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五天,冯牧觉得很吃力,因为他年纪小,五人却要他记忆那些心法口诀,若是白话文还好,可那都是文言,不仅需要逐字理解,还要全背下来,着实苦了他。¢£八¢£一¢£中¢£文,
五人似乎在暗中较劲,其中最不按理常理出牌还是巴东龄,他直接交给冯牧最高的心法口诀,也不讲究个循序渐进。
冯牧不知道,他这样的做法,很可能让自己走火入魔。
另外四人也同样对他寄予了厚望,因为一接触,就现这孩子的悟性不错,根骨也佳,要是按照一般的修炼途径,反而是浪费了一棵好苗子。
冯牧从早记到晚,中途很多次忘记,或者是记错,而五人也不加以责罚,巴东龄的做法是气得上蹿下跳,鬼影如同飞鹰掠空,周围布满残影。
韩通却是一副哈哈笑的模样,只是脚下的石板却不知怎的裂开了,看得冯牧惊诧不已。
剑不离手的丁元浩见他到了傍晚都还记不全口诀,情急之下剑气迸射而出,后墙上出现一道深深的剑痕。冯牧拍手说好厉害,丁元浩长叹一口气,独自离去了。
要说脾气最为暴躁的还是叶萧正,见冯牧摇头晃脑,左耳进右耳出的模样,猛然伸出手,就要一耳光扇过去。
可是在冯牧恐惧的眼神中,他的手生生的顿住了,要是真打下去,这孩子非得脑浆迸裂而死,差点就酿成大祸。∮八∮一∮中∮文,
莫子也倒是不教冯牧心法口诀,而是准备了一大桶热水,冯牧很感激的看着他,心想还是这人识大体,自己累了这么些天,该泡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了。
谁知他刚靠近,就被莫子也扔了进去,冯牧只感觉浑身上下似乎有成千上万的针扎一般,隐隐作痛。
他大叫着要爬出来,可是莫子也却一把按住了他的头,直接摁进了水里,冯牧只感觉七窍都要废掉,他觉得再那样下去,眼睛会瞎的。
时间缓慢的流逝,冯牧逐渐感觉呼吸困难,用尽全身力气,不停地挣扎,手掌和双脚击打起无数的水花,可是莫子也就是不放手。
冯牧再也没有力气了,他已经窒息,死亡离他只有一线之隔,就在他七窍流血,将要暴毙的最后一刻,莫子也抓着他的头,将他提了起来。
冯牧昏迷不醒,从早上睡到傍晚,巴东龄吃饭的时候没见到冯牧,到傍晚的时候才看到冯牧走出房门说饿了,眼角和鼻孔的血迹还有些残留,当下拍案而起,怒道:“老莫,你是在教他武功,还是在折磨他?”
莫子也淡淡一笑,平静说道:“这点子是你想出来的,既然要学武,当然要吃些苦头,吃不了苦中苦,就不配成人上人。八一■中???文网.ww.?”
他说完,冯牧在那边虚弱地说道:“我感觉口好渴,肚子好饿,我想吃东西。”
一脸笑容的韩通给他端来稀粥和糕点,冯牧狼吞虎咽,众人只是看着,也不说什么,反正噎不死。
巴东龄第二轮的传授,是检查冯牧记忆得如何,不出他所料,记忆了三成不到,他只有耐着性子,反复的教他背诵,逐字解释给他听。
后面的三人也一样,除了让他背诵,别无它途。
又轮到莫子也了,冯牧却躲了起来,要是再被那样整一次,剩下的半条命估计就要报销了,哪里还有机会成为绝世高手?
他自以为躲在一个没人能够找到的地方,不是床底不是橱柜,更不是门后不是树上,而是房梁上!
为此他半夜就起床,用一根麻绳甩上去,两端对齐之后系在腰上,然后一点一点往上爬,为此将小手磨出了血,可他觉得值,总比泡在那药水中好吧。
他一个小孩子,谁会想到他能够上房梁,而且房梁那么宽,他躺在上面,可以将整个身子隐藏起来,只要他不出声,他们又怎么可能找得到?
早上起来,韩通果然四处寻找他,只听他喊道:“小主,快出来,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来了,是‘冰糖燕窝雪莲子’。”
冯牧舔了舔嘴唇,此刻觉得肚子很饿,可是又不敢出声,当下一直忍着,众人见不到他的身影,巴东龄冷哼一声,对莫子也说道:“这都怪你,你那一套让他吃足了苦头,现在躲起来了。”
莫子也缓缓喝着粥,说道:“没事,他迟早会习惯的。”
丁元浩也不管不顾,低头喝粥,叶萧正从外面进来,面色凝重的说道:“我找遍了附近的宫殿,都没有现,要是他跑去了不该去的地方,那可就遭了。”
“莫慌,他就在房梁上,老巴的轻功好,烦请你把他接下来吧。”
莫子也话音刚落,巴东龄便如同鹰隼一般飞上了房梁,一见冯牧果然在上面,伸手就将他提了下来。
冯牧被抓在手中,说不出的郁闷,他皱着眉头说道:“我藏得那么好,你怎么现我的?”
莫子也喝完了粥,擦了擦嘴,说道:“气息,只要是活人就会有气息。”
韩通却拍手笑道:“不错不错,我就没现,看来小主的悟性很高啊。”八壹中文網
莫子也平声静气的说道:“那是你根本没有搜寻他的气息,你这样恭维他,可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冯牧听着他的话,气得大喊大叫:“我不要再泡药水了,再泡一次我就没命了。”
莫子也从巴东龄手中接过冯牧,二话不说就提着他往盛放倒满药汁的热水桶走去。
冯牧大声嚷嚷:“我还没吃饭,我要吃饭。”
莫子也淡淡说道:“不用吃了,少吃一点也未尝不是好事,至少你不会吐得很厉害。”
说完疾步而行,片刻就推开了房门,冯牧只觉得一股腥臭难闻的气息扑面而来,这样的臭味,真是从所未闻,就好像上千条死鱼在阳光下曝晒,让人连几天前吃的东西都想要吐出来。
冯牧大叫:“求你放过我……”
话音未落,只听“扑通”一声,莫子也将他扔进了木桶,激起一片暗绿色的水花,就好似毒虫临死前,从身体里流出来的毒液。
冯牧身上的皮肤开始掉落,这一次比起前一次,仿佛更痛苦十倍,就好似有一千把生锈的刀,在刮自己的骨头,痛得他死去活来。
而莫子也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然后将他的头,摁进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