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月下药师的一番调理,云烟所中之毒基本已经被解,身体也在日益康复起来,精神状态也一天比一天好了。所有人见到她的好转,都十分的高兴。
然而与此同时,大皇子却对于自己已经中毒的事情还一点儿都不知晓。
因为这段时间以来,他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身体,甚至所有的日常琐事,他都无暇顾及。
因为他一直在忙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件关乎他未来的人生的事情。
原来,皇帝如今的身体日渐衰弱,早已经大不如从前了。南宫诚虽然表面故作孝顺,经常在太医为皇帝诊治的时候出现在皇帝的寝宫内,还总是在皇帝清醒的时候赶到他的病榻前陪他聊天说话,甚至时不时地就到太医院去找到太医沟通,好像对皇帝的病情多么上心一样。其实,他的心里,已经早有打算了。
他从太医那里了解到,皇帝这一次,怕是挺不过去了,现在,就是时间长短的问题。所以他们能做的,也只是尽量地帮皇帝减少痛苦,延长时间。
“至于能延长多长时间,这……恐怕要看皇上自己了。微臣也不是神仙,实在是无能为力呀……”
南宫诚听过太医的这些话后,表面上万分悲痛,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因为皇帝此刻的情况,就代表着他的机会快要来了。
于是,南宫诚便很快地开始为自己的以后谋求出路。既然机会来了,他就不能放过,更和况是自己日日思夜夜想的机会?这一会,他可是势在必得!
盘算来盘算去,南宫诚还是亲自找到了皇帝身边最亲近的宦官,秘密和他商议皇帝死后的事情。
事情已经到了这步,这宦官心里也明白,皇上的时间怕是不多了,说不定哪一天就一命呜呼了。宦官陪在皇帝身边很多很多年,对于宫中的事情也了如指掌,自然是清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大皇子找到他是什么意思。
果然,大皇子在见到宦官之后,寒暄了几句,就开门见山地表明了自己的意图。
“不知公公对下一任继承大统的人究竟是谁,是否略知一二啊?”
宦官闻言,立刻笑了。其实,依据现在宫里的形式分析,所有的皇子都对这个皇位野心勃勃,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现在,皇位已经是唾手可得的好机会了。但是,在这其中,大皇子的野心最突出,也最明显。皇帝眼看着要走了,他作为皇帝身边最亲近的人,也得该琢磨琢磨下一位靠山了。
自然,此刻送上门儿来的大皇子,就是他的第一选择了。
“公公,您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您难道揣度不到圣意吗?”大皇子似笑非笑地问道。
宦官闻言,也笑了:“大皇子您说笑了,圣意,岂是我这等奴才敢随意揣测的?”
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这表面戏,还是要先演一演的。
“那既然如此,公公,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大皇子终于忍不住了,直截了当地问道,“您觉得我……”
还未等大皇子说完,宦官就笑了,抢先一步回答道:“大皇子您自小聪慧过人,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这些年皇上交给您的事情,您也办的也十分利落。而且,这段时间里,您也是最孝顺的一位皇子了。所以,我想,继承大统的人选,皇上,应该还是会首选您的吧……”
南宫诚听了这话很是高兴,不过转念一想,又道:“不过……”
“不过,这事儿也没有个准,奴才只是自己在心中暗自揣测出的,”宦官抢在了南宫诚的前面,缓缓道,“至于那真正能够继承皇位的人到底是谁,奴才也说不好……不过,奴才心里,还是很希望看见大皇子您做皇帝的……”
“那……既然这样,公公愿不愿意帮帮我?”南宫诚听到宦官的话,眼睛都亮了,问道。
“大皇子需要奴才做什么,尽管吩咐……”宦官向大皇子行了个礼,道。这会,他算是彻底踏上了大皇子的船。
他知道南宫诚是怎样的一个人,所以就更明白此刻自己应该怎么做了。不管他将来会不会是皇帝,得罪了他都没好处。与其这样他不如先拿出自己的诚意,表现出愿与大皇子合作的态度,将来,他也好记得他的恩情。
而大皇子见他如此痛快,心中也很是高兴,于是,悄声对宦官道:“我只需要您帮我做一件事,那就是……皇帝一旦驾崩,无论圣旨上所立子嗣为谁,都请您宣旨的时候,提提我南宫诚的名字……”
这句话已经在他的脑海里盘旋了很多天了,只是最保险的一种办法,也是最能保证他南宫诚能稳稳地登上皇位的一种办法。
而说完这话之后,不等宦官给他任何回复,南宫诚立刻大喊了一声:“来人!”
接近着,便有个小太监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一点儿薄礼,不成敬意,还望公公收下……”
宦官稍稍掀了掀盖着托盘上物品的布,满意地笑了:“那奴才就收下了,不过……”
南宫诚也是懂规矩的人,当然知道他此刻说这个“不过”是什么意思。于是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道:“公公放心,事成之后,我一定也为您谋个好差事……”
“好!”宦官点点头,脸上露出心满意足而又狡黠的笑,“礼物我收下了,大皇子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就拿您当自己人。大皇子请放心,您交代我办的事儿,我一定会办的漂亮!”
南宫诚看到宦官这个态度很是高兴,不过也没忘了打趣一句,道:“公公陪在父皇身边这么多年,如今倒是变卦得很快啊……”
宦官闻言也忍不住笑了:“大皇子说笑了,这在宫中生存呐,总要学会见风使舵,不然哪里活的下去呢?再说,我这也不算变卦啊。我只是为下一位圣上,做一点儿力所能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