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的是上等客房,与顾锦清想象不同,只有两把椅子和一张陈旧的桌子,床还好一点,没那么旧。
熟练的打开书,认真的看起来,现在的时间一分一秒也不能浪费,不轻视任何事情是她做任务极少出错的原因之一。
“客官,你的饭。”门外的店小二说道。
过了这么久了吗,顾锦清关书,打开门,店小二看见她迅速的把饭端给顾锦清,又马不停蹄的去送下家了。
饭是糙米混着一些细米,上面最多的就是绿油油的小青菜,看上去还挺有食欲。
饭顾锦清是实在吃不下去,糙的咯嗓子,修长白皙的手握着深棕色的筷子,生出极大的视觉反差,可刚把菜送进殷嘴里,她就吐了出来。
握着筷子的手有些颤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快去叫闻青尘和王亦舟。
事实证明她想多了,玉亦舟和闻青尘都没有吃,他们俩正面面相觑的看着对方,端过来的两份饭他俩是一口都没吃,这才让顾锦清松了一口气。
随后顾锦清把饭的事,简单和他们说了一下,闻青尘一副担心震惊的样子,搞得王亦舟很是不爽,小瘪三还真会演,不就是演吗,小爷和你演到底。
于是,他们俩兵分两路,一个去叫掌柜,一个则去叫官府。
王亦舟还有善良的一面,这个想法把顾锦清惊了惊,不过顾锦清还是对王亦舟这个举动十分高兴,小朋友就要有小朋友的样子吗。
整天凶巴巴,和别的小朋友打架多不好啊!
掌柜正在打算盘,时不时还摸摸胡子,勾嘴笑,直到王亦舟和他说饭下了药的这件事,他的表情才变的半信半疑。
但王亦舟有什么可骗他的,叫停客小二,住房的客人已经有人迷昏了,他打门,冷汗直往外冒,急忙叫人找大夫。
已经吃了饭的人占了一大半,没吃的终究还是少部分,那迷药劲猛的很,只要吃了一口,那就离昏迷不远了。
那些没吃的人都满脸庆幸,现在住店的大部分都是要科举的书生,这投药摆明是针对他们的。
如果被他们发现那个人是谁,骂也要骂死他,难得的书生达成了共同的想法。
昏迷的人被摆在店前,各种姿势的都,更别提店前还人来人往的,有些人还故意走了好几遍,捂着脸憋笑。
逃过一劫的书生们也捂着脸,看着也们就好像看着吃了饭的自己,不忍直视。
掌柜急的要命,来回走来走去,不停说道,“快点啊!快点啊!”
在一堆人中,顾锦清仍然是最惹眼的那个,她淡漠的看着这一切,就好像神明俯视世间。
最先到的是药馆的人,他们离酒楼近一些,此次来了两个人,“让老夫看一看。”
德高望重的大夫给人把脉,眉头紧散,随后又舒展开来,“下的药没什么大问题,过几天就自己醒了。”
“那大夫有没有办法,让他们快点醒来,这人大多数是要参加科举的。”
大夫不满,瞪了出声的人一眼,“我直说,我也没办法,这也不危及生命,再说他们于你何干,多管闲事。”
其实他有解决的方法,但是他不想给药,想多赚点儿钱,纵然这给的钱比他的药钱多的多,但他就是不愿。
那人黯然,科举对于他们而言十分重要,每一次科举都相当于鲤鱼跃龙门的机会。
可是他说的也没错,少了他们,还少了可以和他竞争的人。
他想打起精神,安慰一下自己,可心情越沉重,如果没有人给他们出声,那如果那些人中有自己呢……
众人都没有说话,少一个人他们都还来不及,救他们就等同于多一个竞争对手。
顾锦清莫名的想到君陌然,如果是他,会怎么做,如今的他,是救他呢,还是会冷眼旁观呢。
其实那人和君陌然的气质很相似,但是隐藏的很深罢了,就连他们的灵魂都如此干净纯粹。
谢隐灵低垂着头,一双杏眼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水雾,一贯上翘粉嫩的嘴唇被抿成了一条直线,他不敢看脚下的人。
他明明没做错什么,但他在心底,一直在说对不起,仿佛这样能减轻他的痛苦。
她帮还是不帮,顾锦清有些纠结,在谢隐灵那落下的晶莹眼泪像是在她心里定了音。
顾锦清挡在了谢隐灵前面,如玉石般的声音缓缓道,“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谢隐灵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眼尾一抹红像是涂抹了红胭脂一般,粉嫩的嘴唇微微张开,十分震惊的模样。
那大夫正叫徒弟收钱,他鞠躬自傲,在这个乡镇里,他的医术可是算好的,听不得别人说他。
花白的胡子,表示着这个大夫的年龄,他冷哼一声,“关你什么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钱少,事儿还不少。”
“我告诉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排队着让我看病,再说他们也死不了,只是少考一次试,又不是叫他们去送命。”
被他这么一说,顾锦清火气也彻底上来了,先不说你收了人家钱,再者说,你这个态度也不好,怪不得找你看病的人少。
拿的钱也少,人家拿钱多都是有原因的。
顾锦清冷笑连连,就连黑眸氤氲着几分冷戾,“你不是最得意你的医术吗,那我们就来比试一二,如何。”
原本早已收拾好东西,打算离开,大夫也停了脚步,毛头小子不知天高地厚。
一个小小书生还想和他这个行多年的大夫相比,简直不自量力。
他调转过身子,眼睛里透露着戏谑,仿佛已经看见了顾锦清输了的样子,态度高高在上像是在施舍着什么。
“毛头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和你比,不过,事先说好,就算我调好了药也不给他们用。”
“别想用激将法激我。”
大夫以为想到了事情的真相,洋洋得意的说道,他最是喜欢看别人不如他的样子。
特别是在他擅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