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都忙碌完毕,天已蒙蒙亮,略感疲倦的克莱恩果断拉上了窗帘,躺倒在床,瞬间入眠。 不知道睡了多久,克莱恩于梦中醒来,在黑色尖塔的深处,看到一行又一行银白色的单词: “虽然不知道你从哪里知道了概率之骰的信息,但是我想你应该已经了解了它的可怕,这里我就不赘述。”
“首先,非常感谢你在发现概率之骰后没有想要占有它或者转送给那条大傻蛇。”
“至于如何封印它,你可以切断它与灵界、星界与现实的联系,我想,以你的特殊,应该可以试一试。”
“最后,请你帮助罗伊·金护送概率之骰给他的老师瑞乔德,他有暂时封印的办法,所需报酬由他支付。”
克莱恩直接睡到中午,在享用午餐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乌斯·肯特居然还没有来找自己送米索尔的赏金。 这人不会打算私吞我的赏金吧?艾尔兰介绍的这个人靠不靠谱?不会军方有什么新规定,有了线人身份就算组织内的人,赏金就充公了吧? 是我疯狂冒险家格尔曼握不住枪了,还是你们都飘了,怎么一个个的都想昧了我的钱? 克莱恩快速吃完午餐,直奔乌斯·肯特给他留下的接头点。 中午的箭鱼酒吧要比晚上安静得多,克莱恩见到了又在喝酒的乌斯·肯特,他就像个永远等在任务点的人形NPC。 乌斯·肯特一看到他,端着啤酒的手抖了一下,随即强作镇定地主动说道: “赏金还在走流程。”
他咳了一下,压低声音继续说: “总督府出事了,大人物们都在处理那件事,没精力处理赏金的事情,我估计,最近几天赏金都批不下来。”
所以拿不到钱,还得怪我自己喽? 克莱恩不甚开心地返回了旅店,看到两个人在自己的房门前徘徊,胖药师和他的……这个戴着黑色眼罩的老头是谁啊? 猫头鹰首先发现了格尔曼,两人一鸟立刻靠拢过来,克莱恩细细打量,才从老头满脸的皱纹下看出这是那位看起来相当年轻的罗伊·金。 这人的伪装手艺很精湛啊,达尼兹只配在后面吃土。 一进入房间,罗伊·金就直接开口: “冒昧来访,我们想请昨晚的那位阁下帮忙,带我们穿梭灵界,送一件危险性较大的封印物去奥拉维岛。”
你们连救人的报酬都拿不出来,还好意思再开口?账多了不愁是吗? “他已经离开。”
“已经走了?那我们怎么办啊,老头。”
达克威尔发出一声哀嚎,罗伊·金长长叹了口气: “要不是被你这个蠢货耗光了幸运,我一定能赶在那位阁下离开前到达的。”
罗伊·金掏出一个首饰盒,将它打开并展示给克莱恩看,里面是一枚骨质的乳白色骰子,4点朝上。 “命运安排我来到这里,直觉告诉我你的特殊,我预感到在你这里能得到帮助。本来我以为是那位阁下,现在看来,我请求帮助的对象是你。”
“这是我们生命学派的重要……” 耐心听罗伊·金做完介绍,格尔曼面无表情地反问。 “我能提供帮助,并护送你们去奥拉维岛,但是,你们能支付什么报酬?”
罗伊·金伪装成老头的脸上的皱纹先是一松,继而又缩成一团,踟蹰着说: “虽然我现在没有,但是我的老师是组织的命运议员,他可以支付报酬。”
合着没钱就找老师要是你们生命学派的核心理念是吧?要是你老师也没钱不会要说命运议会的议长会支付吧?然而你们的议长现在也没有钱,难道祂要说等祂长大了再还? 你们生命学派干脆改名叫老赖联合会得了。 格尔曼用他深邃的眼睛盯着罗伊·金好一会,这让罗伊·金有种被饥饿的野兽盯上了的感觉。 要不是打算投资一下那条水银之蛇,我现在就直接把你们全变成报酬。 “去买票。”
说完,克莱恩接过了那个首饰盒,转身走进卧室并关上了门。 “有没有封印它的办法?”
王子川将乳白色的骰子从首饰盒里扣了出来,捏着它仔细看了一会,说道: “这东西有趣啊。”
说完,他将它的一角戳在光滑的桌面上,手指一捻,骰子像陀螺一样高速旋转起来。 克莱恩感觉到一种奇异的力量缠绕向旋转的骰子,让骰子所在的空间有着轻微的波动,那种力量有些熟悉,很像神灯带他逃跑时的感觉。 骰子转了一会慢慢停了下来,然后“啪嗒”一声,稳稳坐在了桌子上。 包裹着它的力量如透明而粘稠的液体均匀地附着在表面,让它的点数都显得模糊起来。 “可以了。”
克莱恩刚要去拿骰子,王子川又说道: “给我玩一会儿吧,到地方了就还给他们。”
克莱恩点点头,不属于灯神需求途径的东西,灯神一般不是很感兴趣,不用担心到地方他不想归还,别看灯神总是不按常理出牌,但是他一直都很讲信用。 克莱恩走了出去,告知罗伊·金已经将骰子临时封印在自己拥有的强力封印物处,那件物品正好克制骰子的影响。 罗伊·金直觉中格尔曼并未说谎,于是与格尔曼一起等待达克威尔买票回来。 大海之上风平浪静,在难得的好天气下,客轮平稳而坚定地驶向奥拉维岛。 一等舱的豪华套房里,三人安安稳稳地睡到天亮,什么意外也没有发生。 大海之上的日出总是格外恢宏和瑰丽,尤其是对于不经常出海的人来说。 海天一线间,灿烂的阳光洒向海面,蔚蓝之上闪耀着点点金光。 忽然,瞭望台上的水手看到远方的海平面上升起一个红点,红点越来越大,慢慢伸展成一个浑身赤红的怪物。 “海盗!”
“敌袭!”
“海盗!”
瞭望手惊恐地尖叫,很快船长、大副、水手等等全都跑上了甲板,乘客也一阵阵骚动。 “全员戒备!”
“火炮填装弹药,拿上武器。”
船长迅速做下决断,然后继续拿着望远镜观察距离还很远的红色旗舰,他看越慌,心一点点下沉。 又一个波浪涌过,船体轻微晃动了一下,船长终于看清了那艘船。 鲜血淋漓的外表,仿佛缠绕着虬结的肉瘤的船体,高高扬起的旗帜上是血肉堆叠而成的树形。 一个名号出现在船长的脑海里。 “啪嗒!”
望远镜滑落在地上,发出令人惊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