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翰将清尧救起后,云烟也被那云夜掳走赶往大漠。
“主子,”清尧伸手拦住翻身上马想去追回云烟的南宫翰“此去皇都,凶多吉少,若是主子带着云烟夫人,怕是会多添几分凶险,不若先任着那人带着夫人,待大业一成,再来接回夫人。”
南宫翰皱了皱眉,握着缰绳的手却是松了松。此去凶险,他也不想让云烟陷入危险。
见他有所松动,清尧又继续开口道:“我见那人对夫人也是有些照顾,想必也不会伤害夫人。主人,现在正是完成大业的关键时刻,切不可误了大事。”
许久,南宫翰叹了口气,那云夜本是云德早年的私生子,只不过云烟不知罢了。或许跟着云夜,云烟也能少吃些苦头。
“罢了,我们回皇都吧。”南宫翰开口道,目光却是不由自主看向云烟离开的方向。
清尧庆幸自己劝住了主子,翻身上马。待南宫翰收回目光,二人便策马离去。
此刻云烟的脑子里都是南宫翰不假思索跳下去就清尧的身影,心里一阵阵抽痛也就没心思听一旁的云夜说什么。
说了半天,见没人接话,云夜停下了脚步,心不在焉的云烟往前走着,一下就撞在云夜的背上。
“丫头,你这一路一句话也不说,倒是让我好生无聊啊。”
云烟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却是想着要想些法子耽搁些时间,不然凭着现在的速度,估摸着用不了几天就到大漠了,那南宫翰岂不是没办法来救自己?
“喂,采花贼大爷”云烟抬眼看着自己面前一脸取笑的男子,开口道:“我肚子疼。”
“然后呢?”云夜挑了挑眉,“这里既没有树林,也没有住户,你莫不是想在这毫无遮挡的情况下方便吧?”
“自然不是,”云烟没想到云夜会这样说,“我身子不舒服,你脚步放慢些。”
“哦?”云夜拉了个长音,却是寻了块石头一屁股坐下,“既然身体不舒服,那便休息会吧。”
意料之外。
云烟搞不懂云夜的意图,却也只能随他坐下。
能耽搁一会是一会。
这一坐,竟然坐到了傍晚时分,因着地界荒芜,落日看的十分清楚。
余晖映着大地,时而有晚归的鸟儿划过天际。
这番景象,竟无端让人生出一两丝寂寥来。
“怎么?”云夜站起身子,落日余晖打在他身上,云烟竟生出一丝甚是熟悉的感觉,她与这采花贼不过也刚认识不久,怎么会生出这般熟悉的感觉来?
“你若是再不站起来,我可要身手抱你起来了。”
一句话唤云烟回了神,许是坐的太久,云烟的腿脚有些麻了,只好就站在那缓缓。
“嗤~”云夜一下没控制住,笑了出来。怎么说,云烟也只是个女子啊。
“再往前走几步,我们就不赶路了。”
“嗯。”
云烟也着实没有心思跟这采花贼说话。不过想着不往前走了,十七应该很快就能追过来了吧?
往前走几步,是一处稀稀拉拉的村落。云夜迈着步子,熟稔的将云烟带到靠外的一个院落。
这个院子看着没有别家干净,像是许久没人居住,云夜从一堆木头下面拿出两个凳子递给云烟。
“你且在这坐着,我去农家讨些饭食。”
“好。”
此时已经不早了,十七还没有追上来。
云烟叹了口气,也不知他究竟是出了什么事,还是根本就没来找她。
“我从农家讨了几个饼子,”云夜去的快,回来的也快。手里拿着讨回来的饼子,云烟接过他递来的饼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你,经常来这里?”
云烟开口问,“也不算是经常吧,这里离大漠近些,我偶尔会在这歇个脚”
“噢,”云烟点点头,“那你为何不就在此住下,非要在大漠待着?”
云夜笑而不语。
云烟却是有自己的盘算,若是真就在此歇着了,那十七总会找到自己的吧。
“屋里有酒。”半晌,云夜方开口道。知道他不想向自己透露太多,云烟倒也不再继续问,只任他去屋里取酒。
“这酒,你埋在地下?”
“嗯,不然在这种地方,如何存放?”
“只是好奇,你这存酒的方式倒是与众不同。”
云夜笑了笑,“丫头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不若以后就跟着我,我带你长见识?”
云烟只当他在说笑,也不接话。自顾自的走回院子里坐下。
“明日我们要赶一天的路,”云夜从云烟手边拿走那坛酒“你还是不要喝了,万一明天醉的起不来,我可是要背着你走的。”
“那你拿酒出来,就是为了自己喝?”
“嗯?不然呢?”
云烟蹙了蹙眉,却是转身回了屋里,找了一些软草铺了铺,和衣而睡。
夜幕下,云夜独自一人拎着酒坛,坐在桌子上。
夜幕下的身影,越看越多了几分寂寥。
天空渐渐上了雾,星辰们都躲在雾后,静悄悄的看着大地。
云夜察觉身上有些湿意,方才起身往屋里走。
进屋看云烟在软草上睡得香甜,不由抽了闭幕嘴角。看来她虽被那人养着也不见得过的多好。
一夜无眠。
翌日清晨,云夜不知从哪寻了一顿还算丰盛的早饭回来,云烟不知他是何时出去的,竟还带回一罐水。
云烟简单的梳洗了一番,便坐下同云夜一起吃早饭。
“丫头,想不到你这么一个可人儿,夜里竟还有些不可告人的习惯。”
“一个习惯被你说成不可告人也是可悲。”云烟不接话茬,自顾自的吃着饭,云夜勾了勾唇,继续道:“你是不知道你的鼾声有多响,好在这附近没有什么人家,不然可都被你吓跑了。”
“你莫不是一夜没睡?不然怎么听得这么清晰?”
其实云烟知道这人不过是想取笑一番而已。她虽然睡相不好,但睡习还是挺好的。
“我怎么会那么无趣,听你的鼾声。”
云烟也没再跟他争论,二人把饭吃了,云夜去送东西,云烟看着来时的路,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十七还是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