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套衣服,”道长忽然说道,“很像刚才的杀人魔身上的衣服。”
“哈?道长你看见他的衣服啦?”
秦音问道。 道长点点头,“刚才和宝木透过柜门门缝看见的。”
很难想象两个大男人在柜子里撅着屁股偷看的样子。 小澜甩甩脑袋摆脱那个画面,抬头说道,“杀人魔就是文学军。”
茉莉托起下巴,“刚才的广播里还提到了文某,是个目击证人。”
“人就是他抓走的,”道长指了指地上的尸块,“他只是把自己做过的事情,换了个主人公阐述出来罢了。”
几人还在思考中,秦音却猛地一拍大腿,“怪不得我问他的时候,他说他在观察,说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然后就倒戈了,合着他那时候就发现杀人魔是他自己的身份了。”
“肯定是被你们推出来的时候,他手里的娃娃外衣被撕掉了,他才发现里面这层衣服。”
乔念走了两步,从柜门旁边捡起一块布料,说道。 这块布料,就是娃娃原本的外衣。 “说啥呢,我们可没推他。”
小澜赶紧跟着点头,“傻子哥是自己掉出去的。”
其他人一脸配合你演戏的表情,干笑着点点头。 “那傻子哥为什么要把娃娃留下呢?”
宝木晃了几下娃娃,又拿到鼻子前面闻了闻。 “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茉莉说道。 此话一出,众人立即围着发现娃娃的地方寻找起来。 道长出乎意料地十分投入,趴在地上认认真真地搜查着。 茉莉强忍着脸上的厌恶表情,翻动起四周的尸块。 道长在地板上敲了敲,又趴在地上听了一会儿。 “咚咚咚……” “诶?”
宝木的眼睛亮起来。 道长蹲起身,指着一块地板道,“这儿是空的。”
地板也是红殷殷的,布满了抓痕和裂缝。 道长把手指伸进一道裂缝中去,试探了几下,手指用力,那块地板便嘣地一声翘起来了。 好几只手一同上前,扒开了那块地板。 地板下面,果然有个黑洞洞的小空间,刚好能容纳一人蹲在里面的大小。 几人面面相觑。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茉莉默默说道,“我们是不是得安排个人下去啊。”
那么问题来了。 几人思考着,逐渐把视线集中到宝木身上。 宝木的肩膀一下子耸了起来。 “你们要干嘛?”
“你忍心让我们几个女孩子下去?”
乔念可怜巴巴地说道,“宝木,你可是男子汉。”
“我不是……我……啊!”
“下去吧你。”
秦音拍了拍手,低头看着被她一把推进洞里的宝木。 宝木站直了身子刚准备爬上去,秦音的大手就按了过来。 “宝木,”道长蹲到宝木旁边慈祥地笑着,“别担心,我们会救你的。”
刚说完,秦音就把眼泪汪汪的宝木直接按进了洞里。 “看看里面有什么?”
宝木哼哼唧唧地蹲下,看了眼脚下。 “怎么办……好像……好像有个窟窿。”
“窟窿里肯定有东西!”
秦音抓着地板边缘,“好好看一下!”
“看不清……” “把手伸进去捞一下子呢?”
宝木凝固住,“我不要。”
“你还想出来吗?”
秦音就守在洞口,影子黑压压地笼在瑟瑟发抖的宝木身上,这忽然放低的声音,让小澜不由得想起某部恐怖片。 宝木在中间抉择了一下,最终还是觉得秦音比较可怕。 “好像……有个圆圆的东西,”宝木摸索着,渐渐放松下来,“有点毛茸茸的,旁边……旁边有凸起……” “拉出来看看。”
茉莉说道。 宝木收回了手臂,一道细微的拉环机关操作的声音响起。 “轰——砰!”
“诶?!诶?!”
众人看着那扇骤然合起来的小门,目瞪口呆。 宝木被关在了洞里。 他的哀嚎和哭叫一波波涌出地洞。 “啊!——道长!救我!这是……啊这是颗头啊!——啊!——” “这下怎么办?”
“要不把门撬开?”
秦音提议道。 道长不敢再听秦音的提议,已经有两名男丁被她间接送去小黑屋了,道长作为唯一剩下的男子汉,决定还是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你们看,这扇小门上有四个手印。”
茉莉喊道。 那扇忽然合起来的小木门四边,果然印着四枚掌印形状的凹陷。 “我们有五个人。”
乔念伸出五个手指。 “小澜不算。”
茉莉赶紧道。 “啊?为啥?”
“你都不是文亚了,还能为啥,”秦音说着,把右手按到了一枚掌印上,“来来来,不行再换你上。”
四人站到门的四边,四只手掌扣在了凹陷上。 宝木的嚎叫渐渐弱了下去。 门没有开。 “我们可能得调整一下站位。”
道长抬头说道。 茉莉盯着门板,轻轻点头道,“对,你们仔细看,这四个掌印的颜色都不一样。”
乍看上去都是黑色的掌印,其实颜色完全不同,分别是黑黄、深蓝、深红、纯黑。 “我们的身份牌上都有各自的五行所属,是吧?”
道长拿起自己的身份牌。 “有,我是土。”
“我是火。”
“我是金诶……” “那没错了,”道长把身份牌摆正,“我是水命,这四个颜色,可能就指代了这一点,毕竟我们的身份牌上信息也不多,自然每一个都要有用处。”
黄代表金,蓝代表水,红代表火,黑代表土。 四人调整了站位。 小澜悄悄看了下自己的身份牌,完全没提到和五行有关的信息。 看来这一趴自己果然只是旁观者。 这次,木门终于缓缓划开了。 宝木抱着一颗人头,满脸放弃人生的表情,抬头看了看一圈的伙伴。 “宝木,”道长于心不忍地伸出手,“快出来吧。”
宝木也伸出了手,手里还抓着一张姜黄色的纸。 他把纸递给道长,然后自己爬了上去。 之后就一言不发地坐在洞边,思考人生。 “宝木哥,你怎么了?”
“我没事,”宝木摇摇头,“我要想一想。”
小澜和秦音不安地对视。 “怎么办?宝木哥好像生气了。”
“我也不知道……” “我没生气,”宝木扯出了一个茫然的笑,“我就是想起了一点东西,一点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