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凌听了很不服气:“我赛事奖杯都拿了不少,你居然觉得我是玩票。”
“我平时又不关注这些事情。”钱凝夏顿了一下,“云航的事情,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解释清楚。”
“解释什么?”
“那天是因为怀疑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才请云航跟落落到我家来看看,我可不是什么三心二意的人,我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就不喜欢。”
苏时凌换挡的手一顿,“什么意思?”
难道说,其实现在还喜欢自己?
见他神色不对劲,钱凝夏才察觉到自己话里的歧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那个时候其实不喜欢你。”
苏时凌:?
苏时凌:“你不喜欢我你表白?有意思啊,说喜欢我是你,说不喜欢我的也是你。”
钱凝夏才发现这事居然越描越黑了。
“不是,我是说过我喜欢你,可这个……也不对……”钱凝夏有口说不清。
苏时凌低声笑起来:“无所谓,你喜不喜欢我是你的事情,反正你知道我对你没意思就行。”
钱凝夏听着心情复杂,咬了咬唇:“我就这么招你厌啊?”
几次三番的要强调这件事,搞得她好像多没魅力一样。
“我没有讨厌你啊,你是个好人,只是喜欢这种事情总不能强行吧?”
“怎么好人卡都发出来了,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有个性的女孩。”
“所以在你眼里我没个性是吗?”
“你太乖了。”
钱凝夏:“……”
乖居然也是错吗。
她不再搭理苏时凌。
苏时凌瞟了她一眼:“怎么了,生气了?我只是实话实说,正好到饭点了,我请你吃饭,给你道歉行吗?”
“我可不敢答应跟你去吃饭,免得你觉得我是同意跟你结婚。”
“怎么还这么记仇呢,行行行,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了,成吗?”
自己这样也确实挺强人所难的,毕竟当初表白的也是自己,他会相信也是常理,见他无奈的样子,钱凝夏笑笑,决定还是不跟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
“行吧,我接受你的道歉,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日料吧。”
“行。”
钱凝夏调整了一下坐姿:“你刚刚不是会漂移吗?怎么现在开这么慢?”
“怎么,你想体验啊?”
“试试啊。”
看出她的跃跃欲试,苏时凌忍不住诧异,“你胆子还挺大啊,不怕等会吐出来啊?”
“我哪有这么娇弱,况且你不是说你还拿了奖吗,那你技术应该很好啊。”
“你真要试?”
“试试啊。”
苏时凌笑起来,“行,等会可别哭着喊停啊,我可是不会停的。”
说完,他一脚油门踩到了底。
发动机发出一声轰鸣,骤然提速,冲向前方的弯道。
钱凝夏抓紧了把手,心跳也随着速度开始提升。
入弯开始,苏时凌利落的换挡打方向。
车子整个横了过来,钱凝夏也因为巨大的惯性被甩向驾驶座。
还好有安全带,并且抓紧了把手,才没让她撞到苏时凌身上。
通过弯道之后,苏时凌快速的拉回了车头,看向钱凝夏。
他本以为她会身体不适,再不济也会尖叫。
但出乎苏时凌意料的是,她没吭一声,目视前方,眼里甚至隐隐透着兴奋。
苏时凌忍不住笑了一声:“可以啊,胆子大的超乎我想象。”
“太刺激了,这比过山车还要刺激!”
“玩命当然刺激,就试一次,不玩了啊。”
“再试一次嘛。”
“不行,钱家唯一的小公主,真出意外我可付不起责任。”
“谁小公主,你才公主。”钱凝夏很不喜欢这个称呼。
“马上要下山了,真不能玩了,这车本来也不是赛车。”
“好吧。”
两人顺利下了山,开进了帝都市区。
*****
跟苏时凌吃完饭之后,钱凝夏就回了钱家。
钱望正在客厅看财经新闻,见她一蹦一跳的回来,问:“干什么去了,这么开心?”
“开心?什么时候?”
“那脸上不都笑开花了吗?”
钱凝夏摸了摸自己的脸,“哪有,我平时就是这个表情。”
说完连忙转身上了楼。
刚到房间里放下手提包,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佣人的声音从外面响起:“小姐,老太爷让您去一趟他房间。”
“好。”
钱凝夏没有多耽搁,很快到了钱老太爷房间外面。
“太爷爷,你找我吗?”
“嗯。”
钱凝夏打开房门,见钱老太爷坐在窗边,眺望着外面。
钱老太爷驱动轮椅调转了个方向,面向她。
“凝夏,太爷爷想问你一些事情。”
钱凝夏在他身后的沙发上坐下,“好的。”
“我昏迷的时候,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钱凝夏愣了一下。
因为衰老,钱老太爷的眼珠已经开始浑浊,但那双眼睛却依旧锐利,“高秘书跟我说,我跟你爸爸曾经签署了股份转移的合同,可那份合同的签署时间,我已经魂魄离体,昏迷了。
既然如此,那份合同到底是谁签的呢?别人代签?根本不可能,当时高秘书跟律师都在场。”
钱老太爷低头看向自己的腿,“我的腿真的是你叔祖父害的吗?”
钱凝夏低下头去,“太爷爷,对不起,我瞒了你,其实你的腿跟叔祖父没有关系。”
钱老太爷深吸一口气,手紧紧扣着轮椅,“真相到底是怎样?我知道,这个事情应该跟你没有关系,所以我才来问你。”
钱凝夏知道钱老太爷的聪明,明白自己不可能再隐瞒下去,只能将一切都和盘托出。
静静的听完她的话,钱老太爷苦涩的笑了笑,操控轮椅转向窗外,“两个儿子,心里想的都只有那点利益,为此不惜代价,不择手段,可笑……”
“太爷爷,对不起。”
虽然心情激荡,但钱老太爷还不至于到随意怪罪的地步。
“跟你没关系,如果没有你找到苏瑾落,我现在或许已经死了,这么多年,太爷爷没有白疼你。”
虽说整件事情,起源于钱帆的野心与欲望,而钱盛和钱望,只是在其中添了一把催化剂。
虽然在问出这个问题之前,他隐隐有所预感,刨根问底得到的或许只有更深的伤害。
难得糊涂,或许才能让自己过的更开心。
但活了这么多年,抗住了这么多风浪,比起美好的谎言,即便真相残酷,他还是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