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之阶的门槛。
远比奎米恩预估的要高太多了。
而对于这位帝国皇帝试图登神的想法，卢亚没有太多的表示。
既不会反对，也不会多做支持。
他只会如以前那样，暗中观察着这些开创时代的人物。
“超凡之阶，虽然没有完全、彻底的建立起来，后边的道路还有待开发，但至少在第五阶之前，有了十分完善的晋升步骤了。”
“唯一可惜的......是超凡之阶，并非我预想之中的原力体系。”
“人类汲取了原力，但本质发展的还是精神力的变种，可以称之为灵性。”
“太阳教会的玛莎，当年研究出骑士呼吸法，实际上是结合了德鲁伊的一些低环巫术，想要开发一套成体系的精神力量。”
“然后希冀能有朝一日，依靠精神力来使用巫术。”
“但一两千年过去了，人类即使将骑士呼吸法，与怪物素材相结合，也最多只能走到第二阶段，就再也无法寸进了。”
“求道者普伊西伦，在成为黑骑士之后，看不到呼吸法之后的道路，于是他在机缘巧合下，捡到了灵魂基柱在物质世界遗留的原力陨石。”
“并将原力和怪物呼吸法相融合，使得精神力扬升，超凡骑士的道路再度变种，就成了现在的超凡之阶。”
看到这条超凡的道路，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在不停地变化着，卢亚不由感叹着。
在不同时期，都有人将这条道路再往上推一下，而最终形成的东西，是连当年的开发者玛莎，都没有设想出来的道路。
卢亚思考着这些种种，然后缓步穿过庭院，走进了宫殿的内部，望向了正在吃饭的帝国皇帝。
对方依然吃的是苹果，这个嗜好几十年不改，但是他能够看到，苹果的外表下，掩藏着一个个血淋淋的人头。
这些人头，都是帝国监狱的死囚。
那些侍奉的宫女，半跪着举着盛着红苹果的古朴银盘。在她们的心中，偶尔也会对苹果为什么那么重而产生疑惑。
歌莉娅一世吃下这些死囚的人头，却并未进入喉咙和胃部，而是被秘寂的概念所直接消化掉。
将历史隐秘的五阶超凡者，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受到逐年增长的污染和冲击。歌莉娅一世通过吃掉他人身上的‘历史痕迹’，来制造历史蛛网，对抗污染和冲击。
每隔一段时间，帝宫深处，都有一部分历史蛛网泛白而脱落，歌莉娅就需要重新编织蛛网，来应对无形的历史污染。
一旦历史蛛网彻底脱落，歌莉娅一世就要亲自承受这些污染了。
而下场，或许是失去奎米恩的‘人性’，彻底沦为名为‘歌莉娅’的怪物。
“另外，这些人走出来的超凡之阶，除了晋升繁琐以外，还有不少缺点。”
“虽然晋升之后，可以掌握了十分强大的超凡力量，但是却受到种种限制，有着极为明显的弊端。”
“在某种程度上，还不如德鲁伊的巫术体系。”
卢亚把人类的超凡之阶，与德鲁伊的巫术体系做了下对比。
德鲁伊使用巫术，没有付出明显的代价。
至少巫术的施法者，不会在一进行巫术施法，就立马遭遇反噬和污染。
但歌莉娅、普伊西伦、奎米恩所行走出来的超凡之阶，就验证了‘只要得到，必有付出’，‘只要使用，必有代价’这句话。
“或许，自从德鲁伊的时代终结。”
“之后的超凡力量，必将带着某种代价而来。”
就连灵魂基柱主宰深渊的时候，都会向过路转世的灵魂，抽取灵魂税。
超凡之阶，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比起付出这些代价。
卢亚也不是太过惊讶和在乎。
毕竟就连使用白色笔记本，都得付出看不见的无形代价。
他现在有些在意的事情，就是帝国皇帝所掌握的秘寂、黑暗两种概念，以及帝宫深处那盘踞的蜘蛛神像。
这些东西单独拎一个出来也就罢了，还能说是某种偶然的巧合。
而全部出现在一个人身上，太过离奇了些。
这种情况，会不由地让卢亚，将其和现实宇宙的事情给联系起来。
要知道，现实宇宙里面，秘寂者和黑暗蛛母，可是记录在文献里面的事物。
就连他本人，都被改造人侏儒称之为秘寂者家族的血裔。
“是偶然的巧合？”
“还是说，奎米恩就是所谓的黑暗蛛母？”
“可惜，现实宇宙里的文献，没有记载黑暗蛛母的名讳。”
“在那些文献的记录之中，黑暗蛛母，就是黑暗蛛母。”
“在他们的描述之中，黑暗蛛母这样的神灵，不需要世俗的凡人名字。”
卢亚如此想着，然后走近数步，凑在了帝国皇帝进食的餐桌前。
奎米恩的审美观还算不错，远超大部分普通的凡人，再加上为了祭奠其母亲歌莉娅骑士。
所以，帝国皇帝歌莉娅一世的外表，实际上和歌莉娅骑士时有些像的。
“实际上，奎米恩和普伊西伦两人，在汲取了歌莉娅骑士遗留的残骸之后，他们两人从本质上来说，都不是之前纯粹的身躯和灵魂。”
“或多或少，都融合了歌莉娅骑士的一部分。”
“特别是奎米恩，具备契合的血统，简直是歌莉娅骑士转世的完美容器。可惜的是，歌莉娅骑士当初，是主动放弃了记忆和灵魂的掌控，不然的话，汲取了大部分残骸的奎米恩，或许会被其母亲给替代。”
“但即使如此，奎米恩，也或多或少，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歌莉娅一世作为分身的诞生，除了一些仪式的布局外，还是因为这种潜在影响所导致的。”
卢亚仔细看了看。
随着历史的隐秘，以及长期伪装帝国皇帝的原因，现在的歌莉娅一世，可以说是奎米恩的另外一个人格了。
‘黑暗蛛母，歌莉娅？’
‘还是黑暗蛛母，奎米恩？’
‘也可能二者都不是，而是奎米恩未来的家族后裔或某个继承者？’
卢亚上下打量，并不看好对方。
毕竟，奎米恩踏足【真理之阶】的希望十分渺茫。
就在至高的造物主，近距离观察歌莉娅一世的时候，她拿着‘红苹果’的素手，不由地微微顿了顿。
在歌莉娅一世的感知之中。
密布的历史蛛网，依然没有动摇分毫。
但是她的本能，却莫名浮现出一种怪异感。
‘又来了，这种被人窥视的感觉。’
歌莉娅一世的异色瞳之中，浮现出几分复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