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故意找茬是不是?”钟飞伸手掏出自己的长剑·言多必弑,指着站在瑶面前的云中君问道。
“嗯哼~”云中君答应一声:“那又能怎么样呢?”
小伙子,也就是你不卖瓜,不然我高低给你劈个瓜看看。
走出了东神宫殿后,云中君还监督众人走出了红线的范围。
“现在怎么办?坐了五天的监狱,最后还是没能见到东皇太一,还免费给祂打扫了五天卫生。”西施有些怨念的说道。
“你们要见东神吗?那和我一起吧!”
“哦?你有什么办法?”钟飞有点好奇地问道。
“没问题,看我的吧!”瑶着急在自己的朋友面前表现一下,于是便拍着胸脯说道。
此时,东神宫殿的正殿之中,云中君收敛了羽翼,毕恭毕敬地站在东皇太一面前。
禀报着阿瑶引起的恐慌,东神抛起祭品中腐烂了半边的苹果。
“让她多在这儿捣捣乱吧。”
苹果在手中褪去最后的光泽,变成了围绕他身边三颗球一样的颜色。
“别让她哪天拿石头打碎我窗户就行。”
宫殿窗户碎了。
短暂的静默。
“我要说第二遍么?”东皇太一语气之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情绪波动:“你去管。”
随后,云中君带着一丝愤怒地从东神宫殿之中飞出,直冲着瑶所站着的位置冲来。八壹中文網
“你不仅不离开,反而还要再次触碰法律?”云中君冲到了瑶的面前,怒道。
瑶明显被他吓到了一下,但随后就想起了自己新交的朋友就在身边,强行壮起胆子,说道:“不行,我要见东神!”
“不行,我没有这个权限,你换一个要求。”云中君突然改变了态度,柔声说道。
钟飞满头问号:小老弟,你刚刚对我可不是这个态度啊!
“不行,我就是要见东神!”瑶理不直气也壮。
“东神说了,谁再捣蛋就把她的鹿角割下来。”云中君淡淡地说道。
瑶听到这句话,迅速害怕地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鹿角,随后说道:“那......那算了嘛.....”
“你为什么要见东神?”见到瑶终于服软,云中君也松了一口气,,随后问道。
“我的老师告诉我的嘛,要来东神宫殿找到一个我认识的人,那肯定就是东神了嘛!”瑶的手没有松开自己的鹿角,有些委屈的说道。
“你的老师?”云中君重复道。
“是呀,我的老师可厉害了!阿瑶以后也想要成为像老师一样高大的人!”说起鬼谷子,瑶明显兴奋了起来。
“东神宫殿里找你认识的人?”云中君再次问道。
“对呀,老师说到了这里就知道是谁了啊!”瑶十分得意的说道:“我到这里一想,东神宫殿,那不就是东神嘛!”
“你的老师,好像错误的估计了你的智商。”要不是云中君还要维持着自己在空中的身形,他都忍不住要扶额长叹了。
“智商?那是什么?”瑶放下了护着自己鹿角的手,好奇的问道。
“........算了。”云中君落到地面上,终于忍不住用手揉了揉太阳穴,随后终于看向了钟飞几人:“你们呢?为什么要见东神?”
钟飞见到云中君终于把注意力转向了自己,不由得精神一振,说道:“我们从千窟城之中知道了一些关于‘转生之术’的秘密,所以想要见一见东皇太一。”
钟飞明显地察觉到,在自己说出‘转生之术’几个字之时,东神宫殿里面的那位,明显心神震动了一下,原本古澜无波的力量之中,忽然产生了一丝波动,随后......
“让他们进来吧。”在云中君还在犹豫要不要去禀告东皇太一一声之时,东皇太一的声音已经先一步传来了。
“是。”云中君低下头恭敬道。
随后,云中君也不再多说,默默地带领着众人穿行在巨大的宫殿之中,只有瑶还在不断的四下打量着,时不时问出一些问题。
“这里这么黑,你可以看见吗......哦,我忘了,你本来就看不见。”
“那东神在这么黑的环境里可以看见吗?”
“你们为什么不点灯?”
“为什么这里的墙壁全都是暗色的?”
云中君也不回答,就这样默默地在前面带路,随着一道道大门的打开,众人终于走到了正殿之中。
“这里好大啊!明明从外面看没有这么远的距离,我们却走了好远呢!”瑶打量着正殿之中的环境,还在感叹着。
“云中君,你带他们绕路了?”人身蛇尾的东皇太一从黑暗之中飘了出来,问道。
“我没有......我只是忘了路该怎么走.....”云中君沉默了一下后,回答道。
“你不是天天来回......哦,对了,你都是直接走窗户的,正常走路还真是为难你了。”东皇太一看到云中君对自己示意走廊之上的窗户,恍然大悟。
“好了,你带着那个小鹿女先去偏殿吧,我还有事要和这几位远道而来的‘客人’谈一谈。”东皇太一继续说道。
“谁是小鹿女啊,一定是世界上最不可爱的孩子吧!”瑶有些不满地说道。
“好了,世界上所有不可爱的人,都归我云中神君管。你,跟我过来!”
走到了偏殿,阿瑶这才反应了过来:“等等,刚才那个,就是东神了吗?”
云中君点点头,表示肯定。
瑶又有些困惑了:“可是,为什么老师会让我来找东神呢?”
因为他本来就没有让你来找东神!要找的是我才对!
云中君在心底默默吐槽道,表面上只是撇了撇嘴,没有开口。
此时,正殿之中,东皇太一已经来到了钟飞身前,泛着蓝色荧光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钟飞,问道:“你刚刚说,你从千窟城的典籍之中,查阅到了‘转生之力’的信息?”
“没错。”钟飞十分坦然的承认了下来。
“你应该知道,在云梦城骗我的话会有什么后果吧?”东皇太一深深地看了一眼钟飞,随后转身问道:“我很好奇,明明只有我们这些创造者知道的消息,为什么会传到千窟城去呢,嗯?”
东皇太一在倒悬天曾经遥遥目睹女娲的现身,仅仅惊鸿一瞥,那种威严和力量令人无限向往。而这种敬畏,因最后的奇迹“转生之术”被打破。许许多多富于才学之人被召集到倒悬天,时隔多年后为当权者开始创造唯一非实体的奇迹。为了这伟大的工程,曾经仅属于超智慧体的奥秘被展示出来:双螺旋。
这奥秘改变了学者们的命运,其中唯有这籍籍无名之辈,看破了当权者的真面目:
原来,超智慧体也会衰弱,也会老去;原来,超智慧体也会畏惧死亡,渴求永生。
原来,存在了那样漫长时光的超智慧体,也并非亘古不灭。
刹那间,超智慧体、凡人、魔种之间的界限被彻底打破!异想天开的念头在心里生根,发芽:原来自己也可以成为神。
怀抱这种执念,在封神战争结束之后许多年,大河流域畔的密林中,当太阳的光芒被日蚀吞噬时,他自愿接受了双螺旋的试验,用自己身体去验证“转生之术”——或许是世间绝无仅有的成神之路。
他如愿以偿,成为世间第一个接近于超智慧体的造物,通过奇迹,掌握了力量、进化以及无穷轮回的可能性。
他欣喜若狂,对“转生之术”坚信不移,不允许任何质疑。甚至当其中一位创造者对奇迹的真伪产生怀疑时,他也毫不犹豫联合同类们将其放逐。
之后,他联合创造者们封锁了关于‘转生之力’的消息,甚至连名字都没有传出去。
但不久,奇怪的事发生了,奇迹失去光辉。难道真如那被放逐的创造者所言,“转生之术”只是伪奇迹,而自己不过是作为“伪神”存在?
这是他无法容忍的。他无法容忍自己重归于平庸。终于经过探索,思考和尝试,发现唯一令奇迹维持运作的办法,是以仪式汲取力量:吞噬太阳的光辉,吞噬河川、浮云、森林乃至自然的生命。
于是,东皇太一便联合所有的创造者们一起,统治了这一片大河流域,他们自称为‘阴阳家’。
而作为第一个接受改造的人,东皇太一的力量比其他人强了太多,因此,其他愿意见只能将贡品献给东皇太一后,才能换取‘转生之力’,以此维护自己的长生。
“既然我能说出这个名字,你就知道,我自然不是在骗你,不是吗?”钟飞平静地回答道。
“哈哈哈哈,确实。”东皇太一笑了,随后说道:“那说吧,你们得到了什么消息?”
“可是,我为什么要直接告诉你呢?”钟飞耸了耸肩,说道:“想要得到些东西,总要有些代价的吧?”
“哦?你想要什么?”东皇太一颇为感兴趣的问道。
“只是想要你一个承诺罢了。”钟飞说道:“你见过神明,你应该知道,他们根本不把普通人类的性命放在眼里。”
“我们代表着人类,自然最终会和神明有一战。因此,我需要你保证在我们阵营之中,最不济,也不能出现在神明阵营之中。”
“你真的相信,仅仅一个承诺就能困住我?”东皇太一问道。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钟飞耸了耸肩,说道。
“但仅仅是一个不知真假的消息,就想要换得这种承诺,岂不是有些太便宜你们了吗?”东皇太一眯起眼睛,问道。
“那你想干什么?”钟飞耸了耸肩,说道:“我们可没有别的筹码了。”
“帮我做件事,如何?”东皇太一猛地一转身,说道:“只要办成,我不仅不会加入神明的阵营,甚至还可以全力帮助你们。”
“什么事,说来听听。”钟飞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下来,反而是问道。
“你知道,干将莫邪吗?”东皇太一沉默了一下之后,缓缓开口道。
大河之畔生活着贫寒的工匠夫妇。两人青梅竹马,相依为命。丈夫干将别无所长,只是一味痴迷于铸剑。废弃掉的剑在门外堆成了剑冢。村人都嘲笑这个不通世事的家伙,唯有妻子无怨无悔支持着他。
干将内心同样愧疚于妻子不能过上更好的生活。他只懂得铸剑,便希望能借此扬名,那样终究会有令妻子自豪和荣耀的一天。于是他带着作品去拜访各地的铸剑师,并挑战他们。他削断无数名匠之作,很快让自己的名字传遍云梦泽。自然,被砸掉招牌的铸剑师们也对他恨之入骨。
世间公认有位绝代的大师。人们都说他的铸剑不仅削铁如泥,而且栖息着魂灵。大师许多弟子都败于干将之手,他们联合起来向师傅痛诉。于是大师向干将送上邀请拜访的帖子。
胜过大师,自己就是名副其实的当世铸剑第一人。可他如约登门时,大师甚至没有露面,只命弟子持剑在门口迎接,轻轻一挥就将干将之剑斩成几半。匠人们出了一口恶气!他们放声嘲笑干将,把过往的耻辱加倍回报给他。
干将落荒而逃,失败在心中灼烧。他回到家中重复起枯燥的铸造生涯。熔炉四时不熄,每把剑都比前一把更加锋利,可它们始终是没有生命的铁片。死的剑和活的剑,犹如天上地下般的差距。他逐渐执念于铸剑,完全忘掉了初衷,连妻子的身体日渐衰弱都没有注意到。
铸剑疯子的事传到阴阳家们耳中。自称为东皇太一的男人召见铸剑师,领他登上祭祀之地,那里矗立着一把剑。干将立刻认出这是大师的作品。
“这把剑守护着太古的奇迹。它的名字叫巨阙,里面栖息着魂灵:它是剑——更是盾牌。接近它的人都会被剑锋撕裂。”东皇太一的计划困难而有效:锻造更锋利的剑,斩断它。
干将答应了,但他自己,也落入了东皇太一为他挖好的陷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