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礼物？

厉老爷子神情恍惚，除了发妻在世时他收过礼物，一晃多年，竟再未有过。

“甜甜，你说的可真对啊。99.0001%，99.0002%，涨了，又似乎没涨。”

他又有些哽咽，“好，爷爷很期待。”

就听阮甜义正言辞地开口，“听陆爷爷说，您已经很久没体检过，我帮您预约了全身检查，后天我请了假，早上我陪你去。”

厉老爷子沉默，发妻病逝导致他对医院有股天然的排斥，可对上甜甜眼巴巴的视线，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行。”

他知道小丫头是为自己好，痛快地答应了。

阮甜假笑地用胳膊肘推了推厉晟，示意他送礼物。

厉老爷子期待地看着他。

厉晟抿唇，斟酌再三，拿出一本略微发黄的笔记本，语气沉沉，“这是我爸生前的笔记本。”

也不知道小姑娘满不满意。

厉晟难得忐忑了。

厉老爷子眼中迸出不可思议的光，他浑身颤抖起来，手指触碰笔记本的霎那，老泪纵横。

这辈子，他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唯一遗憾愧疚的，就是儿子。

他紧紧地攥住笔记本，“厉晟，你是个好孩子。”

厉老爷子抬手拍了拍厉晟的肩膀。

颤颤巍巍地回房了。

他总是挺得笔直的腰杆，莫名佝偻了几分，厉晟黑黢黢的目光落在苍老的背影上，晦涩莫辨。

他忽然开口，“生日快乐。”

厉老爷子眼泪再次决堤，他不敢回头，步履蹒跚地离开了。

回到房间，他带上老花镜，郑重其事地翻开笔记本。

起初是无声抽泣，然后是小声呜咽，最后是嚎啕大哭。

他本以为儿子恨了自己一辈子，没想到，是念了自己一辈子啊。

他又悔又恨。

厉老爷子哭够了，精神反而显得更好。

老天终究待自己不薄，虽中年丧子，却还有一根独苗苗继承家业。

想必在甜甜的磨合下，很快就能冰释前嫌，变成真正意义上的一家人。

他要惜福啊！

-

“甜甜，99.001%了，这次好歹进步了一个小数点。”

33撇嘴，有点气。

参照以往的标准，这都够好几十个1%了。

阮甜忙着谈恋爱呢，没空搭理它。

此刻，她踮着脚尖把厉晟的眼睛蒙上，“哥哥，你怎么都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厉晟不假思索地回，“我陪你的时间太少，不管你想怎么闹、怎么折腾，我都会满足你。”

给予他的小姑娘绝对的宠爱与包容。

阮甜在他脸颊上吧唧一口，情话连篇，“哥哥最好了，所以我也会对哥哥一样好。”

33叹息，越漂亮的女孩越会骗人啊。

阮甜牵着厉晟的手，踏入房间，空气中弥漫花果的香熏味，酸甜酸甜的。

“甜甜，你想要我干什么？”厉晟问。

阮甜带着厉晟去化妆桌旁坐下，“哥哥，其实我知道今天也是你的生日。”

厉晟浑身一颤，破大防了，“你怎么知道？”

连爷爷都不清楚。

阮甜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从化妆镜里看着厉晟，她嗓音又嗲又柔，“因为我在乎哥哥呀，我不想让哥哥失望。哥哥只属于我，所以只有我可以给哥哥过生日哦。”

厉晟一瞬间脑子空白，连呼吸都紊乱了，“甜甜。”

“嘘。”

阮甜纤长细嫩的手指穿过他墨色的发，她俯身，在厉晟耳边轻轻吐气，“我给哥哥准备了礼物哦。”

耳垂滚烫，厉晟浑身颤栗，“什么礼物？”

嗓子又喑哑了。

阮甜轻轻一扯绢布，解开他眼睛的束缚。

化妆桌上，摆着一个精致小巧的蛋糕，除了2和1两根数字蜡烛外，还有三个栩栩如生的配件，都是缩小版的厉晟。

一个是他被揍后惨兮兮的样子，一个是他被硫酸烧伤住院的样子，还有一个是西装革履、不怒自威的样子。

“我做了好久好久才成功的。”

33:！

“这明明是从系统商城兑换的。”

阮甜这会儿终于理它了，“系统商城是需要积分才能兑换的，我凭实力挣的积分，四舍五入，不就等于我做的吗？没毛病啊。”

33竟无言以对，论口才，十个它都讲不过甜甜。

这一刻，它发自肺腑地同情厉晟。

在甜甜这个坑里泥足深陷后，怎么可能还爬得出来。

默哀三秒钟。

“第一次和你见面，我觉得你好惨好倒霉哦，本想捉弄一下你，却倒贴了168。现在一想，这168大概是我花的最值的一笔钱。”

“我可聪明了，让你分期还款，你不知道吧，那会儿我就看上你了，找机会和你见面呢，就你傻乎乎地被蒙在鼓里。”

“后来，你帮我解决许家，为我挡硫酸，带我离开榕城，我早就在心里认定你啦。”

厉晟完全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

就像大海深处汹涌澎湃袭卷的浪潮，就像墨色夜空骤然绽放的绚丽烟花，震撼又迷人。

他怎么能这么喜欢甜甜啊！

“哥哥，虽然今天是你的生日，可是我想许愿诶，是不是很贪心？”阮甜的称呼又变成了哥哥，“看到那小晟晟了没有？我希望在未来的日子里，哥哥会变得优秀、变得强大，令人仰望。”

既然前半生穷困潦倒，那后半生就富贵泼天吧。

恋爱一场，她改变了厉晟枉死的命运。

他们之间公平了，也两清了。

厉晟浑身的血液都是沸的，他已经有些听不清甜甜在讲什么，终于，他再也忍不住。

急促的转身，厉晟搂住了小姑娘的细腰，背后就是床，他红着眼把她压在了床上。

阮甜罕见地觉得刺激，她心脏砰砰直跳，这一刻的厉晟，狂野的令人着迷。

她伸出手，穿过手指的缝隙，两人十指相扣。

阮甜挑衅地舔了舔唇，艳色氤氲，眉梢媚意撩人。

厉晟再也忍不住，从唇瓣到舌尖，再到深处，每个角落都不放过。

辗转，反复，沉浮。

他真的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