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宝儿趁机说,“阿奶,只有咱们家会做辣椒酱呢。”
顾老太听进劝了,她叹气道:“可我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因为自从甜宝儿出现后,什么事都太顺了,如今突然发生了这么一件事,顾老太担心是物极必反。
谢氏也担心道:“就怕拿辣椒籽去种。”
顾老头问顾三郎,“除了食为天,还有谁知道咱们家种了辣椒?”
“没有了,就食为天。”
辣椒酱只卖给食为天酒楼,而食为天对外售卖时,并没有透露出‘供货商’。
也就是说,只有食为天知道辣椒是顾家种的。
就算是傻子也猜得到,辣椒是谁偷的了。
“辣椒酱不卖给食为天了!”顾老三气呼呼道。
害他被冤枉,真是可恶!
顾三郎蹙眉,“阿爷,如果真的是食为天干的,那应该是想甩掉我们,自产自销。”
“现在还没证据,先看看食为天接下来的态度,说不准那人没见过辣椒,感兴趣罢了。”顾老头道。
话是这么说,但全家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甜宝儿不认为,有人会单纯地因为对辣椒感兴趣,就恶劣地全都摧毁掉。
顾三郎问,“辣椒没了,家里只剩下几罐了,酒楼那边咋办?”
顾老头思索了一下,说道:“青菜继续送,辣椒酱的事如实说,看对方什么态度。至于茶叶,先送一点去给齐老先生,就说咱们家的小子劳他费心了。”
“那茶叶不卖了?”
一听顾老头的意思,茶叶暂时不卖了,顾老三顿时急了。
家里这些茶叶可都是他辛辛苦苦、挥洒了无数汗水,才炒出来的。
顾老头白了他一眼,淡声道:“辣椒都招人眼红了,茶叶不得更惹眼?”
顾老三眼眶一下就红了,“那总不能不卖了吧?”
看顾老三这样,甜宝儿倒觉得欣慰,她这便宜爹确实改变了很多。
顾老头语气难得温和,“茶叶这么好的东西,哪能藏着掖着,等这事过了,再谋出路。”
“那得等到啥时候,我还急着挣银子呢。”
顾老三说着,焉啦吧唧地蹲到角落。
大伙都不再搭理他,倒是甜宝儿上前,拍了他的大脑门,“爹,以后会挣很多很多银子的。”
不急于一时嘛!甜宝儿笑呵呵地看着顾老三。
顾老三老脸微红,“小孩家家的,可不能随便拍大人的头。”
……
第二天,盖房子的人一来,顾老大就让李氏挨个认人,但并没有声张。
李氏没看到昨天那人,“爹,那人不在这。”
“不在?”
顾老大想了想,便把管事的找来,让李氏把偷辣椒的人的样貌给描述出来。
管事的听了说,“这人是临时替别人来的。”
这群人只是总兵府的管事到外面找来的、专门给人盖房子的泥瓦班子,昨天刚好有个人身体不舒服,就让自己亲戚来替自己。
泥瓦班的管事奇怪地问,“大德兄,那人干啥了?”
顾老大的原名叫顾大德,他说,“那人偷了我家的东西。”
“啥?偷东西了?”
管事吓了一大跳,干他们这行最看重的就是名声。
名声坏了,谁会请他们去干活?管事
赶紧心急火燎地把偷东西那人的亲戚喊来,“大虎,你那侄子呢?”
这叫大虎的泥瓦匠有点憨,挠了挠头,“不知道啊,昨晚到现在都没看到人。”
管事急得大吼,“那赶紧找啊!”
顾老大喊住大虎,“等等,我问你,是他主动替你来的,还是你找他的?”
“他看我吃坏肚子了,就说替我来。”大虎惶恐道。
甜宝儿被顾老太抱着在一旁,听到这话,一下就明白了。
这大虎哪是吃坏肚子了,分明是被人下了泻药了。
偷辣椒的人不管有没有得手,都找不回来了。
果然,如甜宝儿所料,这人确实跑路了。
他是那个大虎的远房亲戚,据说父母都不在了,才来投靠大虎的。
也就是说,要找到这人很难。
顾老头看着儿孙们道:“看来是被人买通了,我想你们都猜到是谁干的了。”
“早上我送菜去酒楼,徐掌柜提出降低辣椒酱的价格。”顾大郎道。
顾老头磕了磕烟袋锅,沉着脸问,“你怎么说?”
顾大郎气得不行,“我自然不肯,都有协议的,还敢这么过分。”
顾三郎蹙眉,“阿爷,食为天靠着辣椒酱拢来了不少客源,本应该更需要辣椒酱才对,可他们却恶意压价,难道是找到了比辣椒酱更好的东西?”
顾老二说,“我看他们是要自己种辣椒,自产自销。”
连顾老三都坐不住了,“他们不会以为光凭几粒辣椒籽,就能种出辣椒,做出辣椒酱吧?那有这么简单的事,现在就急着踢掉咱们家,怕是脑子不好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