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而且我们都还在原地晒了晒才回来的,外面的水汽都干了。”
七娘随手掏了一个。
果然就像花姐说的,干的。
“嫂子你们可真厉害。”
花姐满脸的骄傲:“那是,我干活麻溜的很,不是我自夸,村里没几个婆娘有我手脚快。”
七娘捂着嘴直笑。
而后七娘就看到了郑勇也挑着两个箩筐回来了。
“还有两个箩筐,我现在就去挑回来。”郑勇放下箩筐就走。七娘连忙在后面喊道:“大勇哥,喝杯水歇歇再去吧”
没能喊住人,七娘只好看了花姐一眼。
“别管,他就那样的,让他一口气做完,否则他就像身上长了跳蚤,安不得。”
七娘哭笑不得。
还有这么卖力的人吗!
她转头看着院子里堆满了两个箩筐,三个背篓的湿药材,想到还有两筐药材在路上。
七娘就头痛,家里的簸箕不够用了。
用点什么好呢。
花姐一看院子里的情景就懂了:“簸箕不够用了吧,等着,我去将我家的簸箕都拿来,我家多着呢。”
七娘也不推辞,这洗好的药材要马上分摊开来,免得坏掉。
等花姐拿了簸箕回来,两人就一面闲聊,一面处理药材。
七娘发现人真的不可貌相。
没想花姐成日里都在家里干活,七娘很少看她去村里闲聊,她却对村里的八卦了如指掌。
手里的活计还没完,七娘已经对村里七大姑八大姨的八卦了解的透透的了。
连着几日,趁着天气好,七娘上山都上的勤。
眼看家里的干药材也成了堆,七娘琢磨着先要去卖掉自己的药材。
除了昨日晒得南板蓝根没有彻底干掉,别的药材托这两日的太阳的福,已经晒得干干的。
干掉的药材分门别类的装好,一一放进背篓里。
七娘掂了掂背篓,不算重,反正她搬不动。
七娘看着面前的三筐药材,觉得还是去借车去吧。
村里只有两户人家有牛车,其中之一,就是和自己家有过节的刘大壮家,另一个就是村长家。
七娘都不用想就提了两斤中等米面去了村长家。
“村长在家吗?”七娘站在院外对着院子里大喊。
“爷爷在家的,你进来等一等,我去喊他。”
许是经常有人来找村长,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听到声音就探出身子道。
然后她就拉着嗓子对屋里叫道:“爷爷,有人找你。”
在等村长的时间里,七娘她站在院子里对着村长家的屋子流口水。
因为村长家有一溜五间的青砖黑瓦大屋。
这在村里可是很好很好的房子了。
等她有钱了也要建个这样的。
村长听了七娘的请求,一阵沉默。
“借车倒是没有问题,只是,你会开车吗?”村长咬着他的烟枪,满面疑惑的看着七娘。
七娘默了默。
村长看着她这副模样,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罢了,终归你也不是空手来的,我既收了你的礼,就好人做到底,待会,我让我家大孙子去教你赶车。”
七娘闻言喜不自禁:“多谢村长,那我就在家候着了。”
村长的大孙子伶哥儿今年十四岁。
第一次教人驾车,兴致高昂,摆出了学院老师父的派头。
七娘心下好笑,面上却很认真的听“教练”的教导。
只见他说驾牛车很简单的你:拉一下并且吁一声,就是停,拉左边的绳子就是左拐,拉右边的绳子就是右拐,轻甩鞭子就是走。
七娘觉得这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要不你试试看?”村长的大孙子见她这样,不由好笑的道。
七娘瞧着那庞然大物,心里有点怯。
不过,人家十四岁的娃就会驾车了,难道自己一个这个老阿姨还不能。
七娘心一横,伸手接过了鞭子。
一开始一切都很顺利。
在七娘甩了一鞭子后,牛哞了一声,甩甩尾巴就慢慢的迈步。
而且还特别听七娘的话,叫左就左叫右就右。
七娘高兴极了:“我们往镇上走走吧,我也好熟悉一下路。”
伶哥儿自是无不可。
七娘驾着牛车悠然自得。
四周不时传来羡慕的眼神,七娘美滋滋的。
觉得自己就是介“成功人士”。
谁知悲从喜中生。
半道转弯的路口处,两匹马气势汹汹的飞驰而来.
吓得七娘的牛不再听话,自顾自的向着自己觉得安全的地方跑去。
牛失去了控制,伶哥儿手疾眼快的跳下了牛车。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七娘手足无措,她还未学会如何安抚牛。
只能下意识的抓紧手里的绳子。
整个人被颠簸的牛车,摇得七荤八素。八壹中文網
眼看自己就要摔下地。
七娘悲催的想,完了完了,自己肯定要被牛车碾压了。
七娘下意识的捂好如今这张标准的美人脸。
手可断脸不可废。
就在她做好了准备受苦的同时,胳膊上突然传来一阵拉力。
随着这道力,七娘整个腾起,撞进了一道带着温度的坚硬胸膛。
避免了被碾压的悲惨结局,七娘一颗心落了地。
低沉的男声带着热气传进了耳蜗:“松手”。
七娘被这个声音震住,听话的松开了手。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声音,她觉得有点耳熟。
七娘下意识的转头想要看清这个男人。
结果因为角度,只看到鬼斧雕刻的下颚线和线条完美的喉结。
“吁~”。
牛车停了下来。
腰间的力度消失了。
七娘稳稳的站在了地上,她愣愣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她的前夫刘铭磊。
军旅生涯,让他变了很多。
他比她记忆里黑了不少,长高了也更健壮了。
看上去他和她记忆里那个会为她读诗经,种花墙的书生并不一样。
在七娘眼里现在的他犹如一把未出鞘的利剑,内敛却犀利。
看她的眼神无波无澜,仿佛站在他面前的只是陌生人,而不是他那不守妇道的前妻。
七娘看到这里,心里想到看上去他这前夫过的不错,至少比她这个村妇好的多。
七娘的好久不见尚未出口。
想象中的他会对自己的责问也没有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