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闹到很晚,清晨时分,厉晟生物钟到点,清醒后想再入睡根本不可能。
可揽着阮甜,浑身燥热,他索性爬起来冲了个澡,裹了个浴巾就大大咧咧走出来。
阮甜手肘半撑着脑袋,发丝凌乱,慵懒无比。
只见水滴‘滴答滴答’从发梢滑落,划过厉晟胸膛、腰腹,那儿还有自己留下的挠痕。
想到昨晚靡丽的场景,她下意识哆嗦了一下。
男人体力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哥哥,我帮你吹头发吧。”
阮甜从不亏待自己,昨晚一结束缠绵,就找33兑换了各种好物。
身体虚弱,两腿酸软,走不动道?
根本不存在的。
她掀开被子,泠泠白腿裸.露在空气中,又纤细又修长。
厉晟喉结上下滚动。
开过荤了,满脑子都是荒唐。
到底顾忌着小姑娘的身体,他默念心经,然后眼疾手快地给她拿拖鞋,“别着凉了。”
33嗷呜一声,感动的泪汪汪,“他一定是男德学院的优秀毕业生。”
阮甜说了一声谢谢,然后找出吹风机,把他按在化妆镜前,替他吹头发。
“哥哥,爷爷怎么办?”
她又提起了这一沉重的话题。
厉晟眸子黑的出奇,带着一股叫人心悸的压抑,“总有第二个人能匹配的。”
“如果呢?”
“没有如果。甜甜,不要逼我行不行?”
某种程度上来说,阮甜渣得令人发指,昨晚做下决定后,她就不会再回头,“我怎么逼你了?你不觉得你这样很自私吗?只是一个肾而已,手术后我又不会死。”
她不高兴的时候才不会顺着厉晟,连吹风机都放下了,“说什么对我千依百顺都是假的。”
厉晟:“……”
这注定是个无解的命题。
其实他才是最难过的那个,真恨不得以身代之。
害怕一吵起来小姑娘又提分手,他索性沉默。
阮甜絮絮叨叨半天,也没等到回应。
她气炸了,捧着厉晟的脑袋,让他不得不和自己对视,“我和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吗?”
厉晟目不转睛地盯着小姑娘的脸。
被滋润过后,感觉一下子就不一样了。
如果说她本来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青涩凌然美丽,那现在,逐渐进入了花期,绽放着浓稠的艳色,摄人心魄,靡丽勾人。
他格外认真道,“甜甜,我不想和你爆发争吵。”
阮甜眼中的深情一点点褪去,笼罩着一层寒,她松开手,自嘲一笑,“如你所愿。”
厉晟的心脏在无形中被揪住、握紧,他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
指甲深深刺进掌心中,带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
他还是什么也没说。
-
阮甜和厉晟冷战了,单方面的。
整整两天,她都没有搭理过厉晟,哪怕人就在面前,也把他当成空气。
厉晟是真的受不了了。
他再也听不到哥哥这称呼,也收不到微信轰炸,更难过的是她冷然的姿态。
小姑娘坏起来,真的完全不讲道理。
他被热情对待过,现在又被冷落,没了自己的情绪,就像提线木偶般。
不用等迟早,他已经被逼疯了。
一夜未眠,厉晟揉着太阳穴,主动找小姑娘求和,“不闹了好不好?”
阮甜就是不理他,她拿出小行李箱,装了两件干净的衣服。
“甜甜。”
阮甜动作一顿,侧身仰头看他,“我们分开两天冷静一下。”
一句话,让厉晟的脸色瞬间惨白。
他一直以为,只有提分手才会刺痛他的心,却没想到,她闹脾气时所有说的话都会。
浓烈的情绪在眼眸中翻滚,厉晟胸膛剧烈起伏,久久未曾说话。
33大气也不敢喘,就怕下一秒两人爆发出激烈的争吵。
可令33诧异的是,厉晟居然忍住了,他握住小姑娘的手,“不分开,你去哪,我跟着你。”
阮甜轻轻抽回手,她不敢和厉晟对视。
厉晟恨死了她这若即若离的姿态,“甜甜,不要对我这么冷淡。”
他哀求着。
气氛沉寂,厉晟觉得每一秒都是对自己的凌迟,他终于忍不住,大力地把她揽到自己怀里,而后重重地吻下去。
没了往日的温柔,带着一丝发泄与委屈。
阮甜本就是刚睡醒,穿得并不多,手心的热量一下子渗透过来,滚烫灼人。
“唔。”
男人带着与生俱来的霸道与力量,阮甜用力推他的胸膛,纹丝未动。
亲都亲了,松手是不可能的,厉晟辗转反复,每一处都不放过。
慢慢的,他的手掌开始胡乱游走。
昨晚的记忆再度复苏。
阮甜及时阻止了他,唇瓣氤氲着鲜艳欲滴的红,“够了。”
厉晟抱着她,放空了几秒才找回理智。
“我去参加柳姐的杀青宴,既然你想跟,那就跟着吧。”
厉晟得了准话,心里终于踏实。
此刻他已经顾不得许多,只想时时刻刻陪在小姑娘身边。
他总感觉离开一秒,事情就会变得不受控。
厉晟也去收拾行李了,房间里就只剩下阮甜一人。
她换了件吊带裙。
33发出灵魂拷问,“甜甜,这么穿会不会太…冷了?”
阮甜加了一件百搭的厚外套,意味深长道,“你懂个der啊。”
-
下飞机时,已经临近傍晚。
晚饭是肯定赶不上了,总不好让一帮人等自己,所以阮甜带着厉晟先去了酒店,然后她赶二场。
“我也要去。”
厉晟态度很强硬。
阮甜这会儿才不惯着他,只给他两个选择,要么都别去,要么待会儿来接她。
她态度强硬无比。
厉晟总感觉有什么地方变了,可他又说不上来,心头升腾起密密麻麻的烦躁。
最后,他只能退一步,“我来接你。”
阮甜点了个外卖,和厉晟一起吃完后,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就赶去和剧组的人会合。
二场是在一家夜总会里,名字起的很俗,叫金玫瑰。
她按照裴彦给的地址找过去。
金玫瑰门口,裴彦在暗处已经等了许久,黑暗笼罩着他的脸,金丝框眼镜在夜晚中泛着寒泽,冷淡如水,矜贵自持。
他站在那儿,哪怕巍然不动,也是最赏心悦目的风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