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连城再次算卦得到的结果。

依旧是没有任何关于雪山麝鼠的相关信息。

所以他只能去问那个老喇嘛。

此时所有的人都已经进入了保暖帐篷的内部。

闷油瓶自然也进来了。

不过他进了帐篷之后，一直盯着老喇嘛的脸一言不发。

看起来…闷油瓶好像认识这个老喇嘛。

大概过了三十分钟左右。

老喇嘛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因为年纪有些打断了的缘故，老喇嘛的眼睛有些浑浊。

但是。

即便老喇嘛的眼睛再浑浊，他还是在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帐篷角落的闷油瓶。

顿时。

老喇嘛浑浊的眼睛里流下了泪水。

他声音颤抖，激动地问道：“亲爱的扎西（藏语里吉祥的意思，没有找到闷油瓶的本名，选择了这个，原因后面会解释），是你么？”

（老喇嘛应该说话的时候是说着藏语和夹生的中文的，这里为了方便阅读，写成容易理解的了。）

不过。

闷油瓶回应老喇嘛的，就只有沉默。

但老喇嘛丝毫没有半点在意，他自顾自地说了起来：“那三天的时间里，我问过你成佛了吗？”

“你给我的回应是你也不知道所谓的佛是什么。”

“我也去问过师父，师父说你的心中没有佛，所以你自然成不了佛！”

“但是…咳咳咳…”

老喇嘛因为ie激动而剧烈地咳嗽起来。

“但是，如果扎西你没有成佛，你不可能接近百年的时间了，容貌没有丝毫变化！”

他期待地看着闷油瓶：“扎西，能够告诉我你成佛了吗？”

“你见到佛祖了吗？”

闷油瓶在这个时候，终于有了反应。

他淡淡地回了句：“佛是什么？”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又如何才能成佛？”

老喇嘛闻言备受打击，喃喃道：“难道扎西成佛以后，忘记了所有的过往？”

“但是大乘佛经里不是说过，成佛的人不仅能知自己的过往和现在，更能预知未来吗？”（藏传佛是大乘佛）

接着老喇嘛便陷入了一个死循环里。

“过去佛是燃灯佛，那么说明多吉在过去成佛了。”

“现在佛是释迦摩尼佛，那么说明多吉在现在也成佛了…”

“但是为什么多吉会记不起从前的事情？”

孙连城见此，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和尚，你着相了！”

“贫僧着相了？”老喇嘛直接愣住了。

“可为什么多吉这么多年过去了…”

孙连城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你在哪里见过成佛的人是这幅冷冰冰的样子？”

阿宁和宋万两人。

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

虽然阿宁知道闷油瓶的寿命要比一般的人长寿。

但成佛又是什么情况？

宋万则是看着帐篷里的众人，心想：‘难道这个帐篷里，只有我一个人是个普通人吗？’

“虽然他很帅。”孙连城指着闷油瓶：“但是你们的佛不应该是慈眉善目的才对吗？”

老喇嘛因为对于现在一些刚刚兴起的网络文学还不熟悉的原因，所以他还在理解这个所谓的“帅”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但孙连城懒得和他瞎扯了。

他以前就听说过，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和尚，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和人辩经。

一旦辩经起来，那就等于是开了一个坏头，没完没完了的。

除非是有一方赢了才能将辩经终结。

孙连城即使肚子里有再多的学识。

但他真正看过的书和经典还是不如老喇嘛多的。

以己之短攻彼之长。

这不是找虐吗？

于是孙连城换了个话题：“大和尚，我问你啊，你知道那只雪山麝鼠在哪里吗？”

关于雪山麝鼠。

孙连城感觉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因为就连他一直以来擅长使用的卜卦都失效了。

“雪山麝鼠？”

老喇嘛这个时候才抬起头，用他那浑浊的眼睛看了孙连城一眼。

“你问的…是哈达吗？”（哈达通常是藏区人民作为礼仪用的丝织品，通常为白色、蓝色，这里的哈达指纯洁之意。）

“如果你口中的哈达是那只通人性的雪山麝鼠的话，我们说的应该是同一只了。”

“施主。”老喇嘛起身行了个佛礼：“哈达已经死去十年了，施主真的见到它了吗？”

孙连城见状，叹道：“果然如此！”

老喇嘛不解：“施主所说为何？”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孙连城看着老喇嘛的眼睛，问道：“你以前应该救过那只雪山麝鼠吧？”

老喇嘛双手合十，点头说道：“是的。”

“哈达是我在一场雪崩事故之中救下的。”

“它十年前前往西方极乐净土的时候，已经跟在我身边二十年了。”

“因为天天受佛法和香火的熏陶，哈达也因此通了几分人性！”

孙连城继续问道：“所以大和尚你知道自己当初为何掉进那条裂缝吗？”

老喇嘛先是问了一句：“如今是何年月？”

孙连城将日期告诉了老喇嘛。

老喇嘛沉吟了片刻，说起了那天的事情：“一个月前，贫僧当时是想要下山办一件事情。”

“但是由于庙里人手不够的原因，贫僧并没有让其他的人同行。”

“只是等贫僧走到了半山腰时，突然就发生了雪崩。”

“被雪崩裹挟之后，贫僧就直接晕了过去。”

“醒来之后，就看到了扎西和施主你！”

孙连城问了一句：“大和尚，你就不好奇我们为什么能够把你救起来吗？”

“难不成是？”

老喇嘛这才把孙连城所说的话都给连起来了。

孙连城点了点头。

“是因为那只雪山麝鼠留在世上的执念，带领我们找到了你。”

“可贫僧…”老喇嘛意识到了什么，双手合十问道：“施主，可否带贫僧去见一见哈达？”

孙连城面无表情地说道：“现在它的执念已了，所以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消失了吗？”

老喇嘛难掩面上的悲色，久久无语。

但孙连城还打算早点启程呢！

于是他接着问道：“大和尚，话说回来了，我们还不知道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