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勒长宇一走就是一年,那一年里,曼娜修书与父亲,托父亲关系打听此事。曼娜才知道,原来格勒长宇并非康泰侯爵所生,而他是格勒城的二公子。格勒长宇却从未向她提起过。
格勒长宇走后的第三天,老格勒王离世,城里弥漫着浓浓的悲痛的情绪。与此同时,大公子格勒长瑾继位。
曼娜曾回过格勒城,想过办法去见格勒长宇,可是,他是尊贵的王,住在一个遥不可及的王城里,那座城墙巍峨伫立,守卫森严,岂是她一个平凡女子,想见便能逾越这城墙去见一个人。
那围城里有一番她难以企及的另一个世界,他的世界威严,高不可攀。她曾去到那高墙下,相比之下,她渺小,她卑微,就好像赤裸裸地张贴在那城墙上被来往的行人指指点点,让她无地自容。
或许,她的爱情注定是一场苍白的妄想。
她没能见到格勒长宇,她得知,按习俗,格勒王子弟以及未嫁女都需要为父亲守灵一年。她只好先回医馆。她想,一年,只是经历四季罢了,只是花开花谢罢了,她可以等,等到他回来找她。她相信他一定会回来。
其实有时候她并不确定。只是,把设想的最好结果佯装成希望的样子,她的生活里会多些期盼。
这一年里,她闭关研习,尤胤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她的笑,她的哭,她心里的难过,她的迷茫,他通通的经历着。她渐渐地习惯了他的陪伴。
而格勒长宇这一年,他的人生发生了巨变。灰岩将军带来了父亲病重的消息,他马不停蹄地赶回格勒城,但终究没能见上父亲最后一面。
哥哥格勒长瑾遵父亲遗诏,继承王位。殡葬后,格勒长宇与其它子弟前往王陵为父亲守孝。终日素食,不沾荤腥,白天抄写经书,夜里到阿姆宫为父亲诵读平安经,终日不得离开王陵。
与此同时,新王继位,所谓一朝君子一朝臣,王城大臣人心惶惶。三夫人之父入狱,三夫人失势,儿子格勒长平和格勒长安在守孝一年后,和三夫人迁往边城居住。
而这所有面上看起来合乎常理的事情,在格勒康泰的看来却并不简单。他私下里和格勒长宇暗示他万事需谨慎。并派了高手随同格勒长宇回到医馆继续完成学业。
曼娜和格勒长宇再见面的时候,他们在回廊里面对面站了好久。一年以后的格勒长宇,俊朗的脸上有了生活给予他的坚韧和成熟,一年以后的曼娜,迷茫的心里有了更为丰盈的成长和笃定。
“你回来了。”曼娜差不多忘记了一年前她哭着和尤胤说他走了的那个画面。而此情此景,她等了好长的时间,等过了漫长的四季,等过了整个花期。他终于从那个消失的马背上下来,走向她。
格勒长宇什么都没有说,他将曼娜拥进了怀里,他将她抱得很紧。曼娜听到自己小鹿般的心跳和他均匀的呼吸。相隔一年,这个拥抱这么温暖,她的心仍和一年前的那个晚上一样。
“你知道吗?我好想你,每天都好想你。这样真真实实的抱着你的感觉真好。不再是梦里的幻象,也不再是思念里的模样。”
曼娜享受着他的表白,长宇比一年前更加成熟,他的爱是热的,让她分分秒秒都能感知得到。这一年她何尝不是,每时每刻都在想念着他。
“当我想着你的时候,你也正好在想着我吧?”
“人家哪有想你。”曼娜娇羞的推开长宇,说道:“你都不曾和我道别,就一走了之,就这么失踪了一年。”
曼娜却不告诉她曾追着他的马跑了很长很长的路,她曾跑去王城想方设法去见他,不告诉她这一年她为他思念瘦。她心底的那些自卑又翻腾出来作祟了。
她不愿意将她为他所做的事情告诉他,她希望他先来爱她,仿佛这样她才能有筹码去爱他。她害怕,不安全感让她害怕至极。她惊慌失措地捡起她高傲的面孔来掩饰她的内心,生怕外泄了让他知道,那样,他就不会主动来爱她,他会轻视她为他做的一切。
世界最远的距离或许不是她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她爱你。而是,你不说,我又何尝会懂。
长宇怎么会知道她的不安全会作祟,他认真地说:“事情实在太突然,我来不及和你道别。我曾去找过你,在你家门口徘徊了很久,明明知道你不在那,却又不自主的流连不走。”
格勒长宇再次将她拥入怀中,说道:“曼娜,我再也不会不辞而别,我们再也不要分开。”分离对他来说,是太痛的事情。曾经的他以为他们都有足够多的时间,等他再长大一点,他能回到父亲身边承欢膝下,聆听他的教诲,可是如今,没了鞭策,没了希望,没了父亲。他曾经嫌一年见上几面太少,而现在都成了奢望。
曼娜知道格勒长宇的丧父之痛。她明知道他的难过,她却不知道什么去安慰他。她只是安静待在他怀里,听他心里的难过变成沉默,变成了落在她唇齿间的吻。
长宇吻了她,直至贪恋不愿意放开。他吻到她的颈部以及性感的锁骨,他迫不及待的摸进了她温热的身体里,他像一个哭闹完的孩子一样,希望有个温暖的地方来将他的软弱藏起来。
但她在某一瞬,就只有短短的一瞬间,她想到了尤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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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原来是格勒王二公子?”
“嗯。”
“为什么你一直都没和我说过?”
“你可从没问过我,我以为你知道的。”
“那天......那天唐小姐送你走,你们,好像很亲密的样子......”
“你吃醋了?我喜欢你吃醋的样子.....”
“你都没回答人家。”
“我们只是朋友,仅此而已。”
“你会娶我么?”
“你是我的,除了我,你不可以嫁给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