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锦不解其意,立时便一声大喝:“全军止步。陷阵营居中列阵,白马义从、越骑营两翼护卫。斥候探明敌情”。
“都督有令,全军止步。陷阵营居中列阵,白马义从、越骑营两翼护卫”一名名传令士兵飞快的奔走在各军之间,传令之声不绝于耳,且越传越远。
随着刘锦的命令传达下去,近五千人马立刻就行动了起来。也就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一座严谨的军阵便已成型。
刘锦身后,七百面精铁塔盾立成一道铁墙,铁墙之上七百杆精铁长枪散着森冷的寒芒,令人不寒而栗。
在陷阵营的左翼,两千白马义从紧挨着陷阵营列下阵势,两千匹雪白的战马依次排列,好似一片白云。在这白云之中,长枪弓矢引而不,显得这支部队精锐异常。
陷阵营的右翼,两千骑来自北军五校之一的越骑营将士依次排列,但从部队列出的阵势看,其中不乏一下极小的破绽,显得这支来自北军之中的精锐又有些名不符实。
大军刚刚列好阵势,前去打探的斥候飞马而回:“报...报,都督,前方五里出现一支头裹黄巾的贼军,约有万余人,却是不知从何而来”。
一听这话,刘锦不由得更为纳闷。据史书上记载,黄巾起义之时,并州并未被黄巾军波及才对啊!而且朝廷的塘报之中,也没有提及并州被贼寇肆掠啊!要不然的话,丁原根本不可能抽调三万人马南下勤王啊。
“贼军之中可有旗号?”刘锦问道。
那斥候略一回想,立时便道:“那旗号打的是河东杨奉”。
听到这个名字,刘锦便释然了。这杨奉据说是河东的一个破落士族,后来还有救驾之功。??八一中?文★网.ww.?想来应该是杨奉见黄巾贼兵围洛阳,趁机起事吧!
想到这里,刘锦便下令道:“陷阵营居中待命,白马义从、越骑营两翼齐出,迅解决这支贼寇”。
随着刘锦一声令下,四千骑兵立刻便奔驰起来,隆隆的马蹄之声暴起,四千骑兵的呼喝声顿时响彻天地。
“传令张辽立刻从杨县出兵,袭击贼军后阵”,刘锦又是一声令下,三名斥候离开中军大阵,急急往杨县而去。
等斥候走后,刘锦唤来高顺,轻声说道:“高将军,陷阵营在此列阵,本将亲往战场一观”。
没想到,高顺却是不乐意了,反问了刘锦一句:“敌寇在前,主公却放任陷阵营做壁上观,是否不信任末将?”。
得,高顺这话一出,刘锦立刻苦笑起来:“我的高大将军,区区贼寇何须陷阵精锐出手,陷阵营乃是本将特意从丁刺史手中征调而来,征调你们来不是打这种小仗的,是专为征讨贼张角、张宝、张梁兄弟的”。
然而高顺却丝毫不领刘锦的情,反驳道:“即是为讨贼而来,如今贼寇就在眼前,为何不许陷阵营出战?”。
刘锦一看高顺认死理,登时便没有了办法。他哪里知道,高顺是不愿意看到同行的部队都有仗打,而自己的部队却只能远远的看着。先不说立功不立功,就说这巨大的心理落差,就让他难以对满营的将士有个交代?
望着高顺固执的样子,刘锦唯有苦笑,片刻之后方才说道:“既如此,陷阵营立刻出兵,直扑敌军正面。”
高顺得了命令,立刻传令道:“全军立刻急行,火抵达战场,不得有误!”。
随着高顺这一声大喝,陷阵营的七百士卒齐齐将塔盾一转,身子反转,精铁铸就的塔盾随着这一转便扣在了七百名壮士的背上。八一?★▲中?文网▲高顺又是一声催促,七百陷阵营猛然踏起大步,整齐的开始飞奔。
刘锦一看就傻眼了,长时间统帅骑兵的他,连步兵见得都少,更何况是这样迅的变阵!当时便觉得当头挨了一闷棍,半天回不过神来。
“主公,主公?”典韦在旁边轻轻的呼唤了两声,刘锦这才回过神来。再想找陷阵营,哪里还找的到。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七百名身负重铠,背着五十多斤精铁塔盾的陷阵营,已经跑出去了老远。
“快,快跟上”,刘锦一声令下,典韦、刘阳和三名骁武卫立刻纵马疾驰。
杨县以南十五里,杨奉率领的一万五千名黄巾军正望南面的孟津急行军。但是很快,杨奉便感到了大地在不停的震颤,这种震颤让杨奉感觉到了一丝不妙,急忙命令部队立刻列阵。
刘锦的猜测并没有错,本来杨奉是没有打算跟着黄巾军起义的。但是当波才、张曼成兵围洛阳,并州刺史丁原领兵南下的消息传来,杨奉马上就动起了心思。
他一面暗自动员手下,准备起兵造反,一面又增加斥候探查消息的准确性。等消息被证实之后,杨奉便在老家揭竿而起,率领一万五千人马往南直奔孟津渡口,打算夺下孟津渡口,断了丁原的退路,然后在分兵攻掠并州各郡,妄图在黄巾起义的大潮中分得一杯羹。
不曾想,这才刚刚起兵,不好的消息便传了过来:“报...报,大帅,大事不好!前方出现一支轻骑,分左右两路快朝我军袭来”。
一听这话,杨奉只觉得天地好像一阵摇晃,强打精神,急忙问道:“敌军有多少人马?”。
“数之不清,铺天盖地而来”,斥候心有余悸的道。其实他哪里敢近前观看,只是远远的瞟了一眼而已,在加上骑兵奔驰带起的漫天尘土,这才让他有了这种错觉。
来不及震惊,杨奉立刻让部队加强戒备。一万五千名黄巾军手持简陋的武器,在杨奉的命令下慌忙的开始从后阵补充兵力到前军、两翼。
白马义从是最先抵达战场的部队,在距离黄巾军还有一里地的时候,严纲便对公孙瓒建言道:“主公,那刘锦将自己的兵马都派到城里去住了,留咱们弟兄在城外扎营,受风吹之苦。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大仗要打呢!依我看,这次咱就别往上猛冲了”。
还没等公孙瓒说话,旁边的公孙越又附和道:“是啊大哥,这刘锦分明就是想借贼人之力,消磨咱们弟兄的实力。没看到幽州精骑的下场吗?一千人精骑现在还剩多少人?大哥你可不能上当啊!”。
“那依你们看呢?”公孙瓒略一沉吟,便问道。
严纲一听这话,立刻就知道自己主公已经开窍了,不再跟在那什么狗屁刘灭奴后面乱转了,急忙说道:“咱们应该纵马疾驰,沿着贼军阵型射箭,这叫以及之长击敌之短,定能减少我军伤亡”。
这话一出,公孙瓒也为之动容。仔细回想起来,这段时间以来,自己一直跟在刘锦后面转,出征时的三千人马此时已经只剩下两千来人了。这次又是去冀州增援,估计又是一场大战。也不知道这一仗下来,自己这点家底还能剩下多少。
得咧!就听你们一回。想到这里,公孙瓒一声咆哮:“全军围拢敌军射箭,没有命令不得擅自冲阵”。
得了命令的白马义从立刻一个变向,几乎是擦着黄巾军前军士卒的衣角及时转向。随着这一个转向,两千枝羽箭随着一阵弓弦响动之声,好似倾盆暴雨一般,猛地撒在了黄巾军的阵型之中。立时便带起一阵哀嚎和惨叫,那声音令人动容。
尽管白马义从没有直冲敌阵,但是那不停洒下的暴雨飞蝗却没有一刻停歇,两千精骑在战马之上疯狂的开弓放箭。白马义从骑术精良,骑射战法更是不弱于北方游牧民族多少,短短片刻之间,黄巾军便躺下了数千人。
一时间,黄巾军军心震荡,几有人人自危之感。更可怕的事情来了。就在黄巾军人人自危之时,两千越骑营精锐,在越骑营校尉的带领下,一头就扎进了黄巾军大阵之中。
霎时间,被战马撞碎胸骨的惨叫声,被骑枪刺中的哀嚎声响成一片。也许越骑营不如雁门铁骑和白马义从那般久经战阵,但是良好的训练和精良的装备,使的他们的战斗力比之一般的郡兵骑兵,还是要强上许多的。
在越骑营的冲锋之下,黄巾军军阵立刻就被冲乱了,若非仗着人数上的巨大优势,仅就这一轮冲击,便足以让这支临时成立的草台班子全军溃散。
“顶住,顶住,盾牌手举盾。枪兵突刺敌骑”,杨奉那歇斯底里的嚎叫声,在乱军之中猛然炸响,然而却并没有起到多少作用。
乱成一团的黄巾军比之炸营也差不了多少,乱成一团的大军有的在执行着杨奉的军令,有的则被汉军骑兵吓的心惊胆战,慌乱间开始后撤。
“主公,机会来了”,往来驰骋的严纲一看贼军阵型已乱,立刻向公孙瓒建言道。
公孙瓒也正有此意,虽然骑射战术并没有违反刘锦的军令,但若是被刘锦看到,终究是会引起刘锦的不满的。
“白马义从,冲锋!冲锋!!”,公孙瓒略一颔,猛地举槊狂吼。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两千精骑一起呐喊。在公孙瓒的引领之下,一头扎进了黄巾军那已经濒临崩溃的阵型之中,大肆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