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勒长宇笑了笑,道:“看在你这么积极的份上,为夫今晚就勉为其难地从了你了。”
“太好了。”左翼将黑色包裹丢给格勒长宇道:“给你。”
“这是什么?”边说着,长宇将灯点亮,将包裹打开,才知道原来是一本族规,一本抄写了1/3的本子,还有一个绣圈。
左翼将族规和本子取出,塞到长宇手里,把绣圈拿到自己手里,说道:“那,这两本是给你的,绣圈是我的,今晚你得把剩下的族规帮我抄完了。”
“抄族规呀?不是那什么......”
“是呀,那你以为是什么呢......”左翼扑闪的大眼睛,疑惑的看着长宇。
格勒长宇无奈只好应承下来,只要能见到左翼,他就很开心了。这些天尽管都在这宫中,相隔咫尺,但他却不能与她相见,思念如春天的野草一般疯长。
左翼没有看到格勒长宇深情款款的眼神,她煞有介事的一边把绣针和针线排放好,一边嘴里碎碎念道:“要嫁给你还真是件挺复杂而且麻烦的事情,一大早起来要抄族规,手都要断掉了,竟然还要背下来,背错的部分,还得重新抄。而且下午还要学琴和绣花,晚上还得练舞,真的好忙,都没得休息的,真是累得快散架了,我都想把骨头拆掉再重新装回去了......”
格勒长宇安静坐着看着左翼的抱怨,忍不住想笑,归根结底,她想说的就是“嫁给他真是件复杂而且麻烦的事情”。
“辛苦你了,左翼。”
左翼本来只是想抱怨一通,听到长宇一句话,委屈的泪水花花的掉下来。
格勒长宇将她抱进怀里。
“真的很辛苦,那些族规我背了好多次,可是还是记不完整,但是欢儿说,错一个字,整本都得重新抄,抄了好多遍了,手都要断掉了。”
“不用担心,我来帮你抄。”
“还有,这个刺绣也很辛苦,别看只绣了一点点,拆了绣,绣了拆,来来回回好些回。”
格勒长宇看到只绣了一个粉色的花瓣,他道:“绣工不错,栩栩如生。”
“真的么?”左翼眼睛突然发亮,果然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但高兴了一阵,她又惆怅了,说道:“刺绣还是小事,学琴和舞蹈更辛苦,看着欢儿跳得那么美,自己学却学不来,这里,这里,骨头都是酸的。”左翼指着关节的部位向长宇诉苦。
格勒长宇按着左翼所指的地方帮她揉捏着,边说:“夫人受累了。”
“是受累了,早知道嫁给你这么辛苦,我就......”
没等左翼说完,格勒长宇用吻堵住她唧唧歪歪的嘴巴。“你是跑不掉了。”
左翼羞涩的地推开格勒长宇,道:“今晚你得抄完这些族规,我会绣花陪着你的。”
“好,我一定完成任务。”
格勒长宇和左翼夫妻二人挑灯忙碌,一人刺绣,一人伏案而书,偶尔嬉闹,又碍于夜深人静,怕吵闹到他人被人发现,两人默契地压低声音而后又相视而笑。
夜深,左翼才绣了不到半个花瓣就熬不住了,便甩手放弃,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格勒长宇见状,生怕夜深露重她着了凉,便将她抱到床上去休息,他怎想左翼竟然熟睡得好无察觉,睡得深沉,看来这些天,果然是累坏了她了。
长宇轻轻给她盖上了被子,坐在床头看着她,回想起她可爱而俏皮的种种,幸福满怀。
他将灯芯挑亮,回到桌子旁,族规铺开,又拿出了一本新本子来继续抄写,格勒长宇想着:多抄一本,这样明天晚上左翼就能睡个好觉了。
待所有都完成以后,格勒长宇长舒懒腰,一看在床上睡得正浓的左翼,不能将她留在这里,婚前不能相见,若被他们看见估计又会招来闲话。不加思索,格勒长宇带上掩面罩,想偷偷将左翼抱回她的住处去。
正出门,左翼突然醒过来,只见她妥妥地躺在格勒长宇的怀里。
“你这是干嘛了?好奇怪,干嘛包着个脸。”她睡眼惺忪,将格勒长宇黑口罩扯了下来。
格勒长宇一怔,没想到他蒙着脸她也能一下子将他认识出来。“旺,旺,旺......”他干脆愉快的办起小狗来。
“小狗要咬我,快放我下来,哈哈......”
天就快亮了,两人似乎已经忘了整夜的倦怠......
格勒城有规定,婚前新娘和新郎双方是不能见面的,所以,左翼又得趁着天色暗之时偷偷潜回自己的房间去,倒头便睡了。
次日,司云欢儿早早来到左翼的阁府,左翼此时正在睡梦中,灵儿将司云欢儿迎入堂中,司云欢儿寻了半天,却未见左翼,便问道:“灵儿,你们小姐呢?之前我们已经说好的,每日此时,需要起来学习,为何还未见到她人?”
灵儿边奉上茶水,边道:“
司云小姐,我家小姐昨日练舞回来,全身酸痛,整夜难眠,灵儿斗胆,还请司云小姐能许我家小姐休息一天呢。”
司云欢儿心中窃喜,这只是一点点小苦头,这就受不了了,还有的你受的。她道:“练习舞蹈,身体酸痛那是正常,就这点苦头也吃不了,就想偷懒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这可怎么行。这都日上杆头了,她去哪了?”说着便要往左翼的卧室去。
灵儿赶忙拦下司云欢儿,道:“司云小姐,灵儿这就去喊小姐来。”
“你去让她快些来,要不然一会我去大夫人那,她问起我来,我可不好交代了。”
“灵儿马上去办。”
左翼费了好大的力气,把自己从床上连根拔起,满脸迷离,晃到了前堂。
“左翼姑娘好睡意,让欢儿好生等待。”
左翼甩甩头让自己清醒过来,道:”左翼失礼,让欢儿姑娘久等了。”
“哼,如今世道不同,为师者还反过来要逼着学生来学习,无知者还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