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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2 章 摄政王的祸国妖妃(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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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今,便是只挂念着臣勖了吗?

在坟塚上的那一箭他尚可以欺骗自己是他的歌儿生性温良,不忍看帮助过他的人受伤。

可如今他的身子骨成了这般模样,眉目中的情意和不舍又怎么能作假!

他果真爱上了臣勖吗。

臣勖自他做太子太傅时便处处找机会同他搭话,那时他的歌儿分明眼中只有他。他为他跳下冰湖,为他受了朱成寅近一年的折磨。他的歌儿分明是只爱他的!

朱今辞搂着林弦歌的手指狠狠收紧,面上的表情愈发的冷硬。

林弦歌身子太虚,被朱今辞这么密不透风的捏在怀里,又没得到回话,登时皱眉闷哼了一声。

朱今辞这才清醒过来,忙松了手,又悔又急的就去脱林弦歌的衣服。

只是他还没动作,手就被不轻不重的按住了。

“莫不是,我的问题竟难倒了阁下?”

林弦歌晃觉两人动作过于亲密,不动声色的从朱今辞怀里挣脱出来,目光犹豫的盯着他。

朱今辞心里被嫉妒烧的几乎扭曲,可是他怕林弦歌再度起疑,他的歌儿向来聪慧,若不是被他折腾坏了身子,怎么会被一张面皮蒙骗过去。于是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逼迫自己语气松快:

“王府一切安好”

“若是你不嫌弃,就叫我何木吧”

鸾翔凤翥众仙下,珊瑚碧树交枝柯,唯念弦歌。

一切安好。

林弦歌松了口气,只是心里还是挂念,不顾自己腿上还在抽疼,便要下床离开这里,声音中因为臣勖无事的雀跃显而易见:

“既不是王爷派来的人,我便先替王爷谢过何大哥。”

“坟塚上的一箭,于我,于王爷,皆是救命之恩。”

“若是王爷此番逢凶化吉,来日必当登门感谢。”

我不是救他,我是为了救你!

林弦歌面露喜色,而朱今辞却只觉得自己的心里被豁开一个大口子,让他连面上的笑都装不下去了,抬眼间,便看到林弦歌挣扎着下床的动作。朱今辞急忙按住,“你做什么!”

林弦歌被唬的一愣,眼前的男人仿佛和朱今辞生气时的样子重合,下意识的就瑟缩了一下。

朱今辞从未害怕过什么,可是就在这一瞬间,他竟被这目光刺的无所遁形。

他清楚的知道他在怕他。

他怕他身上和朱今辞透出的一星半点相似的暴戾,这是他埋下的报应。

如今一一应在了他身上。

朱今辞过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酸涩的很,却再不敢大声一点:“你那时将我认作了别人,犯了喘,救回来后烧了三天。”

“郎中说你身体太虚弱,要先在我这里将养些时日。”

“你若是要见……楚王,也好歹等身体好些了再去。”朱今辞说的艰难,忍得青筋都暴起了。

林弦歌无奈的叹了口气,到底是郎中不知他身体状况,他没有几个月可活了,牵机情蛊如何可能将养的好。

他要亲眼看见臣勖稳稳当当的才好。

至少不让他因为他的死而自责。

是他要去看风吟。

臣勖因为陪他才糟了祸患,再因他忧神后悔,就太不值当了。

谁知不等他反驳,何木就直直插话进来:“你睡了这么久,一定觉得饿了,我让后厨温着粥,先拿上来你垫垫肚子。”

说罢便转身离去,看着竟有一丝落荒而逃的意味,林弦歌刚想出声叫他,就听见“砰”的一声关门的声响,好像生怕他趁着这间隙出去了般。

林弦歌身体虚弱的很,有人看着他用完粥,下午便昏睡了过去。

朱今辞是用了安神的药在那粥里的,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再次推开门的时候,床上一切如旧,屋内空无一人。

朱今辞脑子“嗡”的一下就炸了,腿脚发软,狼狈的往外跑,贺凉也是一惊,上来扶他,却被他一把扼住喉咙:

“如今雪还未消”

“他身子亏空成那样,一个人跑出去,若是,若是体力不支”

朱今辞说到后面嘴唇都在发颤,全靠气音在维持,他根本不敢想林弦歌是怎么躲过御林军的耳目,一声不吭的离开的。

他到底哪里做错了,他只是想要他留在身边而已。

他只是想留住他而已。

他拖着一身病骨,烧还没褪下去,若是碰到了歹人,若是晕倒在路上……他要怎么办!

他是不是怪他吼了他。

他不是故意的,他怕他起了后身体会受不住。

他不该吼他的。

朱今辞眼睛“刷”的一下就红了,左臂上的箭伤崩裂了不知道几次,只觉得心神都要被摄去了,提在半空中狠狠的疼。

林弦歌是从门后的狗洞爬出去的。

他下午喝粥的时候就察觉出不对,按理说他一个身上受伤,没有什么攻击力的人,何木不应该心生警惕。

可他想出去的时候竟然发现有人把守在门外。

加上何木表现的怪异,林弦歌要离去的心思愈发的重了。

毕竟是在臣勖遇刺时碰到的人。虽然救了他,也保不准他是为了用他来威胁臣勖。

若是他错怪了他,来日他必当登门谢罪。

只是现在非敌非友,他必须先确定臣勖是好好的。

只是林弦歌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的体力,这一年被臣勖养的太好,他几乎都忘了身上沉珂痛起来的感受。

当时挨板子的时候也没觉得太难熬,尚且还能撑得下去,如今在雪里走了一遭,才发觉身上疼得很,要将他的神志都抽出来在十八层炼狱中过一遍,两条腿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双手过了冷风,更是挠心抓骨的痒磨。

他不识得路,只能先朝着一个方向走,不知是不是天气过冷,一路上他竟只碰到过两三个孩童,连求救都没有机会。

更何况身上带的迷药不足,只怕过半个时辰何木就回找来,正扶着墙干咳着急,整个人突然被一股急力拉了过去,按在一个冷冽至极的怀里。

“你的腿怎么了!”

身边人的声音咬牙切齿,用力的掐着他的腰,林弦歌一瞬间以为自己的腰要被他掐断了。费力去看时,发觉眼前人竟是何木,眼睛猩红,像是要滴下血来。

朱今辞早就发了疯,从他看见林弦歌一瘸一拐,扶着墙勉强挪步的身影开始,所有的理智都被碾成了灰。

林弦歌被一口冷气呛住,没来的及回话,就被何木一把按在了墙上,后背的骨头硌在冷雪上,磨的生疼。

“怎么了!”

“我问你腿怎么了!”

朱今辞的声音像是痛极了的野兽的低吼,他浑身都在不住的发抖,好像恨不得当场弄死林弦歌,让他再没办法逼他心疼。

林弦歌本就疼得脑子发昏。

现在看到何木不依不饶的逼他的样子,脾气也上来了,挥手打开何木,“啪”的一声所有人都愣了,鼓起的巴掌印突兀的泛在何木脸上。

跟在朱今辞身后的御林军脸色一变,正要上前,被朱今辞一个眼神吓得全都留在了原地。

林弦歌也是怔了怔,但看到何木狼一样的目光瞬间心就硬了下来,语气冷的像是淬了冰:“我的腿怎么了与你何干。”

与我何干。

朱今辞嗓子里犯上一口血,脸上被打的地方火辣,隔着一层面皮都渗透进了内里,火烧火燎的疼。抬手朝着林弦歌面门而去。

林弦歌以为他要打回来,蹙眉躲了一下,谁知何木竟抬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

额头的纱布被蹭开,发丝凌乱,好在磕伤的地方没有裂开,何木一声不吭,小心翼翼的将纱布理好重新给林弦歌包扎上。

何木微凉的指尖碰到林弦歌的额头,激的林弦歌身上起了一层细细的疹子,明明只是包扎伤口,可耳边的鼻息越来越沉重,仿佛若有若无的暧昧了起来。

林弦歌忍无可忍的后退了一步,抬眼却看到何木依旧维持着给他包扎的姿势,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林弦歌顿时有些不忍心,心想自己是不是反应太大了,有些迟疑道:“既然何大哥不愿我回王府,派人看守着我,那我只有自己确认王爷的安危。”

“若是何大哥生气了,改日林钰登门道歉。”

说着林弦歌抬眼看了看何木,似乎是在斟酌用词:“今日林钰一定是要走的,何大哥还是先回去吧。”

他只当何木不愿放他,却不知朱今辞因着这几句话,早就心里酸的能滴下水来。

他的歌儿,一直是这般善良,哪怕他差点被囚.禁也狠不下心来伤他。

他当初究竟是被谁下了降头,会觉得那么好的歌儿就是无恶不作罪不可恕。

伤害他,折辱他,逼他像奴隶一样生活。

连他的父王娘娘也因他没了性命。

林弦歌看到何木蹲了下去,下一秒,他竟拽住他的脚。用袖子一点一点擦干上面的雪迹。

林弦歌还没来的及抽回,朱今辞就已经脱下了靴子,自己赤足踩在雪上,小心翼翼的将靴子套在林弦歌的脚上。

冻的麻木的脚趾慢慢回暖,带着何木的体温,让林弦歌整个人都懵了。

“何大哥!”

终于在朱今辞要换第三只鞋的的时候林弦歌惊叫出声,说什么也不肯他再动一下。

“何大哥,你……你不必这样,我是王爷的门客,你救了王爷,待我秉明王爷,王爷定会重金赏赐于你,林钰先走了。”

林弦歌心如擂鼓,脱下何木的鞋袜转身光着脚就走,他不敢看何木眼里仿若情跟深种的的模样。

不过只见了一次面。

他不会荒唐的觉得何木会对他一见钟情!那如此这般,就只能是为了讨好王爷,无论怎样,他不想在他身边待下去了!

朱今辞愣了一下,眼睁睁的看着瓷白的脚掌从自己手中滑落,他似乎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眼眶掉下去,酸涩的很。

难道就要他这么走了吗?

他花了一年才找到的他,他好不容易才让他醒来。

不!

朱今辞猛地起身,快步拦在林弦歌面前,不给他说话的时间,打横将人抱了起来。

林弦歌脚上冻的通红,没来得及挣扎就听见头顶上的人说道:“我有马车,我……送你回王府。”

说完何木便不再吭声,不动声色的将林弦歌的脚捂在袍子里,自己脚下疼得已经没了意识,他却丝毫不在意,大步朝巷子外走去。

林弦歌起初还想挣扎,后来看见马车的确是向人多的地方去了,心里便放下了几分,只是何木沉沉的盯着他,让他莫名的有些害怕。

过了一会,一个小厮送上来两双鞋,他才重新开口,弯下腰去,声音嘶哑的厉害:“先把鞋穿上。”

林弦歌又不会和自己赌气,谁知何木由不得他,非得弯腰给他把鞋穿好才松了力道。

林弦歌除了在承乾殿被朱今辞折辱的时候,还从未与谁这么亲近过,不自在的向后缩了下,却看见何木脚上通红泛紫的样子,顿时惊呼,“你的脚,快擦干些。”

他在雪里走了两步脚上尚且受不住了。

何木从刚才到现在一直赤着足,即便他不喜与这人独处,也不由的暗自心惊。

“你的腿……究竟怎么了。”

朱今辞呼吸都是痛的,他不敢贸然掀开这人的亵裤,更不知道他受了什么伤,是臣勖对他不好,还是当时在承乾殿大火里受的罪?

这一年他不在他身边,他腿脚不便,又该吃了多少苦!

他连想都不敢想!

林弦歌发现他与何木沟通实在困难,何木盯着他,就好像他不说,他就不穿鞋一般。

索性看到了王府的门店,语气也有些松快:“早年不懂事,弄脏了贵人的衣服,被按住打了十几下板子,落下的病根,虽然不能好好走路,但是不碍事。”

落下了病根。

弄脏了贵人的衣服。

宛如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朱今辞眼眶一周都红了,呼吸灼烧颤抖的紧迫。

“回陛下,这贱奴前日弄脏了离公子的宴服……”

“卿离殿下要林大人给他磕头道歉。”

“歌儿,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一巴掌一巴掌的掌掴,一板子一板子落在青.紫.肿.胀的臀腿。

朱今辞突然有些喘不上气,巨大的后悔和害怕几乎将他逼到了绝境。

是他故意让卿离进的宫,是他给那些贱种羞辱他的机会。

他明明有机会救他的,可他还嫌他糟的罪不够,最狠的几下甚至是他授意太监下的板子。

他明明是镇国公府最受宠爱的世子啊。

他应该,应该受尽这天下烈火烹油鲜花著锦的富贵。

可偏偏是他,一手将他带进了地狱!

黑化值2,当前攻略目标,摄政王朱今辞黑化值8,爱意值100

“不碍事的,只有冬日里难过些。”

林弦歌看何木一脸被吓到的样子顿时有些好笑,马车恰好停在了王府门口,林弦歌相见臣勖心切,扶着车壁就要下去。

王府门口守门之人见到林弦歌自己回来了,惊的什么都忘了,连滚带爬的就高声喊“王爷。”

臣勖一连几日没合眼,此时听到小厮来报,一时竟分不清是真实的还是他在梦中,起身便是一股子眩晕。

林锦却是反应最快的,旋风一样跑了出去,看见马车上颤颤巍巍下来一人,红着眼睛就往人身上扑。

“爹爹,爹爹,锦儿以为你出事了”。

孩子没有收力,撞的林弦歌腰间狠狠一酸,两条腿撕开了般疼。

“爹爹,锦儿以后听爹爹和父亲的话,锦儿再也不乱跑了,爹爹不要不要锦儿。”

林弦歌将孩子护在怀里,一时只觉得心疼难耐,弯下腰胡乱擦着孩子脸上的泪水:“爹爹没事,让锦儿担心了,是爹爹的错。”

还没说两句,锦儿蓦然被拉开,一声不可置信的质问披头盖脸的砸来:“这是你的孩子?”

他身体都成这样了,谁还敢让他生孩子!

这孩子是谁的?

朱子旭还是臣勖!

林弦歌本在伤神,看见何木一脸问罪的样子都要被气笑了。

这人还真擅长在别人对他心软的时候让人出乎意料。

“这是我的孩子,你拽疼他了。”

林弦歌伸手将孩子抱回怀里,语气冷硬嗔怒。

“这是我的孩子。”

“是我们的孩子,阿辞”

“我没有一点办法,我错了,救救钰儿。”

“我去死,我该死,钰儿是无辜的……”

朱今辞看见林弦歌护住林锦,林锦已经有三四岁的身高,林弦歌却像抱婴儿一样抱着他,仿佛生怕他伤害到孩子。

朱今辞脑海中骤然划过林弦歌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哭喊的样子,他那时身后的伤还没好,臀.上腰上全是血迹,疯了般的撕扯自己的衣服想要找到钰儿存在的痕迹。

歌儿未同太子圆房,他被打昏了神志,怎么从没有一刻怀疑那是他的孩子。

他的歌儿,用命保护下来的他的孩子。

他怎么能那样狠心。

他怎么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孩子被狗拖掉!

朱今辞失魂落魄的盯着林锦,似乎想要伸手去触碰他一下,只是上天仿佛连这点机会都不屑于施舍他,在他快要触碰到孩子的一刹那整个人面前突然出现一袭凌乱的身影。

臣勖顾不上凭空出现的两人,只满眼血丝胆战心惊的一把抱住林弦歌,声音嘶哑的厉害,带着深重的后怕:“你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

“我以为,我以为……”

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臣勖说到最后竟是哽咽了起来,一米八几的男子抖着肩膀抱住林弦歌哭。

林弦歌起初想由着他去,却见他越来越不顾脸面,一时羞得耳朵都红了,声音却依旧温柔的安抚:“我回来了,让你担心了,是我的错。”

好歹也是王爷,让下人看见这样像什么样子。

臣勖鼻子哽的难受,胡乱蹭在林弦歌身后的衣服上:“是我的错,你好久不出去一趟,还让你受了这般惊吓,是我没本事。”

“你的确没本事。”

朱今辞没想到臣勖在大军压境前也能回来等着歌儿,生生逼他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林弦歌回抱他亲昵的样子,心里仿佛烧起了一把火,恨不得现在就将臣勖杀了,碎尸万段拿去喂狗!

他敢抱他的歌儿。

他竟敢抱他的歌儿!

臣勖还没皱眉回看,整个人就被大力拽开,一记铁拳朝着他的面门狠狠砸去。

“臣勖!”

林弦歌惊惧到了极致,将孩子放在一旁嘶哑着嗓子冲了上去。

臣勖被打的眼冒金星,听见林弦歌喉咙里快要出血的样子,登时心又开始疼了按着额角道:“不……碍事。”

装可怜!

想博得谁的关注!

朱今辞眼里划过一丝狠戾,转身从贺凉的剑鞘里抽出一把剑,直指臣勖。

电光火石间,他听到林弦歌撕裂的声音,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

“你敢!”

“何木,你敢动他!”

林弦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原本还对何木残存的善意全部变成了恨,冷冰冰的盯着他。

朱今辞的剑离他不到一寸,几乎是触电般的松开手。

剑柄掉落在地上,“哐当”一声脆响。

“何人来犯!大胆!”

一切发生的太快,臣勖的近身侍卫这时才反应过来,一团上去围住朱今辞和贺凉。

贺凉目光轻蔑的扫了一眼,他们的人就在周围埋伏着,只要一声令下,整个楚王府也不过是手下败将。

而朱今辞却迟迟没有动作,只定定的看着林弦歌。

他眼中没有丝毫的犹豫。

他怨恨他。

恨他伤了臣勖。

曾经因为他受伤掉了一夜眼泪的单薄少年,如今挡在了另一个人的前面,横眉冷对的恨着他。

林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父亲被打倒在地的样子,一时挣脱林弦歌的手上去用力捶着朱今辞“你伤害父亲,你是坏人。”

“打你,打你!”

林锦的力量很小,朱今辞却被打的踉跄了两步,直直的坐在了地上。

手臂上的伤口渗出了血,脚下又是一片狼藉的冻伤,林锦没想到自己威力这么大,不由吸着鼻子看了眼自己的小拳头。故意虚张声势道:“你……你装受伤也没用,是你先打父亲的。”

他还没说完,就被林弦歌还带着怒意的声音打断了。

林弦歌从地上扶起臣勖,示意他不要动作,转头走到何木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他,语气愈发的生冷坚硬:“林钰感谢何大哥将林钰送回王府,也感激何大哥对王爷的救命之恩。”

“谢礼林钰明日就回差人送去贵府。”

“祝何大哥自此以后前程似锦,心想事成。”

自此以后,无论王府,还是林钰,都不必再见了。

说罢便牵了锦儿的手往回走。

何木来路不明,但究竟是救过臣勖的人,他不好多发作,只希望他自己好自为之。

臣勖一脸阴沉,对上林弦歌关切按着他瘀伤的目光,一时又觉得什么都值了,一边抬眼给暗卫使了个眼色,让他下去调查何木,一边装作很疼的样子。

他也是男人,太明白刚才这人眼中几乎溢出来的占有欲和出手动机是什么了。

只是他用了一年尚且都没有敢向弦歌提起这档子事,这人不过是救了弦歌一命,难道还能以此做要挟不成!

臣勖不懈的嗤了一声,一届富商也有胆子和他挣!

臣勖脸上还算白净,刚才让何木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下巴上,唇都咬破了,此时青了一大片,看着就不好受。

“你不是武将出身么!”

“怎么不知道躲,由着别人这么打你!”

林弦歌又心疼又急,一时咳了起来,臣勖本想着骗些关心,此时看牵动了他心神,也不敢再骗下去,只将人抱了裹在怀里,心儿啊肝儿啊的哄:“不疼,你看,我说话都没事,嘶”

“你还说不疼!”

林弦歌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加快了脚步要进房看伤,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受伤落在地上的男人,睁着血红的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们两人的背影。

林弦歌。

林弦歌

我也受伤了!

你看不到吗。

朱今辞恨得全身都在颤,胡凛在一边看的心惊胆战,见到王府门关了,一刻也不敢耽搁上去要给朱今辞看伤口。

谁知朱今辞面色愈发狠戾,赤着足就那么站了起来,凛冬之日,这么做就是硬生生要废了他这双脚啊,更何况他手臂上还伤着!

“陛下,林大人不知是您,您先回去把伤养好了,再过来找林大人也不迟。”

胡凛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怒了朱今辞,却听到他冷郁的笑声。

他根本不敢想,林弦歌若是知道是他,会不会,连这一面都不许他见。

指甲刺进肉里,好像在尝试心里究竟能有多疼。

在他高高在上搂着卿离,看着他的歌儿被人打,被人折辱的时候,歌儿是不是也是这般疼,疼得恨不得杀了他,杀了卿离,杀了爱他的自己!

或者再早一点,他在承欢殿吊着他,将他的身.下抽的鲜血淋漓,强迫他承.欢的时候,他是不是也只剩凭着的最后一丝的期望想着他,盼望他能变回从前那个阿辞,好好的待他。

可是他错过了。

他从来没有相信过他。

身子似乎已经冻的开始麻木,贺凉听到朱今辞发狠的声音,宛如地狱修罗:“让臣勖出府,不计一切代价!”

过了良久,才恨恨的补了一句“不许杀他!”

装可怜。

不过就是装可怜而已。

能见到歌儿,一切都是他该受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红包

朱今辞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他不过是想要歌儿多疼疼他!

臣勖:区区一个富商!也敢和我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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