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莉娅皇女很年轻,今年不过十六岁。
她的出生充满了一种惊奇感。
因为伊芙怀孕了足足五年,才将这个女孩生下。
就连当时的科菲斯都没想到,早已被他遗忘在角落里的情妇,居然会在某一天抱着女婴找上门来。
看着抱着女婴的中年妇女,科菲斯忍住了内心的那种荒谬感,还是带着婴儿去见了一位学者塔的大师,用鲜血仪式做了一次血统鉴定。
女婴的血液里,流淌的的确是他高贵的蛇怪血脉。而且一出生,对方的血液里,就带着少许的黑光特征。
这是独属于老皇帝才有的力量。
隔代遗传。
这个令人震撼的发现,甚至惊动了当时的老皇帝,他亲自过来查看女婴的状态,发现对方的确继承了他一部分的原力特征。
这其实也在预料之中。
毕竟老皇帝作为黑光领主,凡是他的血脉后裔,都会受到黑光特征的影响,哪怕科菲斯这些后裔,都是他在大骑士时期留下的血脉。
也依然会受到这种概念上的传递。
只是,拥有黑光特征的血裔极少,只出现在了两个人身上。一个是科菲斯的大哥,当时的帝国储君。
第二位就是这个老皇帝的孙女了。
听说,歌莉娅这个名字,还是老皇帝为了纪念某位故人所取的。
歌莉娅皇女和其母亲,常年生活在帝国皇宫东侧的德里克宫之中。
这里本是科菲斯的宫殿,然而这个人到中年的帝国储君,依然是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
他的身子骨虽然很虚,但依然流连忘返于各类烟花之地,在外面还有专门的庄园,很少回宫内居住。
老皇帝一心追求超凡之阶,对于子女的这些破事,一概是懒得去管的。
德里克宫。
肤白貌美的歌莉娅皇女,正在后边的训练场练习剑术。站在她旁边的中年长发男子,是帝国的一位剑术大师。
是修行暗影呼吸法的超凡骑士。
是第一阶的超凡者,影骑士。
歌莉娅皇女,锻炼的也是也是暗影呼吸法。
虽说蛇怪呼吸法,十分契合她的皇室血统,但是晋升后的重装骑士,实在是太影响美观了,不符合这位貌美皇女的审美。
暗影呼吸法,虽然晋升后的影骑士,没有重装骑士那么强大的防御和恢复能力,但是各方面提升都非常均衡。
而且对力量的使用,非常优雅。
搭配暗影呼吸法的剑术,并非传统意义的重剑、大剑,而是一柄狭长且锐利的细剑。
剑术的使用,一般以刺击为主,以点击面,配合暗影呼吸法,可以很轻松的刺穿敌人的要害。
噗噗——
一袭白裙的歌莉娅皇女,手臂化作半透明的暗影,连带着她手上的细剑,都在阳光之下若隐若现,而其面前的稻草人偶,则在各个要害处,多了许多深浅不一的细窄洞口。
旁边的剑术大师,看到这一幕,则是抚掌而笑:“歌莉娅殿下,你对暗影的运用完美无缺,甚至已经超过我这位老师了。唯一还需要提升的,仅仅只是你的剑术技巧,以及实战的厮杀经验了。”
“剑术,是杀人之术,没有沾过血的剑刃,终究只是未开刃的木棍罢了。”
这些用来训练的人偶,不管是稻草的,还是铜制的,都只是用来练习的玩具罢了。
现实里遭遇的敌人,可不会像这种训练人偶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任人刺、砍,对方是会反击的。
而就算是一个手无缚鸡的普通人,在遇到袭击之时,也是有蛇尾可以用来逃跑的。
想要真正的掌握剑术,必须得感受生死一线的厮杀。
皇女歌莉娅只是皱了皱小鼻子,眨巴眨巴了一下明媚的大眼睛:“杀人什么的,太过残忍了,我才不想做。”
她的剑术,缺少了一种杀伐之意。
就算水平和身体素质再高,也不过只是好看的洋娃娃罢了,而非是一把利剑。
“歌莉娅殿下,或许我可以去帝国监狱里,帮您带一些死囚犯作为训练对象。”
剑术大师微微一笑,如此建议道。
“不要。”歌莉娅皇女将手里的细剑,塞回腰间的精致剑鞘里面,小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莉莉是我的小伙伴,可不能用来杀人。”
莉莉,是她这把细剑的名字。
皇女殿下,很亲切的将其取名为莉莉。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多劝了。”
对于这个令人发笑的回答,剑术大师内心的情绪复杂莫名,但是表面上只是恭敬的点了点头。
帝国皇室的后裔,还是皇帝陛下的孙女,帝国储君的唯一女儿,居然会在这个年纪,说出这样天真幼稚的话语。
真是......
浪费自身强大的血脉。
歌莉娅皇女我行我素,并不在乎他人异样的目光,她完成了上午的训练后,在中午时分回到了德里克宫。
德里克宫,作为帝国储君的住所,修建的自然是华贵庄严的,算是缩小版的皇宫,远远超过那些贵族的庄园建筑。
但是这种华贵的宫殿内部,却显得极为冷清。
宫殿里的仆从杂役,少的可怜。
歌莉娅皇女从进入宫门,到穿过几座外部偏殿,来到主殿的时候,一路上只有零零散散十几个仆从。
服侍她的女仆,只有两位。
对于帝国普通民众而言,仆从什么的是完全养不起的。两位女仆,对于一位大骑士来说,算是很不错的配置了。
但对于皇女而言,却显得极为寒酸。
德里克宫内部的冷清程度,远超外人的想象。
这个原因不用多说,无非就是在外浪荡的科菲斯,把帝国对德里克宫的财政拨款,全部给拿出去挥霍了。
他在外面的住所里,随意一个庄园都是仆从如云,守卫的骑士密密麻麻的能列出一个团来。
唯独正牌的王宫里,啥都没剩下,连一件值钱的东西,都被他拿出去挥霍了。
可怜的王妃伊芙,只能自己在钱财上想办法。实在没办法了,再去寻求丈夫的姐妹帮助。
在这种不顾脸面的情况下,母女俩在外才算勉强维持住了皇室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