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所到之处,便有人受伤殒命,那种血液喷洒的颜色像是给他的舞蹈添了一点色彩,如此修罗的作态被他搞的像是在搞艺术一般。
云烟咽了口唾沫,转头看着气定神闲坐在车头的黑衣人,心里想着,若是这个人也去帮忙的话,那么这次肯定是她逃离的机会。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黑衣人并没有像她所想的那般去帮忙,他依旧坐在车头稳如泰山,似乎一点也不担心白衣人会受伤或死掉。不过那个白衣人还真是给力,杀了十几个人,他那身白袍还是不见一点鲜血,倒是他的那把大长刀被染的通红。
那帮土匪节节败退,领头的人看情况不妙,眼睛一转,立即高喝:“撤!”
随即,这帮土匪就像来时的一般退的飞快,眨眼工夫,除了躺在地上的十几人就不见了任何人影。
荒草萋萋,干裂的土地上被鲜血浸湿,说不出的诡异感觉。
白衣人长刀入鞘,瞟了云烟一眼,一璇身便飞身而起坐在了另一边的车头上,黑衣人看也没看地上的那些尸体,一拉缰绳继续赶车。
云烟大失所望,眼神复杂的看着白衣人,只见他双手环胸靠在车辕上闭着眼睛,衣服上没有一点血,不像是受伤的样子。不过云烟还是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一遍又一遍。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灼热,白衣人猛的睁开眼睛,与她的视线对上,眼眸冷冽刺骨。
云烟心中猛的一跳,想要避开眼睛却是来不及,她尴尬的摸摸鼻头,与他对视两秒,轻咳一声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咳,我们……什么时候到达地方?”
云烟也不指望他能够回答,说完便移开了目光,装着若无其事的看着风景。这地方虽然广阔,但是这一望无际的枯草和干裂的地皮让她心中升起一股哀哀凄凄的感觉,不自觉的叹了一口气。
“再过两天就到了。”声音醇厚,又带了一种阳光的气息,听声音就能确定这是一个帅哥的声音。
“啊?”猛的听到白衣人的声音,云烟还没反应过来,待她看到白衣人晶亮的眼眸时,她如梦初醒,干干的笑了几声:“……呵……呵呵,还有这么长时间啊。”
没有得到回应,云烟也不觉得有什么,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已经摸清了这两人的脾气,白衣人还好,高兴就说几句,倒是那个黑衣人,自始至终还没见过他说一句话。
眼神不经意间飘向了黑衣人,见他一本正经的赶着马车,心中只觉得好笑儿,像他这种浑身带着威严的气势,杀人不眨眼,却在这里认真赶着马车,怎么看怎么违和。
又吃了一天干粮,马车终于停止了转动,这会儿云烟也能听到外面人声鼎沸的声音,心中一喜,有人的地方就有很多机会脱身。她面上不动声色,看了还在睡觉的云萝一眼,毫不犹豫转身下车。
她刚站定,就看到黑衣人将云萝提在了手里,像死狗一般扔在了地上,末了还不忘踢了一脚,让她清醒清醒。
云萝是在一阵疼痛中清醒过来的,睁开眼睛恶狠狠的瞪着踢了她一脚的人。
黑衣人看也不看她一眼,拉着马车就走了。
白衣人好脾气的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她们缓过神来,眼角余光时不时的飘向云烟。
云萝身上的男装在赶路期间都没有换过一次,虽然脏脏兮兮皱皱巴巴,但也减不掉她那美艳的身姿和容颜,反观云烟,素白的衣裙说不上不染纤尘,倒也干净整洁,容颜也比不上云萝让人惊艳,但是浑身的气质却莫名的吸引人,却也说不上是什么气质,偏偏这种道不明,只可意味的感觉让人抓耳挠腮又放不下。
云萝从地上爬了起来,瞪着面前的白衣人:“你们到底要将我带到什么地方去?”
白衣人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这里是荒地,若是不想死就跟紧点。”说着,看了云烟一眼,转身就向城中走去。
云烟扯了扯衣角,被他那一眼看的莫名其妙,也没放心上,跟上他的脚步。
这座城,也说不上是城,因为这处建筑物建得相当粗犷豪放,城墙全部是用大石头堆积而成,看着石头的光滑程度以及那明显苍老的颜色,就知道这座城肯定已经有些年头了。
没有城门,也没有牌匾,进出的人们每个人都是五大三粗的,包括那些娘们,无论是老年的,中年的,还是少女,打扮得豪放不羁,十分干练简洁,而且还个个带刀,就连经过她身边的两个小朋友,腰间也是别着匕首的。
云烟的眼睛就放在那两个小朋友腰间的匕首上,心里一阵汗颜,怪不得荒地里的人们多野蛮又普遍强壮,人家那是从小培养的,就算不是本地的,在这生活几个月估计也会被同化掉。
虽然神游天外,她也不忘紧紧跟着白衣人,像她这种小小的骨架,白皙的皮肤明显不是本地人的人,妥妥的是一只肥羊。
云萝就不会这么听话了,见白衣人和云烟离她越来越远,她也渐渐放慢了脚步,还缓缓后退,在云烟和白衣人快要进城的时候,她转身就往城外跑。
“哎哟!”
云烟捂着额头,抬头看着眼前的白衣人:“怎么不走了?”
白衣人没有回答她的话,眼睛越过她直直的看向城外。
云烟顺着他的目光转头看过去,看见云萝那消失的背影,她一阵错愕,这云烟是不是胆子太大了一点?也不乔装一下就这么逃了?看看这里的民风,她孤身一人肯定是活不下去吧……
转头看着白衣人的反应,云烟立马举起双手,立即表态:“我不跑,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一个人肯定活不下去的。”
白衣人明显赞同她的说法,也不限制她的活动,往云萝跑的方向走了过去。
看他那不急不缓的脚步,云烟就确定了云萝肯定逃不出他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