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过后,天气一日寒过一日,冯牧经过一天的拍打,手上早已被磨出了血。八一中文()
叶萧正也不替他包扎,总是面带笑容的韩通则找来纱布替冯牧包扎好,很慈爱的看着他。
冯牧实在想不通,这样一个看来很和善的人,怎么会惹来江湖仇杀,躲进深宫做了太监。
早上被鸟鸣声吵醒,冯牧纵有一千个不愿意,也只得忍住寒冷,爬起床来。
在庭院中,韩通看着冯牧被包扎好的手,出声说道:“我现在要教小主你金钟罩的功夫,学成之后你就不用担心手会破皮流血了。”
冯牧看着他,点头说道:“谢谢你。”
韩通说道:“金钟罩与铁布衫是武术基本功里的外功,另外洗髓功与太极导引术等则为基本功里的内功。金钟罩为硬功外壮,属阳刚之劲,兼内壮之劲,为七十二艺硬功中最要之功夫,你可做好了吃苦的准备?”
冯牧看着一脸笑嘻嘻的韩通,有些为难的点了点头。
“你看我身上可有老茧?”
说着韩通露出上身,冯牧看着,摇了摇头,韩通穿好衣服说道:“这就对了,外表臃肿老茧深厚是为金钟罩下乘功法,而最上乘功法皮肤与常人无异。八▲一●■中?文网.ww.●”
冯牧出声问道:“那这么说来,韩师傅你已经到了最上乘?”
韩通摇头,哈哈笑道:“早的很,早的很。”
冯牧看着他,韩通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说道:“小主你天资聪颖,或许能够突破最后的关头也未可知。”
“修习金钟罩是看天赋吗,是不是也需要内力辅助?”
韩通抚掌而笑,说道:“聪明,金钟罩共分为十二关,第一关是运气吐纳,令全身经脉畅通无阻,培养体内真气运转。相信他们之前的教导,小主这一关已经学会了。”
冯牧点头,这一关确实很简单。
韩通继续说道:“第二关要做到内劲及护身气功渐渐形成,体内真气亦渐深厚,能保护内脏不易受伤。第三关是以棍棒击打修练者,令肌肉产生强大抵抗力,毫不觉痛。第四关先用钝口的刀剑劈断,渐而转趋锋利,当利刃只能劈伤皮肤而不损肌肉时方算功成。”
冯牧听着,觉得身上没来由的有些疼痛,韩通微微一笑,道:“这些都是小痛小痒,相信小主闭着眼睛都能过去。”
冯牧在心中抱怨:“这一脸笑嘻嘻的家伙才是最狡诈的,尽给我戴高帽子,我要是能够轻易挺过去,那才有鬼咧。八▲■▼?一中文网?”
韩通看着陷入沉思的冯牧,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冯牧回过神来,韩通继续道:“第五关专修内劲反震,棍棒打来的力度越大,你的反震力就越强,甚至可以硬生生震断对方兵器。到了第六关,任何尖锥锋刃难伤,除非刺中罩门,方能致死。小主你到了这一关的时候,反而会变得脆弱,要小心提防罩门。不过到了第七关就好了,那时气功可以保护浑身穴道,更可贯劲将扭技软为整,而到了第八关,内功修为已达到全身不受利器所伤,不论对方击力是强是弱,均出猛烈无比的反震力,中者非死即伤。”
韩通说到这里,原本笑容满面的脸上,露出一丝怅然之色,冯牧问道:“韩师傅,你怎么突然不开心?”
韩通立马呵呵笑了一声,说道:“没什么,突然想起以前的事情,有些感触罢了。”
“你以前到了这关,是不是用反震将别人震死了?”
韩通神情复杂的看着冯牧,说道:“小主果然异于常人,这般年纪就能有如此通透心思,某家当年因此伤害了最为敬重的一个人,算了,不提也罢,都是陈年往事了。”
冯牧看着他,点了点头,问道:“那说说后面几关吧。”
“若到了第九关,掷叶飞花皆可伤人,就算遇上内功更强的对手,也无法把自己打成内伤,神兵利器亦只能割伤皮肤而不损肌肉。到了第十关,功力开始反璞归真,内劲雄浑,轻易震断尖锐刀剑,甚至吐出一口痰,也能像飞镖般构成杀伤。第十一关的时候,浑身肌肉硬时坚若钢铁,软时柔若棉絮,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出手劲似风雷,身法轻若鸿毛,踏浪奔驰而不下堕。”
冯牧感叹道:“这般境界,早已经凡脱俗,已经半人了吧。”
韩通一声长叹,说道:“前面这些天资群者都有可能做到,可是那第十二关,却是自金钟罩创出至今,只有达摩祖师那绝世奇才练成。”
“到了那时,是什么样子?”冯牧好奇地问道。
“到了那时,罩门完全消失,成了金刚不坏之身,面对任何高手,根本无需动武。达摩祖师当年任由各门各派高手拳打脚踢,刀劈剑斩,火烧水淹,不眠不食五百日,甚至吃下穿肠剧毒,仍安然无恙,精神灿灿,此举轰动天下武林,其后创立少林寺,威震五湖四海,永垂不朽,金钟罩绝学居功至伟。”
冯牧目瞪口呆,说道:“就好像听神话故事一般,我只希望自己少受伤就好。”
韩通呵呵笑道:“小主你看。”
说着摘下一片叶子,一甩手掷了出去,只见一棵树干被那柔软不堪的叶子削下了一块树皮。冯牧不由出声问道:“韩师傅你已经突破了第九关?”
“某家天资愚钝,尚且能够将勤补拙,相信小主勤加练习,一定能够造化通神。”
冯牧看着他,心中没底气,说道:“韩师傅你不要一味夸奖我,我知道学武也是要讲究造化契机的,若是一味苦练就能成功,那世间高手,又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含恨而终?”
韩通看着冯牧,说道:“小主无需为此担心,凭借我们五人的手段,让小主成为武林中绝世高手,并非难事。”
“好吧,我们开始练习吧。”
“那你可要小心了。”
韩通说完,突然从衣袖中露出一根擀面杖,突听“卡擦”一声响,重重的击打在冯牧的后背上。
听着冯牧杀猪一般凄凉的叫喊声,西厢房坐着喝茶的四人也无法无动于衷,叶萧正先开口说道:“我就知道老韩平时笑里藏刀,一到关键时候,比我这‘千屠血手’狠的多。”
丁元浩冷哼一声,说道:“明天我不教他剑法了,经过这番折磨,恐怕骨头都错位了,还是先让老莫用药水替他疗伤吧。”
一旁吃花生的巴东龄冷言冷语道:“疗伤?只怕是制造新伤罢?”
莫子也如同老僧入定,双眼紧闭,说道:“冥冥中自有定数,我等不过顺天而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