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剑秋把手中的金条丢给了霍尔姆斯。
霍尔姆斯的手有些颤抖,他把金条攥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反复地念叨着:
“是阿兹特克的金条!是阿兹特克的金条!”
他一边看着金条,一边告诉了陈剑秋这些金条的来历。
1519年11月8日
一位名叫科尔斯特的西班牙探险家带着他的队伍来到了阿兹特克的首都特诺奇蒂特兰。
他们绑架了阿兹特克的皇帝蒙特祖玛二世,并且以他的命令支配着整个帝国。
半年之后,科尔特斯的部将阿尔瓦拉多屠杀了600多名阿兹特克人,成千上万的阿兹特克人聚集起来围攻皇宫。
科尔特斯派出蒙特祖玛二世安抚民众,在混乱的集会中,蒙特祖玛二世被愤怒的民众投出的石块击中,身负重伤。
蒙特祖玛二世死了。
西班牙人声称他是伤重不治,而阿兹特克人更愿意相信是西班牙人杀死了他们的皇帝。
西班牙人意识到危险已经逼近,他们决定在当晚突围。这些征服者们身上装满了掠夺来的财宝,想沿着一条堤坝路悄悄溜走,不料被人发现。
印第安人的小船包围了西班牙人,一场惨烈的战斗开始了。
许多西班牙人被迫将携带的财宝扔入水中,减轻负重,还有许多人由于身上带有黄金,在混战中掉入水中,与黄金一起葬身水底。
这一夜,有1000多名西班牙人和数量更多的土著人战死,后人称其为“凄惨之夜”。
这一支印第安人,是蒙特祖玛皇族的后裔,他们将运河中的黄金,连同其他的一些皇室的财产,在新的侵略者到来之前,千里迢迢地运到了美国的西南部。
他们想着有朝一日能靠着这笔财产能够东山再起,然而天花和恶劣的自然环境,让他们逐渐凋零。
这些人想尽了办法隐藏这笔遗产,其中就包括引入地下水将这些黄金隐藏在溶洞的底部。
“我之前还在猜测那些晦涩的寓言的含义,果然都是真的。”霍尔姆斯激动得几乎都要哭了出来。
陈剑秋有些感叹。
这些阿兹特克人实在是太可怜了,人死完了,钱没花了。
就让我陈剑秋来替你们守护这些财富吧。
他环视了一眼其他人。
众人的反应也基本在他的意料之中。
两个小伙子因为知道的消息不全,也听不太懂英语,所以还是有点懵,不过他们知道听自己少主的就完事儿了。
肖恩凑在霍尔姆斯的身边,也是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
丹尼夫妇拥抱在了一起;哈尼夫有点忐忑不安,他琢磨着是不是跟陈剑秋商量一下,让自己重新选下。
“老大,我们现在是不是该下去把那些宝贝都打捞上来?”肖恩搓着手问道。
“可以啊,今天随便捞,只要捞到了都算你的。”陈剑秋笑吟吟地对黑人说道。
“那,,那我呢?”哈尼夫眼巴巴地看着陈剑秋。
“你也一样。”陈剑秋冲着他点了点头。
两人刚开始还有点犹豫,可有了陈剑秋这一句话,便奋不顾身地跳进了湖水里。
不到两分钟,湖中就传来了“救命的”的声音。
喊“救命”的是哈尼夫,他刚下去没一分钟,还没摸到湖底,冰冷刺骨的湖水就让他的小腿开始抽筋。
陈剑秋慢条斯理地再次跳进了湖水里,把哈尼夫拖了上来。
而肖恩,在湖面上连影子都没看见。
陈剑秋皱起了眉头。
这就有点麻烦了,这黑哥们儿平常放湖面上都不一定看得见,更何况还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湖水下。
不过他转念一想,反正都是看不见,纯看他运气了。
忽然,他发现不远处有气泡从水底急剧地翻到了水面,有些看起来和之前的致幻气体一样,有些则不是。
看来肖恩应该在下面喝水。
陈剑秋一個猛子扎了下去,摸到了冒气泡的地方。
他手在湖底搂了两把,果然摸到了一个还温着的躯体,不过再不拉上去的话,估计很快也会凉。
陈剑秋夹着黑人,另一只手顺手在湖底捞了一把,顿时觉得手里沉甸甸的。
他浮出了水面,把肖恩像个沙袋一样扔到了岸上,然后自己爬了上来。
特蕾莎给肖恩做了急救,黑人吐了几口水之后醒了过来,翻着白眼,手对着空中乱抓:
“触手!啊!别抓我!啊!大章鱼……”
陈剑秋没有去管语无伦次的肖恩,环视了下众人:“还有想要下去的吗?”
众人不吱声了。
哈尼夫焉着脑袋,虚弱地说道:“老大,我们太冒失了,都听你的,这湖太诡异了。”
他原以为湖下的黄金唾手可得,谁知道自己一下去命差点没了。
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陈剑秋看了眼自己刚才捞上来的东西,是一条金项链和一些碎金子。
他又返回了湖中。
片刻之后,他回到岸上的时候,左右手都攥着满满的金条。
陈剑秋把碎金子和金条丢给了霍尔姆斯:“这趟也不能让大家白来,给大家分了吧,别忘了亚当的,石头堡垒那边的我来处理。”
哈尼夫摇了摇头:“我们拿了这些金子也没用,大家又不打算分了钱散伙。拿着这些金子不管出现在西部哪个地方,都会被人盯上。”
其他人都纷纷点头,而那俩中国小伙子,仍然处于一种懵逼的状态。
“既然你们都明白,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水下的这些金子我后续会处理。”陈剑秋让霍尔姆斯把捞上来金子都先收起来,“我们中国人有句古话,叫‘闷声发大财’,所以,大家放心好了。”
如哈尼夫说的,在西部突然发现金子未必是什么好事,迟早会被人盯上,不光盯着那些金子,还盯着你脚下的那块地。
你总不能直接拿着一箱子金条去圣菲的州银行去换美元吧。
等等,银行?
陈剑秋想了想,有了打算。
剩下的金子,就先沉在这湖底吧,自己想什么时候来拿就什么时候来拿。
没有其他地方比这里更安全。
“走,我们回上面。”陈剑秋让大家熄灭了洞里的灯,然后一巴掌扇醒了还在翻白眼的肖恩。
随后光着膀子向洞口走去。
洞里太冷了,他得找个地方烤下火。
唐尼和李四福正坐在篝火边上。
李四福的英语并不好,而且带着浓重的口音,唐尼跟他半斤八两,不过两个人因为年纪相仿,加上肢体语言丰富,竟然聊得很开心。
忽然,李四福屁股后面垂到洞里的绳子动了。
李四福吓了一跳,举起火把照向山崖。
他看到一具精壮得如雕塑一般的男性上半身胴体。
陈剑秋直接从下面跳了上来,越过李四福,一溜小跑跑到了篝火的边上。
“冷死了,冷死了。”他坐到了篝火边上,把自己湿漉漉的衣服放在火边上烤。
后面的人也陆陆续续地爬了上来。
烤着火的陈剑秋突然想喝点酒暖暖身子,然而,队伍里只有亚当那有一瓶二锅头。
“走,回湖边上。”陈剑秋迅速地站起了身。
“可……”丹尼看了眼漆黑的天空和病恹恹的哈尼夫以及仍在翻着白眼的肖恩,刚想说些什么。
他刚转过头,发现光着膀子的陈剑秋,已经走向了那个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