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知道宁安说这话,定然是把握的。
但是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呵呵呵,两线作战,你都撑的下来,我自然不在话下啊。”
宁安调侃了一句。
太后的脸顿时变得滚烫,“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浑话……”
“呵呵呵,轻松一点儿不好吗?”
“等退了北莽,我大周境内,将不会再有战事。”
“到时候,你可要做好两线应战的准备……”
话刚一说完,宁安的上眼皮就开始和下眼皮打仗。
还没挣扎几下呢,就昏睡了过去。
连日的奔波,高度的精神集中。
就算是铁人,也会累的趴下。
这一觉,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
一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精致的面容。
敢情是太后一直守着他呢。
“什么时辰了?”
“怎么没叫醒我?”
“北莽军没有发动攻击吗?”
宁安连连问道。
“没有。”
“看你睡的这么香,就就没叫你。”
“再说城头有鄂伦春他们呢,你多休息一会儿。”
太后柔声说道。
“这是给你熬的汤,先喝一点补一补。”
“还有,午饭给你提前做好了。”
“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和北莽军周旋。”
太后从旁边端过来了一盆参汤。
桌上,还摆放着几道热气腾腾的菜和一大盘手抓羊肉。
“好,一起吧。”
宁安也不客气,只有吃饱了,才能更好的干活儿。
城头,周军将士的精气神都恢复了不少。
全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待命。
看到宁安上来,齐刷刷的喊了一声“春公公……”
差点没把宁安给震退了。
“怎么样,北莽军还没发动攻击?”
“不应该啊,北莽皇御驾亲征被打了脸。”
“应该一大早就进攻才对啊。”
宁安走到鄂伦春身边道。
“没有,谁知道呢,估计是在想什么办法。”
鄂伦春正说话间,北莽军乌泱泱的扑来了。
不过这次是极其常规的攻城阵营。
盾牌开路,攻城锤掩藏其中。
弓弩手随后压阵。
铁骑弓弩随时增援。
只是人数,比昨天可要多了许多。
“呵呵,来了。”
“传令,中型弩机准备。”
“普通弓弩手准备。”
“一旦开始,绝对不允许中型弩机被打掉。”
“每一组中型弩机,至少配备十名板机手。”
宁安高声喝道。
大周的战力或许不济其他各国。
但是弩机,却是大周独有的。
这等高精尖的大杀器,其他国根本造不出来。
纵然他们的国力早就超越了大周。
可能工巧匠们,终究是不如大周的。
“得令!”
城头的将士应了一声。
和第一次备战相比,他们已经不慌了。
能镇定自若的应对了。
谁让他们有一个神一样的主心骨。
“放!”
等盾牌手完全进入中型弩机的射程范围内,当即扣发。
顿时,数千中型弩箭齐发,射穿了一排又一排的北莽军。
可北莽军有他们的韧性和血腥,哪怕是身前的人死了,依旧会顶着同伴的尸体往前冲。
等进入了弩箭的射程内,顿时万箭齐发。
和城头来了一轮又一轮的互射。
纵然北莽军不断倒下,但是城头的中型弩机手,也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足足半个时辰,北莽军接近城墙。
可迎接他们的,又是从城头砸下的滚木雷石……
这一场攻防战,一直持续了四五个时辰。
直到夕阳西下。
半边天被映成了血红色,
城头上城下,到处都是尸体血泊。
远处观战的北莽皇这才不甘心的收兵了。
此战,北莽军又损失了两万人。
“这狗太监,真是可恶,可恶至极。”
“北莽军这几年,难道是没打仗,安逸太久了,都不会打仗了吗?”
“这么多人的,强攻都拿不下一个凤凰城。”
“真是耻辱。”
“休整一晚,继续强攻,朕就不相信,破不开这凤凰城。”
回到中军幕府,北莽皇拍桌怒吼。
他这是有些上头了。
北莽军此前一直是和西蛮大军并称为最强大军的存在。
此前和西蛮也厮杀过几场,互有胜负。
和相邻的大荒不断摩擦,每起一次战事。
就能夺来大荒的一两座城池。
甚至可以说,大荒军从来都没胜过。
可面对九州人人公认的最弱周军,却是连连吃瘪。
是个人就会暴跳如雷。
更别说是北莽皇了。
暴怒之下,中军幕府的将军大臣,一个个使劲儿的低头,恨不得直接钻进裤裆里去。
甚至屏住呼吸,怕被北莽皇盯上,成为枉死的倒霉蛋。
幕府内,足足有半刻钟没有人说话。
魏忠贤思忖了片刻,站出来一抱拳说道,“皇上息怒,不是我北莽军战力不济。”
“实在是这凤凰城城高墙厚,太过坚固了。”
“不然又是火烧,又是疯狂锤击,怎么可能没有丝毫裂痕呢。”
“以臣之见,强攻不是拿不下。”
“我北莽军有损伤,周军也有损伤。”
“若是我军损伤十多万,周军必将伤亡殆尽。”
“凤凰城也必然会破。”
“但我北莽是强国,是天下大国。”
“灭国大战即将开始,我北莽大军当保存实力,和其他强国一较高低,问鼎天下。”
“不宜再次折损过多。”
北莽皇闻言,暴怒的秦情绪,稍稍收敛了一些。
这些,他岂能不明白。
可连一个凤凰城都拿不下,岂不是让天下人都看了笑话?
连最孱弱的大周都灭不掉,谈什么问鼎天下?
“那你说,你说应该如何?”
魏忠贤道,“皇上,我北莽军之所以攻不下,伤亡大。”
“是因为周军的中型弩机太强。”
“我们有一半人,都是折损在中型弩箭下的。”
“臣以为,当继续袭扰战术。”
“我们人数占优,无论白天黑夜,一直让人佯攻。”
“如此,他们不得不防。”
“白天出动五六万人袭扰,夜间四五人足矣。”
“而周军人数有限,即便是换班防守,连续袭扰几日,也绝对顶不住。”
“到时候,只要他们一有松懈,我们就全军出击。”
“只要压的中型弩机失去作用,他们将成为待宰羔羊。”
“只是,如此就怕拖的时间太久……”
如此战术虽然好。
且周军必败无疑。
可魏忠贤心底终究是不踏实,总是担心宁安那谣言成真。
可作为兵部尚书,他又必须拿出最合适的攻击策略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