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洲气极反笑,“你要出去.卖是吗,好啊,沈凉川,你竟然要出去卖!”
傅洲一脚将茶几踹开,眼里一片扩大的猩红,嗓子里呜咽着嘶吼,好像一只被禁.锢的困兽,烦躁的在包厢内踱来踱去。
卖是吗?
沈凉川知道他自己在干嘛吗?
他知道卖是什么吗?
他他妈的知道他在说什么!
从傅洲重生回来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星期。
这一个星期他无数次逼着自己冷静,逼着自己按照前一世的轨迹诱哄沈凉川。
他也真的冷静了下来,若不是沈凉川的这句话,他几乎要忘记了刚重生回来时是什么感受!
沈凉川的上衣被蹭的掀起,露出半截细白的腰肢,那腰上沾了红酒,微弱的起伏,一下一下,艳红的刺激着傅洲的神经。
傅洲突然就顿住了,压抑了十年的心思突然没了抵抗的阻力,他的目光,骤然变得惊怒的灼热。
叮!黑化值5,当前攻略目标,首富傅洲,黑化值75,爱意值无法检测。
沈凉川还没从彻底的痛楚中缓解,身上突然一凉,衣服竟是直接被傅洲剥了下来。
冷风顷时灌了进来,沈凉川突然意识到傅洲想要做什么,瞳孔骤然紧缩,下意识的往窗帘后面躲。
他没能躲出去一步,两条腿就疼得他眼泪直接被逼了出来,傅洲没有丝毫的怜悯,一手拿着红酒,一手将沈凉川掐着脖子,重新抵上巨大的落地窗。
冰凉的触感从背后传来,沈凉川突然就失了声。
“既然你要卖,那就先把你已经受过的傅家的恩典还了。”
“这瓶酒,当我给你助兴!”
傅洲残忍的笑了一下,指尖冰凉的按压着沈凉川的脊背。
下一秒,冰凉的瓶口直直的怼了进去。
“啊”
巨大的撕裂感骤至,沈凉川眼前一片刺目的白光,扯了颈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那.处当即就裂了,鲜红的血液和烈性的酒精混在一起从沈凉川白皙的腿上滑下,引起一股及其强烈的视觉冲击。
傅洲眸色深深沉了下去,这是他第一次直面沈凉川的在那次绑架中遭受的重创。
狰狞的疤痕从他白皙的腰上一直蜿蜒到了脚踝,膝盖上的骨节变形,形消影只的颤抖着,好像他真的疼得已经要断过气了一般。
“我救了傅子清。”
“我爱他,见到他第一面的时候我就爱上他了。”
“陆洲,若不是和你在一起能和傅家沾上联系,我怎么可能会对你委屈求全。”
傅洲眼里翻滚着黑色的浓雾,手下不停的用着力道,好像要将他的难受全部加诸在沈凉川身上一般。
按照计划,他其实并不想这么快就让沈凉川知道他为什么折磨他。
上一辈子的陆洲即便在咖啡厅听了沈凉川的话,也不肯相信沈凉川是在骗他。
他动用了他手上所有的资源,只为了找到他臆想中的,沈凉川说不出口的“苦衷”。
可他等来的是什么,是沈凉川刚好选择了傅子清的监控录像,和沈凉川安顿好沈凉语后彻底的销声匿迹。
这一辈子,他不想再探求沈凉川的真心了。
他只想看看,沈凉川为了傅家的资产,为了傅子清,究竟能骗他到什么地步。
他想一点一点的疏远他,一点一点的否定他,一点一点的羞辱他,一点一点的让他从阳光下坠入到泥潭里。
到最后他只能日日被困在房子里,连和人说话都会发抖的时候,他再告诉他他想起了真相。
他记起了当年绑匪对他说的每一个字。
他这些年的做法,都只是为了向他复仇。
可他从没想到,偏偏就是这么龌龊拜金的一个人,用着世间最清澈的眼睛看他。
他突然就改变了主意。
傅洲分辨不出来沈凉川是装的还是故意为了博得他的好感,他只觉得出奇的愤怒和暴躁。
曾经沈凉川失踪,傅氏股票跌停,他都不曾这般恼怒过。
可再见这人,这样的愤怒好像突然引燃,死死的揪着他的神经。
沈凉川凭什么?
陆洲被他一两句话就毫不留情就打进了地狱,他凭什么能清清白白心安理得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一边享受着陆洲救命恩人的安慰,一边又毫无保留的爱着那个他见了一面就爱上的人。
他要拆穿他。
他要让他于心不安惶惶不可终日,和他一样永生永世在地狱中度过。
可为什么,他要用那么失望嘲讽的眼神看向他呢?
傅洲心里骤然痛了一下,手底一松,那红酒瓶受了重力的影响“哐当”一声砸在了地上。
沈凉川早就没了力气挣扎,凌迟般的疼痛从那不可思议的地方传来,和他与陆洲的十年,齐齐皲裂。
顾然疼得气都没了,狂敲系统的马赛克:“妈的这傻逼男主。这是遗传了傅家的精神病?你们系统里有检测精神状态的装置吗?”
重珉他倒还能提前预知点什么,毕竟系统能帮他分析重珉的灵力值波动范围。
这陆洲是不是有病?
他都说了他只是来看一眼他活着没,他不但不感激,还拿酒瓶子捅他?
478:“qaq宿主,我被马赛克了,看不到现场状况。
但根据主系统显示,男主并未患精神病,男主的哥哥傅子清是因为当初被打的太疼刺激了大脑,所以导致的精神分裂。”
顾然:“478,这场结束后,能把男主变成流浪狗吗?”
狗就应该用狗去治!
他一个普通不会魔法的平凡人,怎么打的过神经病!
478:“!宿主你是想要学习隔壁甜宠文吗!那种在别的狗侮辱男主的时候你出手相助,然后让男主对你产生感情!”
顾然:“你想多了,我只是想让别的狗侮辱他。”
毕竟好像有人说过狗的那玩意儿上有倒刺。
478:“嘤”
沈凉川身上到处都是血,胃里一阵一阵的泛呕,血腥从唇齿之间泛上来,呼吸微弱的蜷缩在地上。
傅洲眼睛眯着,浓重的深情氤氲在薄凉的寒光中,挣扎求生。
下一秒,他轻轻掐住沈凉川的脖子上淤.青的地方,没有丝毫前.戏,暴戾的沉了下去。
沈凉川本已经软下去的身体因为这一下骤然绷紧,缺氧般无意识的嘶吼着。而傅洲的眼睛,因着他的嘶吼,越来越翻涌起浓重的偏执。
沈凉川,你永远也不知道。
陆洲他有多爱你。
他曾将你奉若神明,视为珍宝。
是你自己,一手将那个陆洲推进了地狱。
傅洲翻来覆去的折磨着他,起初沈凉川疼醒,意识到落地窗大开着,惊得脸色都变了,用了全力推搡傅洲想要阻止他。
后来那些痛到了极致的呜咽全被挤进了嗓子眼里,在一次一次要命的掠夺中彻底凐没。
傅洲直到天色几乎透亮时才堪堪停了下来。薄雾的冷气从窗缝中渗出,他眼里泛出了血丝,双腿交叠的靠在沙发的椅背上,静静的审视着那人。
沈凉川双眼紧闭,早在前半夜的时候就晕厥了过去,奄奄一息的趴在他的身下,手指还维持着攥紧地毯的样子。
而未经人事之处被那般粗.暴的对待,肿得不可思议,连红色的血丝也不见了,都在酒精的浸泡下发白,浑身遍布着青.紫,酒渍,好像再没了生气的样子。
傅洲挣扎痛苦般的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所有的占有欲和愤怒在一夜的噩梦中更加深重的纠缠了下来,像突然得到了养分的藤蔓,开始以极高速度生长。
他恍惚间看到沈凉川额头上那被胡斌狠狠的怼上玻璃的伤痕,和一直萦绕在耳边的那近乎没有的,小猫般的呜咽。
他其实听到了的。
他一直在喊,陆洲,救我。
真可笑,沈凉川怎么能那么理直气壮的要陆洲救他。
又是为了让他心疼的什么新的花招。
傅洲刺眼的笑了一下,抬手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不知怎么,他越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心脏里就越被插上一股浓重的涩然。
好像昨晚的一切,都是他做错了一般。
可明明,背叛他们之间感情的就是沈凉川他一个人。
是他毁了他们本应该最美好的十年。
他就这么一直坐着,一支一支的抽烟,手机在沙发上闪了灭,灭了又闪。
直到已经天光大亮,他才面无表情的从地上捞起沈凉川接近冰凉的身体,机械的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止血凝膏和红花油。
沈凉川身上凉的惊心,刚才没显现出来的伤痕此时全部隐约的浮了出来,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肉,连白净的胸前都被啃.咬出了血痕。
傅洲直视着那些青青紫紫的伤痕,直到目光触及他额上已经凝固的血痂之时,才静静抬手抚了上去。
那凝膏是吸收型的,傅洲擦了五六层,表面上看却像完全没有敷药。
这正是傅洲想要的,只是他的眼眸却是越来越沉,浓重的黑雾几乎要将人生生卷进去绞碎了一般。
胡斌。
好样的。
待到终于将沈凉川额上的伤口处理好了,傅洲才敛眸,拿起红花油倒在掌心,熟练的搓热后向沈凉川的腿上擦去。
傅洲擦完后又等了许久,等的沈凉川几乎要有醒来的迹象了,才抱了那人抱去浴室冲腿。
冲完后重新将raneeconti放在热水里搞温了,再一点一点的浇上了那人的小腿。
傅洲不知道沈凉川醒后的记忆能记到几分,他只知道,不能让沈凉川看到他一丝一毫的动摇。
酒精浸透被玻璃划破的伤口,让沈凉川在晕厥中都狠狠的瑟缩了一下,可正是这一下,扯动了他身后的伤,那本就苍白的唇色,登时彻底变成了纸一样的白。
而傅洲再没有看那被他抱上沙发的人一眼,打开空调后就沉步走了出去。
一旁目睹了顾然费劲心机想要傅洲给他清洗后面,傅洲却无动于衷的478,在傅洲走后突然开口:“宿主,我好像突然理解了你说的这个世界的男主不好搞。”
顾然疼得不想说话,只好整以暇的看着它。
478再接再厉:“这男主是真的狠,不但上来就说自己恢复了记忆,明显就是不爱你,而且还在这么乱的声.色之地搞你。
重珉当初酱酱酿酿了你好歹是在他的魔宫寑殿,傅洲这是根本就没把你当人看啊。”
顾然感觉到傅洲走了,难受的动了一下自己的腿“你错了,478,他今天能告诉我他想起来的事情,恰恰相当于他直接告诉我他爱我”
478:“!宿主!呜呜呜。
隔壁甜宠文说一般男主这时候挑明自己和你的恩怨,就是连机会都不想给了。
而那种没挑明的,就是男主还对你抱有希望,想再试探试探你,要是你表现的好,最后就是he甜宠啦!”
顾然:“?你是不是偷看小叮当那本霸道总裁的冷情娇妻了?”
478:“我没有!”
就是闲暇的时候翻了一下而已,那么严肃干什么。
顾然没有理会478的小九九,只是诡异的笑了一下:
“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折断了脊骨,日日夜夜囚在惊心打造的牢笼里,让他连喝一口水都要像狗一样摇尾乞怜。”
“478,这就是傅洲在强行向我展现的爱。”
如果傅洲还像他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那样爱他。
他不会在明知沈凉川面皮薄的一张纸都能戳破的情况下,压着他在最大的声色之地的落地窗前做。
他会到死都压抑着自己爱着沈凉川的心思,永远隐忍的跟在沈凉川身后,即便沈凉川与别人结婚生子,他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怨怼。
因为,在陆洲心里,沈凉川是于深渊之中救赎他的神明,神明是不可沾染的,是高贵的,是他那样卑劣的人不配触碰的。
而重生后的傅洲知道了所谓的“真相”,那原本洁白的爱被染上了黑色的墨汁,他开始不遗余力的想要将沈凉川从他自己心中的神坛上拉下来。
而要堕神。
第一步,就是用魔鬼的血统,卑劣的沾染他。
478只在当初裴夕有心魔的时候曾经见过顾然这阴惨惨的笑,此时又听到,被吓得电子脑袋刺啦刺啦的。
过了许久,它才听见顾然压低了的声音,有点肾.虚,却分外的笃定:
“你信不信,傅洲正坐在别墅里,盯着我现在的一举一动。”
他必须得开始想办法了,他和系统一定要先掌握主导权,要是再消极抵抗下去,这个世界他能在外面晃荡多久都是个问题。
他可不想在法.制社会让人打断了手脚,圈养在黑.洞.洞的别墅里等死。
到时候傅洲想和他做就和他做,想给他吃就给他吃。
他还得感恩戴德的叫他爸爸。
妈的,代入感好强。
他已经开始生气了。
沈凉川醒来时已经近晚上,这一天没有一个人进来,房里的暖气开了一天,他浑身痛的像被碾过,满眼荒谬的光怪陆离的画片。
沈凉川拄着脑袋下意识的想要走路,可连沙发都没下,身后骤然的撕裂像是扎了一把尖刀,疼得他当即就滚了下去。
隐约间,和那疼痛伴随着的,有极度血腥的画面划过他的脑海,直直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破碎的片段让沈凉川头疼的厉害,几乎是下意识的跪在茶几边缘把自己的脑袋往墙上撞,他想要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身上怎么会这么疼。八壹中文網
不撞还好,这一撞,胃里骤然泛上了一股血腥的恶心。
沈凉川连睁眼的都没来得及,直直的就吐了一口血出来。
顾然:“?番茄味的?”
478:“嘤,宿主,你不是挺喜欢吃番茄酱的吗?主系统为了犒劳你,专门给我们拨了机浓缩番茄,我以为浓度越高……真实度会更大一些”
顾然:……
很好,他现在是真的想吐了。
试问有谁会把精糖当棒棒糖吃?
这系统脑子都长的是什么?
傅洲的确在看魅色监控的动静。
他看着沈凉川因为身后的痛处脸色苍白的皱眉,看着他难堪的倒在沙发下面。
可他是故意没有给沈凉川清理身后。
他就是要让他知道,他们昨天晚上做了什么。
昨天晚上,他,对他,做了什么。
他知道沈凉川会愤怒,会不甘,会羞窘。像当初他听完他在咖啡店那场分手之言一样。
所以在沈凉川用头去撞茶几的时候,傅洲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眸子泛上阴寒静静的看着。
可下一秒,那个从来无病无灾,大院里身体最好的青年,嘴里突然喷出一口鲜血!
傅洲捏在手里的钢笔骤然被折断了,猛地一股刺痛逼着他全身的血都在向上涌。
他什么都看不见,只死死的盯着电脑屏幕,眉间惊怒的不可置信,几乎要将那电脑盯出一个大洞,拆碎了咽到嘴里。
怎么……怎么会咳血?
他明明,走的时候,试探了他的温度。
怎么会突然咳了血!
青年身上的毯子被蹭掉了一半,抱着腿蜷缩在墙角,嘴角的血迹异常的显眼。
就当他浑浑噩噩的抬手去够自己衣服的时候,游离的目光突然触到了那个滚在沙发下的酒瓶。
作者有话要说:小红包
傅狗:怎么咳血了
呵呵,不但咳血,他还有胃癌渣男点烟
么么铁锅炖傅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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