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和南宫翰对视了一眼，都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擒贼先擒王。若是能一举杀了呼延啸，使西成那边大乱阵脚，这场战争也许能快些结束。

“能，”云烟眨了眨眼睛，回答道，“只是这东西现在只有十颗子弹了，上次在沙漠里差不多打光了。而且只有我会做，没法量产。炸弹也只有几个，时间匆忙，根本做不了多少。”

南宫翰一手拉过云烟的手，道:“这些已经够了。”

就连云德也点点头，眼里的关心和女儿懂事的欣慰使他心中一暖，道:“你有这份心已是足够，我怎么忍心让你再去操心战事？且不说你一个女孩子，你现在才多大？”

原来说了半天云德还是认为她应该在京城里当一个娇贵的大小姐就够了，云烟不禁有些沮丧，这个时代的女人太可怜了，想自己做什么都不行，幸好南宫翰不是那种迂腐的人。“我认为我在这种战场上还是有能力自保的，还有十七护着我，没问题的。”云烟无奈道。

见云烟跟自己保证可以自保，云德还是皱了皱眉，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她，半晌后才说道:“我可不记得教过我女儿这种东西。”

云烟心里“咯噔”地跳了一下，她的确不是他的正牌女儿，以前的云烟自然也不可能会这种东西，云德是云烟的父亲，起疑也算是正常的，但是千里迢迢来这里就为了让他脱困，现在他这样起疑，哪怕是云烟，也会觉得……有点小委屈。“父亲，女儿不会害你。”她笃定道。

“我知道。”云德道。其实他一早就知道女儿不一样了，自从一清醒就真的不一样了，就像……不属于这个世界上的人一样，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云烟还是他的女儿。

“将军，这时，罗校尉走了进来，没有理会云烟和南宫翰两人，道，“今夜夜袭的人已经准备好了。”

听到这里，云烟便忍不住道:“父亲，别让他们去送死！”

云德纠结地看看罗校尉，还没说话，罗校尉便有些恼怒道:“你一个女子，来军营做什么？莫不是敌方的细作？”也不怪他会这样想，军营里的女人，大都是妓女，云德出发前就下过死命令不允许军营里出现女人，所以云烟从天而降，便让罗校尉以为是奸细。

“好了，罗校尉，”云德也不想自己属下和女儿闹僵，便摆摆手道:“这是我女儿，云烟，这是十七皇子。”

就算是云德的女儿，也并不能让罗校尉服气，在他眼里，女人就是拖后腿的，还是看云烟不爽，僵硬的对云烟道:“原来如此，我是罗仁，属云家军校尉，见过大小姐，见过十七皇子。”看来他已经完全忘记了云烟现在是死人，不过一个不关注八卦的人，不知道云烟在外面已经死了，也算是正常？这大概也是云德会告诉罗校尉云烟就是他女儿云烟的原因吧？

罗校尉皱眉道:“大小姐为何说今夜不宜夜袭？若是错过了此次机会，我军要再找机会翻盘可就难了。”

“你们在这里不知也无不可，”南宫翰幽幽道，“在你们被围困援军溃散期间，皇上为解你们困境，召告天下大燕和大齐建交，并且将昭宜长公主送去大齐和亲，有朝一日你们支持不住，还有大齐可以出击，让西成背腹受敌，陷入不利境地。现在外面西成的军营外有不少陷阱，处处置夜袭的士兵于死地，现在过去，等同于送死。”

他一袭话让云德的和罗校尉面面相觑，“原不知圣上为我们做了这么多，难为圣上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夜袭是不可取的了，依你们之见，有什么好的想法呢？”罗校尉暂时忘了云烟，认真的思考起对策来。

要说好的策略，云烟和南宫翰也没有，南宫翰深谋远虑，倒是有帝王之才，但他并不是个将才，云烟就更不用说，也不是什么将才，就是耍小聪明而已，她一来没见过古人的战场，二来她的职业本来就只是一个催眠师，和将才一点关系都没有。

“倒是可以利用武器之便制敌，但这样一来定会进入更加被动的境地。”云烟喃喃道。

罗校尉一皱眉，“什么武器之便？我们这边的投石器还可以用，只是粮饷已经不足，火箭也不够用了。”

投石器？云烟脑子里灵光一闪，投石器倒是个好东西，若只是投石头也太委屈了投石器，不如……“父亲，这里还有多少火药？”云烟问道。

“火药？没多少，这种终归是不入流的东西，来的时候也没有准备多少。”罗校尉道，“您问这个做什么？”

“我们的目标是呼延啸，要是呼延啸受伤或是死亡，西成那边定会士气大跌。我们的胜算也更大一些。”云烟沉思道，在心里默默补充:火药是不入流的s东西……大燕国人都这样想吗……“那么今晚就先睡个好觉吧，我再想想。”说着，拉着南宫翰又走了。

轮西算是大燕比较荒凉的地方了，到了夜晚，冷风习习，树木发出“莎莎”的声音，今夜无月，夜袭倒是合适，如果没有西成人的陷阱的话。

云烟和南宫翰牵着手走在一条人烟稀少的道路上，一边走一边聊天，身边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全凭南宫翰出色的视力，牵着云烟小心翼翼的走着，才不至于绊到石头之类的。

“总算是见到了父亲……只是，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云烟淡淡道。“总是梦见我被刺杀的模样，真是奇怪。”

“我还以为你会说总是梦见战争失败的样子。”

“我不认为有我们几个在，战争会失败。”云烟笑道，“这是来自主角的自信。”

南宫翰也笑了:“你总是喜欢说些令人听不懂的话，叫人很不能理解啊，云大小姐。”

云烟也轻轻笑了笑，“我是想，如果能用什么把火药包进去，弄成石头的样子，然后用投石器出去，可以产生制敌的效果，只是没有试过，不知道可不可行。”

南宫翰皱着眉头，道:“这不是和你说的那什么，炸弹差不多的效果吗？我认为还是不要冒这个险，现在也没办法实验，不如把进攻和防守的事情交给你父亲，我们就专心研究如何把呼延啸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