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能不能问一下,我会不会有危险?”马利克有些不放心。
“不会的,他们都是体面的人士,不会对你下手的。”陈剑秋收起了那张图,脸上还是那副笑容,如果肖恩在,肯定暗道不好。
马利克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他不知道陈剑秋到底要做什么。
这个图上标注的山洞他认识,不过已经好久没去过了,那里现在怎么样,他也不知道。
陈剑秋吹了一声口哨,玉米“扑棱棱”地从门里飞了出来,停在了主人的肩上。
三人翻身上马,借着夜色,向山中而去。
第二天早晨,马利克出现在了富尔茨营地。
“想通了?”富尔茨看着眼前这个农夫,有点子兴奋,看来金钱的诱惑还是好使。
“那,什么,可不可以先给我一部分定金?”马利克有点犹豫的样子。
富尔茨欣然同意,他从兜里的美金中,取出了几张,递给马利克。
他们转身去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这个人值得我们信任么?”富尔茨的手下低声问他的长官。
富尔茨一脸的自信:“有谁能拒绝正义和金钱呢?”
“可万一他根本不知道那些人在哪呢?”手下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那我们进山里搜?是你认识路还是我认识路啊?”富尔茨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一行人向着山里的方向进发了,富尔茨借给了马利克一匹马,让他走在最前面带路,两个士兵和他一起,而自己则和大部队跟在后面。
山路崎岖,走到有些地方的时候,甚至已经没有路了。
富尔茨有些警觉,听村民们说,山里面那几个人会定期派人出来补充生活的必需品,如果这条路真的是通往他们住的地方,不应该一点人为的痕迹没有。
正当他考虑要不要前面的人先停下来时,前面的士兵已经主动勒停了马。
“长官,我们这边发现了些东西。”
富尔茨下了马,快步走到前面,他的伤已经好了,现在身手非常地矫健。
士兵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一块岩石下面。
富尔茨凑过去看了一眼。
是一个空的酒瓶和一根燃了一半的烟。
他带上手套,弯腰捡起那个酒瓶,仔细地端详起来。
这个酒瓶上的标签都已经被撕去了,里面只剩下底部还留有一些残余的透明液体。
富尔茨把鼻子凑近瓶口,一股呛人的酒精味道直扑他的鼻孔。
他赶紧把瓶子拿开,从兜里掏出一块手帕,擦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这什么玩意儿,是人喝的么?
他把酒瓶递给身后的士兵,又观察了下那个残留的半截烟。
烟熄灭的时间并不长,这条道刚刚应该有人走过。
这让富尔茨再次兴奋起来,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胸有成竹的笑容。
“追!”
前面的行进道路窄得马匹无法通过,富尔茨决定全体下马,拿上武器和干粮,和马利克一起钻进了山林。
不过弃了路进入山林之后,人类的痕迹便更加明显,虽然有一搭没一搭,但是可以明确地联系起来,形成一条清晰的行进路线。
富尔茨越来越有信心了。
与此同时,在森林的一处僻静处,三个人正趴在地上观察着下面。
“诶诶,你个老酒鬼,酒瓶子是不是落路上了?”肖恩对亚当可谓是一点也不恭敬,这两天他被陈剑秋派去保护霍尔姆斯或者盯梢其他位置的暗哨,寂寞得快发疯,所以开启着全程话痨的模式。
“黑鬼,你闭嘴吧,那根烟是不是抽了一半扔了。”亚当不屑一顾。
陈剑秋却没有搭理他们俩的意思,他全身贯注地观察着下面的情况。
“诶,老大,为什么埋伏选在这破地方,我看地形也不怎么样啊?”肖恩见跟亚当分不出个胜负,便又过来骚扰陈剑秋。
“等下你就会知道的。”陈剑秋一如既往地打哑谜。
这时,飞鸟从旁边轻手轻脚地跑了过来,趴到了陈剑秋的身边。
“痕迹都做好了?”陈剑秋手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用草编织的花环,他开玩笑似的扣在了飞鸟的头上。
飞鸟点了点头,作为一个资深猎人,在处理痕迹方面,他最为专业。
陈剑秋抬起头,树冠中露出的一片天空并不大,但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一声鹰哨传来。
“来了。”
富尔茨和他的士兵们被带到一处山体附近,他们绕过一片岩石的拐角,前方是一个洞窟。
“他们,就在里面。”马利克指了指那个山洞,怯生生地说道。
富尔茨看了眼脚下的树叶覆盖的地面上,确实有几条脚印是朝着山洞的方向去的。
他大喜过望,带着一群士兵快速地冲了过去。
他们靠近了洞窟。
洞窟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里面散发出一阵阵地骚臭味和血腥味。
富尔茨顿时觉得有点不太对劲,这个洞窟完全不像是人居住的地方,
“马利克呢?”突然有人发现,那个给他们带路的农民不见了。
富尔茨赶紧去检查之前的那些脚印,发现脚印只是到了洞窟外围,就不见了。
“遭了,快后退,可能中埋伏了。”这是富尔茨的第一反应。
可每当一个人反应到自己中了埋伏的时候,一般都是来不及的。
一阵巨大的咆哮声从山洞中传来,这声咆哮震耳欲聋,整个山洞都在为之颤抖。
和咆哮声同时出现的,是一个急速向他们冲来的巨大身影。
等他们能在阳光之下看清楚这个巨大身影之时,离洞口最近的一个骑警已经被扑倒在地。
这是一只巨大无比的灰熊,比他们所见过的所有灰熊,体型都要大,此时的它半站了起来,竟然接近两人多高,庞大的身躯犹如一座小山。
它的前肢落下,狠狠地踩在了身下的骑警身上,那个骑警瞬间就断了气。
“快开枪!”富尔茨一边下达命令,一边掏出枪,射向这只令人生畏的野兽。
骑警们都训练有素,但是他们都不是猎人,没有对付这种野兽的经验。
他们都没有装备大口径的子弹,左轮的枪弹打不穿这头野兽的皮毛,而步枪子弹,则让受伤的灰熊更加疯狂。
见了血的灰熊开始发了疯,它一巴掌扇飞了一个骑警之后,又扑倒了旁边的另一个,一口咬在了那个骑警的胳膊上,把那个骑警的身体撕成了两半。
浑身是血的灰熊在人群中如同一道旋风一样横冲直撞,场面异常惨烈。
陈剑秋在上面看着下面的动静,他拿上了自己的霰弹枪,站起了身。
他对着身后全副武装的同伴们说了一句:
“走,咱们去劝劝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