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山山顶
一张棋盘,一老一少两位道人盘膝而坐,在此对弈。
王禅老祖笑眯眯持起一支黑棋,放在棋盘之上。
“呵呵,无量天尊,前日一别,许久不相见,不知烟霞道人来此有何贵干?”
严意风轻云淡,仙气飘飘。
“老祖,我此来一是为了求老祖传授犬子些武艺,二来是想看看老祖对中原李唐有何看法?”
“不知道友说的是何事?”
“老祖,到了你我这一步,天下大势应该比谁都看得明白,我前日察觉,东方有一条青龙入海,杀意沸腾,恐怕,这辽东要再起刀兵。”
王禅老祖闻言,老脸上表情也不那么自然了。
“你真的决定了?你可知,与天对弈,可要随时做好入局的准备。”
严意叹了口气。
“唉……老祖,不必多说了,降服青龙之人,已降生与山西,我是想与你商量商量,看看由谁做他师父合适?”
王禅老祖又拿起一只黑棋。
“无量天尊,道友在与我说笑么?当初辽东是你平定,威名远播海外,现在你不在了,他们才敢蠢蠢欲动,窥伺辽东,这白虎自然由你教导最为合适。”
“好,那我们一言为定,我这就前往山西收徒,我那两个儿子,就留在云梦山,劳烦前辈代为教导。”
…………
严意和王禅商量好了,独自前往山西收徒。
严意带着两个姑娘一路游山玩水,这一天来到山西绛州府龙门县太平庄。
跟路人一打听,找到了薛家村。
严香,严玉深得严意喜爱,从小就被严意惯着来,她们和严意说话比那俩哥哥自然多了。
“爹爹,您真的要收那姓薛的为徒么?您可是从来没有收过徒弟。”
“那当然,这叫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你们去打听打听,看看村里有没有姓薛的特别能吃之人。”
“好吧,爹爹。”
没过半盏茶的功夫,俩姑娘回来了。
“爹,我们姐俩打听清楚了,这薛家村有真有一个姓薛的,十五六岁,姓薛名礼,字仁贵,从出生就有口不能言,别人以为他是傻子,前段时间,突然开口说话,结果,叫爹爹死,叫娘娘去。”
“爹,听说这小子特别能吃,而且喜欢习武,他爹娘走后,他把家产全部变卖,经常请武师来家里教他武艺,连吃带学,几个月的功夫,就把家里的资产挥霍一空。”
严意点点头。
“嗯,看来这就是我要找的徒弟了。”
知道老爹这个徒弟必收不可,严香,严玉玩心大起。
俩人一左一右给严意又捏肩,又捶腿。
“爹爹,你收徒弟之前,我们帮你试探试探他如何?”
严意眯着眼享受着按摩。
“嗯,你们要如何试探他?”
“爹爹,你收徒弟应该看看人品,万一那薛仁贵是个男盗女娼之辈怎么办?劳您假扮落草的山大王,我们俩当个大户人家的小姐,试试薛仁贵有没有侠义之心。”
严意对自己闺女言听计从。
“好,就依我宝贝闺女。”
“谢谢爹爹。”
…………
单说薛仁贵,原来他爹娘在的时候也是家资巨富,现在沦落到饭都吃不起了,幸亏他还有个大伯薛雄,时常救济他,要不然现在薛仁贵都饿死了。
这天薛仁贵又在家中舞刀弄棒,忽听门外喧哗之声,他撇下刀剑出门观看,有一个蒙面人,绑着俩小姑娘推推搡搡往前走。
这俩小姑娘也就十岁左右,哭哭啼啼喊救命,话里话外那意思是碰上土匪了,家里被洗劫一空。
薛仁贵火往上撞,提着一把扑刀直奔劫匪。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这土匪竟敢打家劫舍,实乃可杀而不可留。”
他觉着自己不含糊,练了不少时日的武艺,虽说达不到炉火纯青,但是收拾一个区区劫匪还是轻松的。
等他伸了手,就看见眼前的劫匪在自己身前,闪转腾挪,自己连人家的影子都看不清。
两个照面,薛仁贵就趴地上了,这劫匪哈哈大笑。
“小娃娃,我看你骨骼惊奇,若得名师教导,将来必能成才,怎么样?拜我为师如何?”
“我绝不拜你这山大王为师。”
薛仁贵说完爬起来又想伸手,劫匪笑了。
“娃娃,你这两下子不行,充其量也就是花拳绣腿,这样吧,如果你能打过这俩女娃,我就给你一卷兵书,你看如何?”
薛仁贵做梦都想看兵书,读战策,听眼前的劫匪让两个女娃跟自己动手,赶紧答应下来。
“你说话算数。”
“那当然,香儿,玉儿,你们陪他练练。”
严香,严玉甩掉身上的绑绳,一口同声答应下来。
“是,爹爹。”
到这时,薛仁贵哪里还不知道自己碰上高人了,这是高人有意试探自己,于是他提起十二万分的小心,跟严香,严玉动手。
薛仁贵这两下子太笨了,严意一点没说错,花拳绣腿。
相反严香,严玉自幼受高人手把手的教导,拿捏薛仁贵手到擒来,五六个回合薛仁贵就顶不住了。
让严香一脚踹个狗啃屎。
“姓薛的,你服是不服?”
薛仁贵羞愧难当,跪倒地上磕头。
“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严意满意的点点头。
“好,从此你便是为师的徒弟,旁边那两位是你的师姐,你还有两位师兄,等回到连云山,为师再与你慢慢引荐。”
“是,师父。”
薛仁贵恭恭敬敬,一一给师姐行礼。
古代讲究天地君亲师,师徒如父子。
这师徒的名分一旦定下,就不可更改了。天,地,君主,父母双亲,师父,这是一个人一生最重要的人,容不得半点背叛。
薛仁贵自从爹娘去世以后,家里就剩下一个不待见他的大伯,这次认了师父,等于重新拥有了亲人。
他心里热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