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枝:?
不等薄枝询问,姜梨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这颗小梨子向来风风火火,当初只要她们翻墙被发现,她都会用尽全力嚎一嗓子。
“枝,快跑!”
于是。
教导主任每次的目标就只剩追薄枝一个。
薄枝接通电话,义正言辞的说:“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你说谁有未婚夫?”
姜梨没想到她还在一门心思的辩解这个。
“别否认了薄枝枝,你俩的订婚请柬都贴要我脑门上了。”
薄枝:“……”
傅京衍这混蛋,竟然还真把请柬给寄出去了。
“不过请柬上连个日期都没有,你们这婚是订到猴年马月去了?”姜梨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还真是猴年马月,薄枝想。
日期是傅京衍特地空着留给她来填的。
只不过她那时一身反骨,反手填了个七月三十二,直接把傅京衍给气没了。
姜梨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别跑题,你来不来啊,你未婚夫真要被勾搭走了!”
薄枝兴致缺缺的回,“不去,不可能。”
笃定又自信。
傅京衍那高冷又装逼的性格,连个母猪都近不了他的身,更别提女人了。
……怎么听起来有些奇怪?
“你确定?”
姜梨当场拍了张照片发过来。
筹光交错的昏暗夜场,俊美清冷的男人半倚在沙发上,冷玉长指拎着一杯折光的酒。
男人骨子里透着清冽无欲,气质却又松懒性感,交织起来致命又勾人。
薄枝枝皱皱眉。
在他面前站着一个白皙曼妙的少女,正笑吟吟的对他说些什么。
由于是照片灰暗,薄枝看不真切。
耳边是姜梨的声音,“他还笑了,傅京衍还对她笑了。”
“他这种高冷到骨子里的人,当初见你第一面都没笑,竟然对别的女人笑了?!”
姜梨成功踩雷。
薄枝的脸色唰的一下就沉了下去。
她不免想起第一次见到傅京衍的场面,拳头硬了。
……
傅家是最后一个搬来四合院的。
傅父工作调动,带着妻儿来到宜城定居。
傅家从官,薄家从商,自古豪门和权贵谁看谁不顺眼。大院里也大多都是豪门出身的纨绔少爷千金,突然来了个官场太子爷,自然对他好奇的紧。
“你就是蓝城来的太子爷?”
一群身穿小西装的少爷们来者不善,堵住他的去处。
傅京衍刚下钢琴课,穿着干净衬衫,眉眼出尘,精致漂亮的与之格格不入。
他视线淡漠扫过少爷们,“让开。”
“急什么,聊聊呗?”
“你都搬来我们大院了,不知道要讨好老大吗?以后还想不想混了?”
傅京衍抬眸,“你是老大?”
明明只是普通一眼,但就是莫名有种嘲讽意味。
小少爷顿了一下,“……我不是,我们老大在上马术课呢。”
傅京衍对他们老大并无兴趣。
他不打算多浪费时间,“山鸟与鱼不同路,我不打算加入你们,我们互不打扰最好。”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他说的什么意思?”小少爷转头问自己的小弟。
小弟黑眼珠转了转,努力想明白,“庭哥,他骂你是傻鸟。”
嗬。
傅京衍:“……”
小少爷当即大怒,“小爷我来找你交朋友,你还给我摆上谱了是吗?兄弟们上,给我揍他!”
薄枝是在上马术课的时候,听到自己的小弟被打了。
“被群殴了?”
薄枝多护短的人,当即从小马驹上跳下来,甩着自己的小皮鞭就冲过去了。
“不是被群殴,是他们去群殴别人,然后被人家单方面群殴了。”
薄枝愣了一下,“那不还是群殴?”
等她到现场以后,才知道单方面群殴的意思,指的是对方只有一个人。
小弟们趴在地上哭爹喊娘,“枝姐,救咩啊,这太子爷欺人太甚!他骂我傻鸟,还打我呜呜呜。”
少年摁着他,轻皱眉头,“我没骂你。”
“喂,小子。”
精美的小靴子停在面前。
他循着视线缓缓抬起,看到一身马术服的精致少女站在面前。
小腰被腰带掐的细细的,马尾高挑,一双桃花眸稚气未脱,正圆圆的不悦盯着他。
原来他们口中的老大,是个女孩。
“搞我小弟是吧?”
薄枝从腰间抽出马术鞭,毫不留情的就冲他挥去。
傅京衍抬手挡了下,鞭子在他手背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粉色痕迹。
“嘶……”他皱眉。
薄枝也看向他的手,每根手指白皙漂亮,干净的像是上帝雕琢出的艺术品。
就是被她平白添了一道伤痕。
薄枝对上他漆黑如黑曜石的眼眸,莫名有些心悸。
“你瞪什么呀,你看你把我小弟打成什么样了,都能申请国家保护动……喂,你干嘛?!”
她手中的鞭子被抢走。
接着换了一种方式回到她手上。
薄枝不可置信的瞪大眸,被他单手桎梏住两只手,看他用鞭子缠绕系住自己的手腕。
雪白修长的少年冷淡垂眸,用嘴咬住另一头,系紧。
“疼疼疼……”
马术鞭表面粗糙,她肌肤娇嫩,瞬间磨的又红又疼。
少年花瓣般精致的唇也被蹭红,眼眸漆黑点墨,翻涌着平静的浪潮。
冷眼旁观的看她,“疼就对了。”
接着扛起这小魔女,毫不留情的大步离去。
小弟们看的目瞪狗呆,“怎么办,我们老大,老大被抓走了。”
沈庭澜揉揉自己的两个熊猫眼,“老大被抓走了,那我不就是老大了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喂,小子!”
薄枝被他抗在肩头,扑腾的像只脱水的小鱼,“你快放我下来!你要带我去哪?”
傅京衍轻松摁住她两条纤细的腿。
“去你家。”
直接一道惊雷轰在薄枝头顶,“你疯了吗?我不去不去。”
这要是被她妈妈知道,她不又死定了?!
傅京衍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要她死。
这女孩长得很漂亮,就是性格太恶劣,缺乏管教,日后还指不定怎么惹祸。
最后这件事惹得双方家长出面,但他没想到,小魔女哭哭啼啼的就往他妈妈怀里钻。
“阿姨,痛痛。”
傅京衍:“……”
傅夫人向来重女轻男,心疼的紧,“你叫枝枝是吗?不痛不痛,阿姨吹吹哦。”
傅京衍:“………”
“薄枝,滚下来。”薄钰头疼。
这可是蓝城高官,薄枝上来就把人儿子打了,竟然还敢胡闹。
薄枝更怕她妈,一个劲儿往傅夫人怀里钻。
“阿姨,你看她,她好凶呜呜呜。”
“……”
薄钰简直没眼看。
傅夫人嗓音温和宽慰她,然后反过来教训儿子,“枝枝是女孩子,京衍,你身为哥哥怎么能欺负妹妹?”
薄枝哼哼唧唧的擦眼泪,“就是,他还骂我们是傻鸟。”
傅京衍皱眉纠正,“我说的是山鸟。山鸟与鱼不同路。”
“京衍!”
傅夫人突然不悦训斥,“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你仗着自己聪明读了点书,就瞧不起其他孩子是吗?”
这话的份量太重,傅京衍冷静辩解,“我没有瞧不起他们。”
他从来不会瞧不起别人。
只是觉得,不是一路人而已。
薄枝透过湿润卷翘的睫毛,对上他清冷安静的视线。
那时的少年木秀于林,一身傲骨,清冷寂耀的像天上月。
她以后一定也会成为很厉害很厉害的人。
以及。
她讨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