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枝看着被挂断的挂掉,眨了眨眸,觉得这个世界真奇妙。
随后她抬眸看到门口悠闲倚着的傅京衍,突然瞪大眼眸:“你什么时候来的?!”
该不会都被他给听到了吧?!
姜梨是她闺蜜,沈庭澜是他兄弟,这下还不得乱套啊。
薄枝立马谨慎的问:“沈庭澜有没有联系你?”
“有,”傅京衍格外诚实的说:“他刚给我发消息让我来你这儿打探打探姜梨跑哪去了。”
薄枝就知道!
她三两步的冲到门口,把倚在门框上的男人拽进来,接着把门砰的一关将人摁在门上,整个动作行云流水。
傅京衍也全程都不带反抗的。
他眉梢微微扬起,看着抵在自己喉咙上的细白手肘,“嗯?”
薄枝垫起脚,胳膊肘危险抵着男人喉结,“不许说!听到没!”
面对她凶巴巴的威胁,傅京衍的反应显然淡定许多。
“哦。”
薄枝:“……”
就这?没了?
就这么干脆利落果断的把兄弟给卖了?
薄枝不太信,“真的?虽然沈庭澜是你从我手里抢走的小弟,但你们好歹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兄弟!”
纨绔子弟向来喜欢追求刺激,有一次在沿海道飙车沈庭澜的刹车出了问题,眼看着就要冲下护栏往海里撞,是傅京衍直接不要命的用车撞他紧急逼停这才避免落海。
海下都是坚硬锋利的礁石,真掉下去不死也得半残,好在最后两人只是受了点轻伤。
“那不是没死吗?”傅京衍懒洋洋的笑。
说话间滚动的喉结滑过她的肌肤,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他随手掏出手机,等着薄枝的面在对话框里打出两个字发过去。
——北极。
【沈庭澜】:好兄弟,谢了!
【傅狐狸】:不客气,出发吧。
“……”
薄枝收回胳膊肘,满意拍拍这老狐狸的肩膀,“沈庭澜有你真是他的福气。”
傅京衍忍不住低笑起来,“那奖励一下?”
薄枝:“?”
她抬眸,对上他含笑勾人的狭长凤眸,眼尾微扬,漆黑深邃的眼底漾着潋滟水色。
傅京衍稍稍俯下身,手指点点唇角。
“未婚妻,我不乖吗?”
薄枝觉得有点道理,毕竟能这么果断插兄弟的两刀的好人不多了。
她微微仰起头,正欲在他唇角落下一吻。
蓦地被男人轻轻捂住了嘴,傅京衍眉梢似有些困惑的稍稍皱起,“你怎么了?”
薄枝被他修长手指遮住半张脸,桃花眸很亮,“什么?”
傅京衍失笑了一声:“突然对我这么好。”
“还让人挺不习惯。”
明明是清冷矜贵的高岭之花形象,运筹帷幄的老狐狸,言语间却带着近乎谨慎卑微的语气。
似乎早就习惯了她的视而不见,以及被遗落的真心。
像只被捡回家的漂亮小狗,浑身脏兮兮的,不敢踏足主人的房间。
“你不是喜欢我吗?”薄枝问他。
“嗯。”
“还跟我订婚了吗?”
“嗯。”
“第一次也给我了吗?”
“……嗯。”
薄枝没发现他敛下的长眸,以及略微不自在的神色,她眼眸纯净的说:“我又不像姜梨,我打算对你负责啊。”
姜梨:谢谢,逃命中,莫cue。
“怎么突然想要对我负责了?”傅京衍松开捂住她的手,饶有兴趣的低声问。
薄枝抿了下唇。
那时候谁知道他这么惨啊。
她要是再对他不好,欺负了他却不要他,那傅京衍也太可怜了,薄枝光是想想心里就堵堵的。
她印象中的傅京衍,高高在上,可怜两个字才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
他就该永远高高在上。
薄枝对顶流紫薇星的执念,其实有一部分也是来自于傅京衍。星光碎满肩头的少年高傲冷漠,对他们冰冷的说:山鸟与鱼不同路。
她那时候听了又气又委屈。
为什么小鱼就不能跳出水面成为顶流了?
爱让孤傲山鸟低头,让小美人鱼跃出水面,海天苍茫一色,他们终会在彼此路上相遇。
“心疼我?”傅京衍唇角带笑的问。
薄枝眼眸微顿,有些不自在的说:“算叭。”
安慰他的时候能脱口而出,正常状态谁有这么矫情啊。
傅京衍似乎知道是这个原因,薄枝枝向来善良心软。
虽然她调皮捣蛋,但大家都喜欢她,她待人从来真诚又纯粹,不知道温暖治愈了多少人。
薄岚面上总爱训斥她,恨不得把她绑氢气球上送出地球。
在某次聚餐后喝醉了却一直找女儿,“枝枝,枝枝呢?我那调皮捣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女儿呢,你们把她藏哪了?”
薄雍:“老婆,枝枝去奶奶家了你忘了吗?还是你亲自扔去的,说看着明代花瓶的尸体怕忍不住一把掐死她。”
薄岚呜呜着:“我怎么舍得掐死她,我的宝贝枝枝呜呜呜,麻麻去把唐宋元明清的花瓶都找过来给你砸,你快回来呜呜呜……”
众人:“……”
“哈哈哈没想到薄夫人私下这么宠爱女儿啊。”
薄岚思绪有些飘忽,似乎只有在思绪朦胧的时候,才会提起深埋在心底的秘密。
她喃喃道:“当然了。她说她可是为了爱我才来到这世上的。”
“妈妈,我比你爱我更久一点哦,因为你从20多岁才开始爱我,我从出生就开始爱你啦,你只能爱我八十年,我能爱你一辈子。”
软乎乎的小丫头抱着她的脖子,贴着她的脸亲昵的蹭啊蹭。
即便是性格再冰冷的女人,心脏也化成了一滩水。
那时傅京衍坐在角落里,安静的敛下眉梢。
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她是光,他想靠近光,抓住光。
傅京衍指尖摩裟着她精致的侧脸,薄枝觉得痒,忍不住缩着往后躲了两下。
傅京衍向前一步搂着她的腰,轻笑着低下眸,在她脖后最痒的地方故意轻轻蹭她:“原来未婚妻是在心疼我啊。”
心疼也好啊。
只是他不知道,等日后她知道了其实并没有发生什么,一切都是他处心积虑,不知道还会不会心疼他……
傅京衍敛下眸,像是陷入困境的囚徒,贪婪的轻轻舔过她耳后的敏感肌肤,“那就好好心疼我吧。”
“起来,”薄枝忍不住仰起头,纤细雪白的脖颈染上一层粉,“差不多行了!”
傅京衍笑了下,气息吹乱她颈边的碎发。
伸手捏捏她的耳垂,嗓音打着圈的钻进耳朵里,“未婚妻,你耳朵好红啊,是因为心疼我变红的吗?”
薄枝忍无可忍,这老狐狸脑袋里是不是只剩下心疼两个字了!
干脆反手擒住他的胳膊,动作相当利索把他推到床上,把腰带解下来唰唰唰的把他绑在床头。
傅京衍:“?”
薄枝抓住他的衬衫领口,睫毛湿润打着卷,桃花眸凶的直冒火:“喜欢被心疼是吧?我现在就好好心疼心疼你怎么样?!”
身后的门咔哒一声打开,江灿推门而入——
“衍神,导演说找你有点事让你现在……啊!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你们继续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