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能感觉到鬼身上灵力的波动,自然也有手段对付他们。
聂九洲很明显感觉到身边就有灵力的波动一直在徘徊着。
可它也没有做出什么伤害性的举动,只是留在这里不肯走。
鸡叫声一直持续着,从村子里突然出来了一个人,疯疯癫癫的,脸色煞白,裤子也没穿好就一跌一撞的往树林子里跑。
“鬼呀鬼呀!”
只听到那人嘴里大喊着。
聂九州定睛一看,没想到那人竟是他们前些时候看到的王婆婆。
而他们这群坐在飞毯悬浮在半空中的人很显然是给了王婆婆最后一击。
她两眼翻白,口吐白沫就倒了下去。
被吓晕了。
“你去给她服下。”聂九洲拿了颗丹药给夜灵溪。
夜灵溪自己都怕的不行连忙就把丹药递给了楚灵珠。
楚灵珠只好轻轻地将楚风的头从她的腿上挪开,跑到王婆婆身边给她喂了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身边的灵力忽然出现了剧烈的波动,丹药被打了出去,落进了土里滚了几遭,脏了。
“为什么阻止我们救他?”聂九州施法把那道波动的灵力控制住。
夜灵溪的脸更白了,连嘴唇都是白的,她目视前方,哆哆嗦嗦的问道。
“你在同谁讲话?”
聂九洲没工夫搭理她,眼神看向左边的空地,平视着。
许久没有声响,夜灵溪也壮着胆子顺着聂九州的目光看过去。
什么也没有,就连树叶都没有动一下,她心下松了一口气。
“她把我打死了!”凄凄婉婉的声音响起。
聂九洲麻溜的捂住了叶夜灵溪差点要叫出来的嘴。
紧接着,那道声音继续说了起来。
“我的婆婆自从我嫁过来,便对我苛刻至极,非打即骂,我的夫君常年不在家,但我有一个聪明可爱孝顺的孩子,日子倒也还过得去。”
“直到有一天,院子里忽然少了三只鸡,我的婆婆便怀疑是我偷的活生生,将我打死了。”
“她打死我便算了,我本想着这辈子命运凄惨,下辈子一定要投个好胎,可她居然将我的孩子赶了出去,让他受尽白眼,住无定所,受尽饥饿和寒冷之苦。”
“那鸡明明是隔壁邻居李芳的男人偷的,我的婆婆被蒙在鼓里,我不怪她,可她不该赶走我的孩子,那可是她的亲孙子呀!”
三人听了之后都感到无比愤怒,他们万万没想到,早上看起来还不错的王婆婆居然是个这样的人。
“你的孩子是不是他?”
聂九州指了指躺在一边睡得很香的小孩。
旁边那剧烈波动的灵力瞬间就变得柔和起来,“是的。”
聂九州沉默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再继续说下去,她刚刚答应小孩要帮他找到他的娘亲,结果还没过几个时辰,就得知他的娘亲早已经死了,变成了鬼魂跟在他身边,可他却再看不到她。
“你应该赶快赶去投胎的,若是时辰待久了,三魂六魄会受到损害到时候下辈子可就是个痴傻之人了。”
聂九州实事求是地说道。
“我不怕,我就想知道婆婆她为什么不要她的孙子!为什么要赶他走!我的孩子这么小怎么能没有家…”
“这个简单。”
夜灵溪满口应下,听了那段悲惨至极的故事之后她也不怕了,气冲冲的就到王婆婆面前搜了她的记忆。
其实修士是不能随意对凡人使用这些法术的,特殊情况当然除外,而现在这种情况就是他们所认为的特殊情况,即便是对铺公堂,他们也是站得住脚的。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特别是夜灵溪的表情还一变再变。
“是隔壁家的李芳,王婆婆好像发现了是她男人偷的鸡,找她算账的时候,李芳说她男人和王婆婆的儿媳私通,这个孩子是他们家的。”
“他胡说!我清清白白,身和心都只属于自己的相公!”
凄厉的声音响起,聂九洲明显感觉到这波动的灵气里面多了几分怨气。
“王婆婆给自己和小孩做了滴血认亲,显示他的确不是他们家的骨肉,所以王婆婆就将这小孩赶了出来。”
“滴血认亲准吗?”聂九洲有些疑惑,据她所知这凡间的滴血认亲是一种毫无根据的想法,只不过是这些凡人们的一厢情愿罢了。
若是真想验验这人到底是不是自己亲生的,和自己有没有血缘关系,需要用到一种,阵法。
“不准,现在稍微有钱些的凡人都不用这招了,都知道这招是假的。”楚灵珠说道。
“中州的皇室每年都会请一些会阵法的修士去给他们验亲。”她补充道。
“所以说王婆婆的推断可能是错的,而李芳也很有可能是胡诌的,只是不想承担这个责任罢了。”
“她男人不是跑了吗?”聂九州回想今天听到他们的对话,有些疑惑。
“看来只能有个人去李芳家一趟了。”
“我去吧!”夜灵溪主动揽了这个活,自从知道闹事的不过是一只呼鸡鬼,她也就不再害怕了。
“记得不要搜她的记忆把这瓶水给她喝下去就好了。”聂九洲递给她一个瓷瓶,里面晃荡着水声。
“知道。”
王婆婆之所以可以对她用搜魂术,是因为她现在正处于虚弱状态,对人没有防备,所以才能毫无阻拦的入侵到她的识海。
但李芳只是在睡觉,大部分的人即便是在睡觉也会有所防御,这种情况下如果还对凡人实施搜魂术,很有可能导致她醒来变成一个智力障碍者。
这可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你别急,我们肯定会还你一个真相的。”聂九州偏着头,安慰着一旁波动的灵力。
其实对于她的身份,聂九洲也大概有了一个了解,她曾在一本古籍上看过,有一种冤鬼叫做呼鸡鬼。
《狯园》记载萬曆初蘇州胥門內西察院前,近城民家姑悍甚,雞數頭為東鄰所攘,乃寃其婦窃食,捶掠絡至,婦不能明,其夕雉經而死。至今城上中夜數聞祝雞之聲,自近而遠,悠悠不絕。
她原本以为,像这样荒谬的事情只不过是那些文人墨客胡乱编写的罢了,没想到这世上真有因为如此小的事情就被冤枉打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