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药酒的味儿，实际上是酒的醇味儿更为浓郁，而这种味道在场的人都曾闻到过，那是沈凝云血的味道，若说有什么不同，那便只能说是后者的味儿是偏向于药材的清香。

在闻到这股味道药酒味后，沈凝云这才明白了封十九为何这般抗拒，甚至在话语之中都带了几分不自觉的惧意，就凭着这反应，她就能肯定他和她是同一类人，至少是同为凰羽阁内的人没跑了。

也许正如她所想的那样，凰羽阁并非一开始就存在于皇族之中，而是存在于江湖，也许在进入皇族之前还经历过一场大洗换，到那种控制着阁内人的手段却是保留了下来。

虽然说皇帝老儿弄出了个凰羽阁供自己使唤，但说到底，哪个皇帝没有些许疑心病，所以就和国师商量着弄出了个引子，类似于南疆的蛊虫，只要再人的手臂上划开个伤口，然后将这东西放到伤口之上，让这“红蚯蚓”顺着伤口往里头钻，这东西于身体相排斥，会将人折腾个死去活来，个中痛苦不再细说，等它彻底被身体吸收以后，便再放入一条，等血里头有了那股清香以后这才作罢，而且，这东西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

“暗香……”沈凝云喃喃。

“什么香，甭管它是香还是臭了，赶紧的出去要紧。”胖子抬袖一抹急道。

解雨臣一听，就知道里头有事，便是被薄雾似的血洒了一身也不急，抬手扯了刚刚用来格挡的衣袖又闻了闻，竟从着酒香和药材的清香中嗅出了梅花的味道来，这的的确确是个奇怪的现象。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他不由念叨出这么一句诗来，但显然除了这暗香与这“暗香”对应上了外，就再也没有能得对上的地方了，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事情他清楚得很，于是便侧头看向沈凝云，正巧看到她失神的那一瞬间。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出声询问。

“这是应当是蛊虫的一种，名叫暗香，对付起来或许有些棘手，总之尽量不要受伤，有伤口的地方也要尽量隐藏，这些东西会遇血而入，我们当年还是服用了些药物与之相克才勉强保下条命。”小姑娘的声音很轻，似乎这样就可以避免被那些红蚯蚓也就是暗香们听见一般。

她虽然说得轻，但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

“所以你的血……”吴邪也不由跟着放轻了声音。

“对，不光是她，我也是。”封十九边说着，边警惕着四周的环境，防止还有别的红蚯蚓和这条一样不要命的，但很显然，在这一阵血雾过去之后，更多的窸窣声从四面八方穿来。

“哦，提醒一下，这东西不止会遇伤口便钻，闻血而动，作为同类的血液更能让他们兴奋起来。”封十九说得轻松，但这样的情况更为棘手，因为有伤亡就代表着无穷无尽的杀戮，只会招引来更多的红蚯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