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房间,郑翠莲将杜开强行按在床上坐好,自己也脱了鞋,扭动着妖娆的身姿坐了上去。八一中?文◆??网?
床上有一小方桌,桌子很小,两人相对而坐,几乎呼吸可闻。看着对方火辣辣的眼神,杜开只觉得如坐针毡,如心头有小鹿乱撞,他目光闪烁,下意识的低头望向小桌。
桌上放了几道简单小菜,一壶小酒,两个小酒杯,以及两双碗筷。
目光落在两双碗筷上,他呐呐问道:“郑大婶,您不是找我来帮忙穿针吗,针线呢?”
仿佛听到一个好听的笑话一般,郑翠莲掩口吃吃的笑了一阵,随后慢条斯理的在两个小酒杯上斟满酒,将一杯送到杜开面前,她捋了捋头一头简单的披在头上的乌黑秀,答非所问,笑吟吟道:“别一口一个大婶的叫,我难道长得很老么?”
杜开额上已冒汗,说话也吞吞吐吐起来:“大婶一点也不显老,若跟依依站在一起,不知者还道是两姐妹呢。”
这是大实话,郑翠莲善于保养,虽年过四十,若忽略了眼角鱼尾纹,说是看上去犹如二十七八的大姑娘也并无不妥。
“既然如此,那便叫声姐姐听一听。”郑翠莲眼波流转,似喜不自禁,“我记得你第一天来家里的时候,还称那粗货为哥哥呢!”
她口中那粗货自然便是张屠户。
杜开大为犯难,真叫了姐姐,这一姐一弟坐在床上,会不会叫着叫着衣服就叫没了?
这声姐姐可万万不能乱叫!
心中念头微转,他吞吞吐吐道:“之前是乱叫的。我与依依年纪相仿,不认识的时候叫张叔一声哥哥也还说得过去,如今与依依低头不见抬头见,若再这么叫,岂不让她为难?所谓长幼伦常不可乱,郑大婶虽青春如旧,我却不能果真以姐姐代之。”
“年纪不大,心眼倒是挺多!”郑翠莲笑骂着点了杜开额头一下,眨巴着妩媚的大眼睛,大有深意的笑道:“你这么在乎依依,甚至连一声姐姐都不肯叫我,莫非对依依……”
杜开连忙打哈哈道:“依依乖巧可人,人见人爱,莫若是我,任何一个人看到想必都会心生呵护之心。八????一中文网★”
“想怎么个呵护法呢?”郑翠莲还是拿眼睛瞄着他,充满促谑之色。
杜开硬着头皮道:“我与依依兄妹相称,她既视我为兄,我自然要像兄长爱护妹妹一般呵护之!”
郑翠莲稍显失望:“你们男人哪个不是嘴里说一套,实际做事又是另一套。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难为你了。”
说话间,她举杯道:“独坐孤凄,深夜难眠,小杜你来陪我喝几杯吧。”
说罢,一仰脖,已经干了杯中物。
长者敬,不敢辞,杜开也跟着干了。谁知郑翠莲立刻满酒,要求再干。
一连干了三杯酒,酒气上头,郑翠莲双颊红晕,一双眼睛更是如同两汪湖水一般生出无限涟漪,出现一丝丝缠绵悱恻的春意。
她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似乎燥热难耐,伸手入怀,想把襟口的扣子解开,但秀手一触而过,根本没在扣子上浪费时间,旋即,她目光灼灼的盯着杜开,娇喘道:“好热呢,小杜快来,帮婶婶把这个扣子解开一下!”
郑大婶,您是真心要我帮你解扣子么!
望着对方那细长已染了一层粉红的脖颈,以及那双勾魂摄魄的眸子,血气方刚的杜开只觉得小腹之下好似有一片热油,被对方如火般的眸子陡然点燃,化为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让浑身血液为之沸腾。
郑大婶的诱惑力还真不是盖的!
深吸一口气,强行把视线挪开,他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低头咬牙,故做茫然的重新强调自己来的目的:“郑大婶,您刚刚不是说找我穿针么,针线在哪里?”
看着眼前粉嫩俊俏的小哥,郑翠莲痴痴笑道:“哪个男人生来不带针?至于线嘛,咯咯,好像在我衣服上呢,你得过来好好找找!”
不再遮遮掩掩,这已经是赤果果的勾人犯罪了!
杜开只好继续装清纯,天真无邪道:“我又不会缝补衣服,带针干嘛。八▼一◆▼中?文网.ww.▲郑大婶,您气色似乎有点不对,怕是喝多了吧,要不就是生病了!”
郑翠莲手托香腮,呢喃道:“我这是心病,听说学武之人都会几手看病的本事,小杜你来看看大婶的心口,帮大婶治一治。”
郑翠莲一心一意勾人成奸,杜开知道再纠缠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把话稍微挑开,他干咳一声,腰杆一挺,看着对方肃容郑重道:“郑大婶,我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人!”
郑翠莲不以为然,装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满含幽怨道:“日前你还去念奴娇好生玩耍了一番,谁想竟对婶婶我弃之如敝履?”
杜开恍然,原来都是那误会惹的祸!
此时此刻,他感觉委屈急了。
因为那个吻痕,眼看到手的张依依硬生生从碗里跑了。
又因为那个吻痕,如今郑翠莲都错认自己人品,想老牛吃嫩草,三更半夜跑来勾搭自己!现在解释也解释不清了!
自己根本没去偷腥,结果却被人当成风流人物,照此下去,还没闯荡江湖,就可能要臭名远扬了,将来可怎么泡女侠啊!
他心中暗恨,尤其对赵大侠那死胖子,更是恨得咬牙切齿,那厮为了挖墙脚泡张依依,明明早就看到了自己脸上的吻痕,却始终没提醒一句,真是大大的见色忘义!损友一个!
心中哀怨,愁转千肠,面对眼睛冒火,随时可能扑上来的郑大婶,他硬着头皮道:张叔待我如子侄一般,这段时间里,对我一向照顾有加,我深感其恩,绝对不能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情来!”
听到杜开提起张屠户,郑翠莲身子微微僵了一下,沉默片刻,她嫣然一笑:“婶婶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看把你急的。哎,我早就看你聪明伶俐,又会说话办事,寻思着将来把依依许配给你,故此想先试探一下,看一看人品。如今看来,你果然不但聪明,而且人品周正,今后若把依依交给你,我也就放心了!”
什么?!要把依依那小丫头交给我,所以先试探一下?!
真的假的!
杜开眼睛瞪得溜圆,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说起来,有那么几天,他跟张依依套近乎,郑翠莲看在眼中,的确没有阻拦,似乎隐隐还有点乐见其成的样子。然而自从香肠一火,穿金戴银明显出身大富大贵的小胖子有意无意的开始围着小丫头转,郑翠莲的态度便生了微妙的变化,每当赵大侠一出现,她便会找各种借口把他支开,为赵大侠与张依依制造机会。他又不是瞎子傻子,则会不知道郑大婶的心思。
显然,郑大婶的势利眼再次威,有了赵大侠这颗高枝可攀,便对一穷二白的他不怎么看得上眼了。
再加上看到了郑翠莲昨晚与人挑灯夜战的一幕,杜开岂会轻易相信此等可笑的借口。
不过尽管不信,杜开还是露出一副略有羞涩又满含期待的样子,接受了对方的解释。
他正打算趁此赶紧回自己屋,谁知耳中突然传来微不可闻的脚步声。
难道又招贼了?
想到昨晚郑翠莲房间窗户上那火爆的一场真人皮影戏,杜开头就有点皮有些麻,不会吧,昨晚刚来一场,今晚又来?先等我出门不行么!
就在他心乱如麻中,来人已经走到门口。
敲门声响起,伴随猴急的催促声:“翠莲,开门啊,我来了!”
郑翠莲正打算和杜开再说些什么,闻言身体一哆嗦,看了杜开一眼,示意他不要出声,走到门口道:“是二叔么,有事明天再说吧,这么晚了我要睡了。”
对方略作沉默,也没搭话,直接转身走了。
郑翠莲沉默片刻,转身笑道:“小杜啊,你别多想,我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人。”
杜开赶紧点头,深信不疑道:“我知道!我们都不是那样的人!”
咦?怎么感觉这话说出来对自己有些不厚道呢?
“夜深了,不敢多做打扰,我也要回去睡了。”此地不宜久留,杜开决定赶紧走人才是上策。
然而他走到门口,伸手刚要拉门,脚步声再次响起,他动作微微一滞,随即转身又躲到了门后角落。
敲门声再响:“翠莲,睡了没,来开门,多日不见,想死我了!”
刚走一个又来一个!你们这是在逛庙会么!勾引杜开惨遭拒绝,郑翠莲心情本来就不太好,脸色顿时铁青,心头火起,她压低声音恶狠狠的骂道:“哪里冒出来的死鬼,三更半夜的敲我一个妇道人家的门,在作死么!快滚,不管你是谁,再不走可不要怪我去报官!”
敲门声顿止,门口的人影迟疑片刻,转身飞快的走了。
郑翠莲扭头看向杜开,强笑道:“婶婶真不是那样的人!”
杜开麻木的再次装出一副深信不疑的样子,落地有声道:“我相信!郑大婶你绝不是那样的人!”
说完,杜开开门就走,一点也不含糊。
施展身法,如鬼魅一般迅捷无声的回到自己房间,刚关好门,他便听到不远处隐隐再次传来敲门声,以及紧随其后传来的郑翠莲那压抑又充满暴怒的怒吼:“滚!”
无力地靠在门上,杜开庆幸不已:“总算避免了一场尴尬!”
同时,他心中一阵恶寒:不知张叔头上到底带了几顶绿帽子?而郑大婶又究竟有几个面?
貌似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