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铮打开画卷检查了一下，发现没什么问题，又朝目光朝画布中间看去。

片刻后，王铮惊叫到：“哎哟，沈言你看这画还挺有意思，这牛简直活灵活现的。”

沈言收拾好其他的画，扭过头冲王铮手里的画看过来，这是一幅没有装裱的画，此刻一大半被平铺在书桌上，下半部分在王铮手里。

整个画面有些发黄，但整体来说还是保存的很好，让王铮惊呼的原因是画面上有一头栩栩如生的水牛卧在地上，一个小孩趴在柳树下打盹，整个画面笔画简单，却又妙趣横生。

“这画不知道值不值钱啊。”王铮一副财迷的样子。

沈言没有理他，而是自顾自地往边上看去，只是这一看，眉头立马簇起，目光紧紧盯着画面的左上角的题字。

王铮顺着沈言的目光看了过去，随即问道：“可染？可染是谁。”

“可染吾弟之画不易得也，兄白石九十一岁。”沈言喃喃念道。

“什么意思？到底是齐白石的画还是这个叫什么可染的画？”王铮不解道。

“可染应该是李可染，书画大家，按正常理解就是李可染的画，齐白石提的字。”沈言解释道。

“齐白石题字，那应该很值钱吧？这个立李可染跟齐白石什么关系，还称兄道弟的？”王铮孜孜不倦地问道。

“又不知道真假怎么知道值不值钱，再说了如果是李可染的真迹应该有他的落款才对啊。”沈言疑惑地说道。

虽然沈言并不擅长书画，但常识多少还是懂一些的。

确实如沈言所说，整幅画作可以认为是李可染画好后请齐白石观看并题字的，所以，画上题款位置只有齐白石的过目题款和铃印。

而没有李可染的题款及铃印，也就没有李可染作画的直接证据，也就意味着不知真假。

“找个人鉴定一下不久得了。”

“找谁鉴定？你认识懂字画的吗？”沈言反问道。

齐白石沈言听说过，李可染沈言也听说过，毕竟在那个信息炸裂的年代李可染一副画最高卖到数亿是稍微喜欢八卦新闻的人都知道的，但是这幅画到底是真是假还真不知道。

说着沈言取出电脑，调出齐白石和李可染的资料，详细看了起来。

不查不知道，一查才知道李可染是齐白石最得意的弟子之一，齐白石的得意弟子有很多，但是李可染是其中的佼佼者，李可染跟随齐白石学画，并没有拘泥于齐白石的绘画形式，而是别出心意画出了自己的风格。

李可染擅长画山水、人物，尤其擅长画牛，所作写意人物与牛，形象生动，笔墨简劲，富于生活情趣。

其山水画浑厚凝重，深沉茂密，具有鲜明的时代感和独创性。

他的山水画打破了古人的画法，在传统绘画上以轻、淡、雅来表达绘画的审美，而李可染的山水画调以厚重的形式进行呈现。

李可染认为为山水画创作是"为祖国河山立传"，多年来行程十数万里，走遍大江南北，饱游沃看，深入探求自然山川之奥妙。

看到这里，沈言再看看桌子上的画作，两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谁也摸不清头绪，如果是真，怎么会流落在在这里，最主要的是没有李可染的字，如果是假，那就不说了。

两人研究半天没有头绪，只好先放下，这时沈言电话响了，却是江敏之江二少。

电话一接通，江二少就在电话里叫到：“在哪呢？”

沈言直接了当地说道：“买了套房子正在打扫卫生呢，有事吗？”

一听这话江二少就来了兴趣，在电话里嚷到：“买房了都不通知一声，太不够义气了吧，枉我把你当兄弟看。”

“买了套二手房，有啥好说的。”

“二手房也是房啊，在哪，我马上到。”

沈言无可奈何只能说了地址。

自从年前的事情之后，江二少有事没事就给沈言打电话，反正也没啥正事，有时候过来瞄瞄沈言在干啥，有时候在办公室里翘着二郎腿吹牛，尤其是自从聂星竹来了以后，这小子跑的更频繁了，沈言对他也是无语。

不到半个小时江二少火急火燎的跑了上来，进门就嚷开了：“哟，我还以为你买了个老破小，原来还不错啊。”

“跟你的江景大宅不能比。”沈言笑着说道。

“大有大的好，小有小的好，关键是看和谁住，我能房子大是大，一个人住冷冰冰的，一点人气都没有，你看你房子这面朝后湖，波光粼粼，背依大学，人文荟萃，不错不错。”江二少难得地拽了几个词。

“你可以把你那些小姐姐，小嫂子什么的都叫进去住呗。”沈言取笑道。

“那不行，我从来不带哪些人回去，家就是家，不是公共场所。”江二少难得认真地说道。

沈言不由得有些侧目，没想到江敏之还有这一面，倒是小觑了。

沈言刚想着夸江敏之两句，江敏之又咋呼开了：“唉，我说这破乱沙发你不扔了还留着干啥？还有卧室，别人睡过的床，晦气，赶紧扔了，还有这冰箱什么时候的款式啊。”

沈言和王铮面面相觑，真想揪着他的脑袋把他提溜出去。

见江二少说话每个正行，于是不客气地说道：“你自己玩，我不招呼你。”

“你忙你的，我自己转转就。”江二少也不见外。

沈言和王铮又回书房开始收拾那些字画，没几分钟江二少也跑了进来。

见两人在收拾这些泛黄的书籍，忍不住又开口说道：“这些不当破乱扔了？”

接着瞅见桌子上那幅画，又忍不住“咦”了一声。

沈言扭过头见江敏之正盯着桌子上自己和王铮研究半天的牧牛图，好像还有些感兴趣的样子。

“你懂画？”沈言好奇问道。

“这画哪来的？”江二少反问道。

“买房子人家送的，画有问题吗？”

“有问题啊，问题大了，一眼假啊。”江二少回答道。

沈言苦笑，难道真是假画？

“你看这画画面笔画简单，虽然看似妙趣横生，字体苍劲有力，可是却没有作画人的落款，只有齐白石的题字和章，这明显不符常理啊。”说着连连摇头。

“那还用你说”顺眼翻了个白眼，沈言真想给这一惊一乍的家伙一脚。

“你们也是这样看的？”江敏之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地问道，说了半天别人早看出来了。

沈言点点头。

“那你们怎么想的？算了你们估计也看不出来，我再看看。”江敏之皱起眉头又凑了上去，这一看，江敏之嘴里发出“嘶”的声音，接着说道：“这画怎么和我陪爷爷去他朋友家看的牧牛图有几分像啊。”

“完了，既然还有相像的那这幅肯定假的。”王铮失望滴说道。

江敏之白了他一眼：“我说的像指的是里面的神韵，神韵懂吗？”

“那你说怎么办，咱也看不出来个所以然。”

“要不这样，我找人帮你看看？”江敏之试探性问道。

沈言点头，反正放这自己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江敏之反正交游广阔，说不定真能看出点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