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灯并没有搭理达尼兹,略微失望的达尼兹当然不敢卷灯潜逃。 实力提升,却并没有提升多少幸福感的克莱恩,生活里似乎只剩下狩猎海盗赚钱和努力找机会扮演无面人,他游荡在拜亚姆的大街小巷,从流连酒吧的各色人群口中分辨可以暂时顶替的身份。 然而他并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他首先不愿意扮演一个满身罪恶的人,这就排除了随机选择一名幸运海盗给小手套加餐后顶替他的身份的选择,然后他又不想强制普通人脱离他原本的命运轨迹,所以他需要一个远离原本生活圈,独自一人在自己面前死去或者刚刚死去的人。 “我知道个好人选,他们手里可有个好东西,你把那个东西抢过来,通灵他们,然后选一个你喜欢的扮演。”
王子川看着克莱恩整天闲逛,忍不住开口建议。 “他们是什么人?”
克莱恩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把灯神的话放在心上。 “可能是摩斯苦修会的人吧。”
“隐匿贤者?”
“对,那个唯一性成精的大眼珠子。”
克莱恩沉默了一阵,说道:“就算他们信仰的是邪神,也不应该会每个人都是堕落邪恶的吧。”
“你要知道,高序列对低序列的精神有极大的影响,何况他们直接信仰那个伪邪神。”
“我并不是什么正义的使者,我希望能有一天为老尼尔报仇,但那并不是以杀死摩斯苦修会的成员为途径的。”
克莱恩自嘲地笑了一下,对于自己竟然想找邪神报仇而感到可笑,然后他又想到自己早已得罪过不少邪神,极光会都在发动所有力量寻找愚者的线索。 说不定还有其他信仰邪神的组织正在通缉自己,准备将自己抓住,祭献给邪神。 “那现在这就是个哲学问题了。他们带着那个东西注定会死掉,你过去把东西抢过来,他们一定会反抗,然后被杀掉,既然命运已经注定,你选择哪一种?”
酒吧的气氛一直都是喧嚣而嘈杂的,金币翻滚腾空的声音,被完全淹没。克莱恩瞥了一眼金币,又开口问道: “具体是什么东西?”
“精灵王后高希纳姆的遗物《天灾之书》,现在表现出来的影响大概跟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笔记差不多。”
克莱恩悚然一惊。 “这么危险的东西!”
“你怕什么。”
灯神语气不屑,“放在源堡上啊,要是她残留的精神敢出来闹事就把她打成古老怨灵的粉尘。”
西弥姆岛,咕噜树旅馆。 “这里真的能等到你说的那些人?”
克莱恩坐在一个略显油腻的餐桌,桌子上摆着特色烤肉。他一边吃肉,一边不着痕迹的留意周围进进出出的所有人,就像个蹲守明星的小报记者。 他喝了一口咕噜树树汁,小声嘟囔了一句,仿佛在跟不存在的人聊天。 “大概也许差不多吧。”
“我都吃了好几天的烤肉了,虽然挺合胃口,但是我觉得有点上火。”
“无面人能自主蠕动肠胃吗?”
克莱恩当即放下了手中的木签。 “我在吃饭。”
“你能说点人说的话吗?”
“也行吧,那我换个问题,你能变成奥特曼吗?”
“罗塞尔跟你说的?”
克莱恩用餐巾擦了擦嘴,小声而语气郑重地询问。 “你和罗塞尔都是一样的人,我还能不知道吗,你也不用刻意隐瞒什么,这世界连神都有,还有什么不可能?”
“那你……知道我们穿越的原因吗?”
克莱恩已经完全停止了进餐,心中忐忑。 “额……快看,我们要等的人来了!”
灯神突兀地转弯,让克莱恩十分不适,但他还是立刻用余光不着痕迹地打量同样准备进入餐厅吃饭的四人。 他们一行人一女三男,隐隐以那位女士为首。他们看起来就像普通的冒险家,没有一丝怪异。 克莱恩又喊了老板加餐,磨磨蹭蹭的一直吃到四人结束用餐,返回房间。克莱恩才通过占卜的方式确认了那位叫做拉蒂西亚的女人的房间。 半夜,克莱恩从床上醒来,在熟练的布置起仪式后,他通过自己召唤自己的方式出现在旅店房间内,他准备直接去拉蒂西亚的房间,偷了书就跑。 对,偷了就跑,他并不打算跟摩斯苦修会的成员打个你死我活。 这次,因为距离近又不打算战斗,他并没有容纳黑皇帝牌,只是用阿兹克铜哨加固了灵体。 直接来到拉蒂西亚的房间外,克莱恩驻足倾听了一阵,没有任何奇怪的声音,他小心翼翼的向内探出头去,只看到简陋的房间内,一个人,盖着被子,安静的躺在床上。 克莱恩环顾房间,并没有发现灯神描述的书册。 “要不你钻到那个女人的被窝里找一找。”
克莱恩的脑海里忽然响起了神灯令人想爆揍他一顿的声音。 拉蒂西亚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猛然起身,目光锁定了不远处探头探脑寻找物品的奇怪灵体。 “光!”
拉蒂西亚从床上弹起,一蓬金色粉末随之抛出。 一片灿烂的光如金色的流水泼洒而出,兜头盖脸地向克莱恩罩来。 克莱恩躲闪不及,被圣洁的光芒包围,立刻感觉到灵体有强烈的烧灼感。 好痛! 同时,他看到拉蒂西亚的另一只手还牢牢抓着一本羊皮书籍,上面用精灵语写着《天灾之书》。 这人怎么回事,睡觉也不放开这本书,她不会已经被书污染了吧,就像之前的我,只不过她是非凡者,抗性更高。 电光火石之间,克莱恩仍旧冒出一连串的想法,但这并不影响他从容结束召唤,灵体一下子消失不见。 拉蒂西亚认为这是隐藏起来的非凡者控制的灵体,准备撕开卷轴,困住恶意闯入者,审问它背后的主人,然而,那个灵体居然不可思议的消失了。 她愣在原地好长时间才回过神来,她无意识的轻轻抚摸着那本羊皮书籍,思考着敌人的用意,以及如何找出隐藏的敌人。 突然,砰的一声,房门被大力猛然踹开。 一个穿着双排扣长风衣,带着半高丝绸礼帽,面容冷峻,五官深刻地男人,正站立在门口。 “很抱歉,女士,我来借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