细欣长的指，拂去她眼睑的泪。
“可是，我并不想嫁给你。”秦秾秾冷冷道。
秦秾秾故意凑到他耳旁，说着难听的话：“我现在是云城第一权门秦家的五小姐，即使是私生，也比旁的人身份贵重，结婚对象也是豪门贵少，嫁给你，我能得到什么？你的外公在南城曾经是有头有脸人物，可退了休，唇亡齿寒，恐怕也没多少人会买你家的面子，我为什么还要过以前那种寄人篱下的生活。”
“语桐，这并不是你的真心话。”
“这就是我的真心话，言序你有才华，有好皮囊，但这些都不是最要紧的，我秦秾秾要的是权势，你给不起。”秦秾秾说些违心的话。
言序忽往前压身，猛将她腰箍住。
“秦秾秾，你说这些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我本就是个世俗的女人。”秦秾秾俶尔一笑，眸光流转，计上心头，突然，她按在他肩上，凑近他面前说，“言序，我以前是喜欢过你，但现在我更喜欢权势在手。”
“秦秾秾！”
“对，我叫秦秾秾，以前的席语桐，早就死了，跟着她的妈一起死了。”
她突然抬起手臂，轻缓地缠上他的脖颈，眉色狡黠。
“能被言秘书喜欢这么多年，我真是荣幸之至啊。”秦秾秾声音都让人令人欲罢不能。
言序脸色苍白了几分，他不知秦秾秾想做些什么。
“这样吧……”
秦秾秾竭力克制着自己的紧张，伸手去解言序胸前的纽扣，不疾不徐……
“秦秾秾，你干什么！”言序拽着她的手，不让她有下一步动作。
“你这些日子苦苦纠缠，不就是为了这个吗？”秦秾秾嘴角勾出一抹绚丽的弧度，“今晚，我陪你啊……一定让你爽……”
话还未说完，言序给了秦秾秾一巴掌。
这一巴掌非常重。
“秦秾秾，我们之中，你永远是最狠，最绝的那个！”
她就是认准了言序的性子，绝对不会对她胡来，她这才这般肆无忌惮的践踏他的尊严。
言序低头，撕咬着秦的肩膀，直到尝到了血腥味，这才松开。
秦秾秾咬了咬嘴唇，没有喊疼，更没有说话。
“秦秾秾，你放心，以后我会在你的生命中消失。”
“……”
她的目的达到了，她的心却惴惴不安，思绪万千。
秦秾秾的声音冷冽，没有一丝温度，也没有半点表情：“那麻烦，明日言秘书做好交接工作。”
言序最后看了秦秾秾一眼，随即下车，坐回驾驶座上。
到了秦家门口，秦秾秾一下车，言序不再在意她的脚伤，头也不回，一脚油门，车子很快消失在秦秾秾的视线之中。
不知是不是左脚受了伤，无法承力，失了衡的缘故，秦秾秾一个重心不稳，直接摔倒在地。
秦秾秾哭了，捂着嘴竭力克制着，没有发出声响。
这一刻，她多想撕心裂肺的哭一场。
这一刻，她多想追上言序跟他一起离开。
“秾秾，是乔家和秦家联手逼死妈妈的，你一定要给我报仇。”
“你要夺走秦家，你要夺走罪魁祸首秦儒烨最在意的东西。”
“你活着就是为了报仇，不然你不如死了算了。”
“……”
亲生母亲的话，句句在耳，日日萦绕，已经折磨了她很多年，很多年……
回到秦家的这些年，步步隐忍，以不争为争，以不进为进，这些年的盘算和筹谋，她不能轻言放弃，不能，不能……
若是，世间可得两全法……就好了。
这时候，身后响起熟悉的女声：
“五妹，你怎么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