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不知道也是难怪。卐?卐?八一小§卍??說網w`ww.”淮王执起茶杯来浅茗一口,思绪万千却不知从何说起,他心中多有愤懑,多有惆然,更多的是对他的怨念。
凤修筠不语,只是脸色带着几分厉色,身体也未松懈下来。
终于,淮王将茶杯“啪”的一声放下,看着杯中几圈涟漪激起又慢慢平息,这才缓缓开口道:“五哥可知就是在这里,熙儿第一次应了要做淮王妃,以后每次闹了什么别扭,我都喜欢带她过来这里坐坐。
她不是一个心思太过的丫头,比起京师中那些大家闺秀,她闹闹腾腾的厉害。我就这么纵着她,腻着她,宠着她,看着她一点点长大,一点点褪去稚气,一点点就要成了精皎皎的淮王妃。
五哥你可知道她喜欢吃些什么?喜欢饮什么茶?喜欢谁的曲子?你又知道她平日里喜欢做些什么?”
凤修筠不语,执起筷子吃了几口,并不作答。
淮王见状亦是冷嗤了一声,“她喜欢吃客来香的片皮鸭,可每次都包不好,汁水都会顺着皮子漏下来,趟趟都是一通的手慢脚乱。
她喜欢饮冻顶乌龙,我总说她,进贡的好茶不少,每年的新茶也多,为何要喜欢这个味道,可她就是不听,若是没有宁愿饮些白水也不愿碰那些好茶。?八一小說¤網w、w-w`.`8、1-z、w`.`c`o-m你能信送去的明前龙井就这么了霉吗?
她也不喜欢那些腻腻嗒嗒的曲子,之前要去寻了《出水莲》,你可知为了这谱子可画了多少心思,可我却听说得了之后她却不爱抚琴了。
她总喜欢在日头底下洋洋一眠,明明被日光晒着根本睡不着觉,却总说喜欢阳光照着暖烘烘的感觉。
你知道她最想过的是什么日子吗?你对她了解了多少?你对她什么都不知道,却硬生生的把她抢了过去!你得了她的心吗?你知道她那心里头都装了些什么吗!”
凤修筠放下筷子,美目转兮轻笑一声,“怎么,来这里和我这一通牢骚,不过就是想说我是有多无情。她都去了,九弟又何必让她走的都不安生。”
淮王闻言,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立刻四下里小心的环视了些许。自己太过沉溺,竟未察觉身侧有人监视。
失策。他心里暗责自己一句,顿觉在凤修筠面前又落了几分下风。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当下也不再多言,只是默默的执起筷子来夹了一筷。八壹中文網
凤修筠面色依旧,却在心中起了几分质疑来。
蝶熙并不挑食,对吃食并没有刻意,也没有看她露出过特别的喜好来,说是喜欢片皮鸭理应不太可能,她素来不喜欢吃法复杂的东西,就连带了骨头的菜色也会吃的偏少一些。
说是饮茶,她也没有特地嘱咐必须乌龙,总是自己送了什么过去她便饮了什么下去,只是平日里确实饮那白水更多些,有次净琦特地煮了一壶花茶却被她被摆摆手随意拒绝了去,最后净琦只好自己慢慢喝完。
那《出水莲》自己听说她在太后的床头抚过一次,琴技并不算好,太后不多说自己却是知道,她素来很少会在府里抚琴,送去的好琴都被堆在了角落里默默的积着灰。
说是喜欢懒洋洋的猫上一觉更是不可思议,蝶熙的睡眠一向很差,自己总说她是那些闲书看了太多,日思过犹才会扰了睡意。她至多也是看的累了随意就着那地方倚着浅眠上一阵。
怎么……差了这么多?
两人各怀着心思,倒是不再多语。淮王偶尔抬头看去,凤修筠的脸上却是平色依旧,看不出对她有多思念,也看不出对他有多怨恨,好像被劫走的根本就不是他的挚爱,只显的自己倒是多了几份小气。
一顿饭吃的闷闷不乐,凤修筠却没有忘记重要的事情。两人结伴下楼,趁着等马的功夫,他悠悠的开口问道:“九弟过会可是有事?”
“倒是没事,五哥有事?”淮王第一仗先败下阵来,正等着他开口呢。
“不去看看她住过的地方?”凤修筠看着被牵来的马儿,一个纵身上去,朝四周看了眼,这才慢慢的往睿王府走去。
“好啊。”淮王亦是潇洒上马,松了松脖子,这才跟了上去。
淮王自然不可能看得了后院,进了府便跟着凤修筠来到书房,凤修筠却没让人上茶来,而是在门口嘱咐了几句,这才走来墙边起了机括露出里头的一间暗室来做了个请的动作。
淮王微微颔,先行入内,他跟着进入之后不知动了哪里,那道门便缓缓的又合了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要这么防着自己兄弟来。”凤修筠自嘲一句,转身走去一边启了一坛水来舀了一些倒进壶里,这才坐定在太师椅里平声说道:“别看她平日里也是个闲适惯了的主,有时候起了兴致也会去收集了露水来,你能信她整整收集了一坛子?”
淮王默不作声,只是看着凤修筠烧上了水,天气已寒,他伸手招了招让他也坐近一些取取暖。
“这是红箩炭,她头一次见着还觉得新奇,说着浅蓝色的火焰漂亮的厉害,可再漂亮,这也不过是块炭不是?”凤修筠一边烤着手,一边淡淡的看向淮王问道:“你派了杜承喆,可知道他都说了什么?”
杜承喆也不知担不担得起这红箩炭来,淮王扯了扯嘴角问道:“五哥特地与我进了这密室说话,我是否可以当成五哥已经默许了我?”
看着淮王并未看他,凤修筠微微含笑,也回过了头看着眼前摇了摇头,“他可一句都没提你。”
“五哥不必说的如此隐晦。”淮王翻了翻手,面上毫无一丝波澜的回他,“他从不隶属于我,我又何必知道他说了什么。更何况生死面前他说什么那都不算是错,更何况他还是传了话了不是?”
那壶水慢慢的出轻轻的呜咽声来,就好似想要看好戏的好奇心正在其内肆意的滋长着。
凤修筠的心里恰似这壶水来,顿了一会他才慢慢的转过头去问道:“那你为何要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