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也是个性情中人,身子爽利了,也不曾摆架子忘本。
楚霜宁欣然收下赏金,又同老侯爷稍微交代了几个注意的事项,便离开了定国侯府。
轿子刚刚落在府门外,楚霜宁正开心,今天随手施了几针,就赚了百两黄金,这分量着实不小。
谁知,小石子路上,那一池荷花湖畔,一人身影,却已经侧立在水边,背着手,似正等着她经过一般。
楚霜宁正哼着歌,身后跟着买了芙蓉糕回府也正在开心的晴天与碧珠二人。
远远的,瞧见了耶律阿亓就站在那必经之路上,楚霜宁不由得拧眉,似不太想要搭理云王。
耶律阿亓却主动唤住她。
“王爷!”
耶律阿亓点点头。
晴天跟碧珠很识相的退了下去。
那一池荷花畔,很快,就只剩下了楚霜宁与耶律阿亓二人。
楚霜宁免不得往最里面塞了一块芙蓉糕,恨不待见的对耶律阿亓道:“王爷找本侧妃何事?”
不是连那么重要的事情都瞒着藏着?
楚霜宁不满,口中的芙蓉糕咀嚼起来,就像是耶律阿亓身上的肉。
耶律阿亓不动声色,那双狭长冰冷的眼眸,却是一瞬不瞬的看向楚霜宁,问:“今日,去定国侯府,可有何收获?”
“噗!”
“咳咳!”
听到这,楚霜宁不由得心虚的险些将口中的芙蓉糕给喷了出来。
“王爷您问这话是何意?”
明明早上三皇子派人来请的时候,他可是一句话都没说,便是帮她搪塞一下都不曾,直接送羊入虎口!
好在,真的只是去看病,那三皇子根本不在府上。
不然,还不知道要怎生尴尬。
耶律阿亓听着楚霜宁稍微有些揶揄的声音,也不由得皱起眉心,眼神微眯:“本王询问你两句,边这般不情愿,看来,是当真的了什么天大的好处了?”
云王这些年韬光养晦,自然不傻。
楚霜宁这般开心,不是为财还是为何?
没得好处才奇了怪。
楚霜宁却完全不想搭理耶律阿亓,不由得弯起嘴角:“王爷您若是担心,这家里又多了一员心腹大患,那不若,以后干脆只要是三皇子那边的请示,便全帮本侧妃推了便是,也省的,我这么个大忙人,成日因为王爷的面子,东奔西走。王爷您的腿是腿,我这,可也是!”
冷笑着说完,也不管男人脸上的神色多难看,楚霜宁转身咬着芙蓉糕,揣着荷包里面的一百两黄金走人了。
耶律阿亓面色幽暗了一瞬,却很快,好笑的挽唇。
对于如此反唇相讥的楚霜宁,他倒也放心了。
身旁阿木达春也很快附耳:“没问题,王爷,夫人去了定国侯府,今日并未与三皇子撞见,只是去给老侯爷看诊,听闻,是成功帮老侯爷祛除了那魇症,才得了一百两黄金赏赐。”
“知道了,下去吧。”
听完了阿木达春的回复,耶律阿亓那心中的不安也才彻底放下。想到因一百两黄金就这般换了的某人,忍不住笑了。
很浅,很淡。
晌时,楚霜宁还在继续研究她的面膜,打算加些美容养颜的药材进去,做成泥状,看是否会好些。
毕竟,这古代的素材,也的确是少得可怜,又没有高科技,可以研究出那些什么二裂酵母之类的高科技产品。
所以,她只好尝试做一些纯天然的中药养颜泥。
魏公公那边却来传话,要耶律阿亓立即进攻,说是有要事相商。
楚霜宁也没理会,倒是晴天与碧珠开始讨论:“这皇上这么急着找王爷进宫,究竟因何?”
楚霜宁翻白眼:“你们还想不想美容养颜,永葆青春?”
“自然想!”
“那还不快去给本侧妃研磨材料!”
“是!”
晴天与碧珠无奈又好笑的回答。
耶律阿亓问过阿木达春,说楚霜宁不知道在西凤苑搞什么东西,似乎还挺来劲,也没多思了,直接进宫去。
宫里,金銮殿上,老皇帝正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的几位朝臣。
“如今,江南一带水灾严重,尔等,可有什么好的法子与对策?”
几位朝臣都面面相觑,似乎,对此事,都不愿干涉。
耶律阿亓刚好被魏公公带到殿上,恭敬的朝老皇帝行礼:“皇上万福。”
“不知皇上今日召见臣何事?”
耶律阿亓一脸严肃冷静,完全看不出来任何的变化。稳如泰山。
老皇帝见他面色不大好,偶尔还咳嗽几声,想了想却还是将心中的事情说出来与云王道:“云王,此番,朕唤你进宫,实则有一件棘手之事,想要安排你亲自前往。”
听到这话,边上的几位朝臣都安下心来,像看戏一样的瞧着云王。
耶律阿亓却依旧不动声色,回禀:“何事,皇上直言便是,若是臣能帮上皇上,自当效力。”
“好!”
老皇帝终于展颜一笑,很快将江南水灾一事,再次同耶律阿亓讲述了一遍。
哪知,耶律阿亓却咳嗽的越发厉害了一些,甚至还带出来一些血丝。
“皇上,此番水灾一事,其实,臣早已经有所耳闻,只是,臣这身子……”耶律阿亓抬起来有些苍白的面色,实在愧疚难当道:“若臣身子爽利,倒也无妨,此等为朝廷效力的事情,身为皇上臣子,自当积极请缨。可惜,臣最近身子频频闹病,这出使江南一事,也实在是……”
“心有余而力不足。”
“还望皇上收回成命。”
耶律阿亓面色有难的对皇帝一拜。
老皇帝原本是想着这件事交给谁都不放心,还是耶律阿亓比较稳妥。谁知,今日上殿,这身子状况也的确是令人堪忧。
“云王这身子,缘何还是这般?”
见此,老皇帝也不得不改口了。
耶律阿亓却是面容苍白的一笑,无所谓道:“臣的身子,多少年前便是这般,皇上您又不是不知。虽说平日里侧妃也没少为臣诊治、调理。奈何,骨子里还是腐木一堆,不堪重荷。”
耶律阿亓说出这番话来的时候一脸的忧伤。
老皇帝也不得不叹口气,只好又将目光瞥向了其他的几人。
此时,刚好三皇子进殿,见了殿上情形,当即主动请缨道:“父皇,不若,此番出使江南一事,便交由儿臣去办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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