泾河龙王看了李想留的纸条,不由哑然失笑,他虽不是人,可也不是猪,一眼就知晓这纸条是所谓的东市李淳风所留。
“倒真是个妙人!”
泾河龙王没有下毒手,取张稍性命,心里打定主意,明日去了长安,先去找那个东市李淳风,再去寻罪魁祸首袁守诚不迟。
......
李想早上起来,照例外出晃荡了一圈,和狐小白一起吃过早饭,磨叽到中午,这才提了行头去往东市。
对于等在自己摊位旁的大量群众,李想早已见怪不怪,只是今儿摊位旁多了位老道士,看那年纪,怕是有七八十岁了,可长相富态,满面红光,肤色极好,怕是个得道真修。
李想没急着支摊,先是恭敬地对老道士行了一礼,道:“老修行,晚辈有礼了!不知老修行今日来晚辈摊前,所为何事?”
老道士露出微笑,轻轻摆手,道:“老道无甚要紧事,闲极无聊,下山来长安城看看,你只管忙你的,不用管老道。”,说罢还往后退了几步,让出个地儿来。八壹中文網
李想心中疑惑,也不好多说什么,麻溜串好平津帆,支开了卦摊。
老道士见了李想的招牌,脸上笑意更浓。
今日拿了第一号牌的是个脸上蒙轻纱的女子,女子甚是礼貌,先是对周围百姓行礼,请他们退去一些,然后才坐下,跟李想讲述自己所求。
原来此女是平康坊中曲丽春楼之中的技师,去岁一名士子名唤张士良,进京赶考,在丽春楼中见着此女,惊为天人,与之春风几度,便提出科举之后要娶此女回家。
此女欣喜,不但没收张某嫖资,还掏自己百宝箱里的私房钱,供张某在长安生活,只盼张某高中,带她离了这苦海。
科举后,张某落第,辞别此女,称回乡准备,不日便来长安为此女赎身。没成想大半年过去了,张某渺无音讯,而此女私房钱被张某榨干,自己又心怀希望,不愿再接客,生活困难。
女子不顾抛头露面,来寻李想,求一卦,问张某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李想目露怜悯,以他多年经验,这张某就是来白嫖的,于是手占一卦,果不其然,张某原来早有家室,在长安风流了数月之后,抛弃了眼前这个可怜人,归家去了。
李想叹息一声,道:“女居士,不用再抱不切实际的幻想了,这张某已有家室,断然不可能为你赎身,你还是早日放下吧。”
女子凄然,掩面而泣。
李想没收这苦命女子的卦金,就当行善。
持第二个号牌者是一名白发老妪,其孙月前走失,家中久寻不到,听闻了李想的名头特来求卦。
李想掐指一算,其孙被拍花子的拐走了,如今已转运到其他城市,李想忙道:“老人家,你快些回去,叫上你家人前去官府报案,于十三日后赶到邓州城西门,可将那伙恶徒一举擒拿,寻回令孙。”
老妪大喜,千恩万谢,李想也没收老妪卦金。
还未等持第三个号牌的人出现,人群中走出一位白衣秀士。
白衣秀士走到李想摊前,径自问道:“可是东市李淳风道长?”
李想抬头,疑惑道:“正是贫道,不知贵人有何见教?”
白衣秀士大笑两声,道:“我姓敖,家住泾河畔,今日特来寻你算卦。”
李想脸色一变,麻蛋,泾河老龙怎寻到我这来了,当即拒绝道:“敖居士找错人了,你所寻之人在西门街!”
作白衣秀士打扮的泾河龙王摇头道:“西门街我自会前去,不过你这里我也要算上一卦!”
李想心里暗暗叫苦,那日为张稍推卦,心念佛门欺人太甚,一时间恶向胆边生,故意在张稍那留了个尾子,想引泾河龙王过来,坏了佛门的计划。
谁知佛门并未把他放在心上,冷静下来后的李想也从心了,熄了报复之心,没成想今日泾河龙王果真寻来。
这时,一直在旁笑眯眯观看的老道士向前走了几步,到了李想摊前,道:“小友好本事!你尽管放手施为,因果老道替你担下了。”
李想大吃一惊,摸不着这老道何方神圣,试探着问:“老修行认得那两个和尚?”
老道士微笑点头。
玛德,这又是何方老妖怪,连观音菩萨也认识,还说要替我担因果。
李想连忙暗里推算老道士跟脚,却听见梦幻精灵提示:“李想,你的‘仙灵气’不够推算这个老神仙的来历。”
“怎么可能,我还有十五万仙灵气呢!难道是比观音菩萨还牛逼的大仙?”李想震惊了,当初他花了五万仙灵气,勉强寻到了观音菩萨的线索,这十五万仙灵气都无法推算的神仙,李想实在想不出来是什么人。
梦幻精灵道:“那倒不是,你支付五万仙灵气,勉强也能推算到一些线索,不过根据这些线索能不能认定这个老神仙的身份,还得看你自己。算不算?”
现在深陷局中,一步错万劫不复,容不得小气了,李想一咬牙,道:“算!”
脑海中出现了一座巍峨高山,山中有一仙气盎然的洞府,洞府门口立着一块大石,石上刻着几个大字:太华山云霄洞
李想穷搜记忆,西游记中提到过没这地儿,可在另一本书里,李想记得见过这名字。
李想小心翼翼问道:“老神仙可是太华山云霄洞里清修的那位?”
老道士露出诧异之色,道:“老道数千年未曾下山,你这后生晚辈竟然知道老道?”
李想暗道苦也,我只是个长安街头算卦的,怎么会惹上了这么两个庞然大物?
李想反思,我是怎么作死作到这份上的?把闭关数千年的上古阐教金仙赤精子都引来了。
李想苦笑求情道:“大仙,我只是个小虾米,能不能不掺和这事啊?”
赤精子见李想说得有趣,也是笑了,然后意味深长道:“有些事不是想不参与就能不参与的,到了这个份上,小友不用顾虑其他了。”
没办法了,以前看书觉得那位大佬没脸没皮,经常以大欺小,又很护短,现在如果投奔他,好像也不错?
赤精子早已施法屏蔽了周围,泾河龙王只看到这一老一少两道士眉来眼去了半天,登时不耐烦了,道:“你俩搁这干啥呢,我要算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