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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鵺的真面目(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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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dline,翻译成汉字所构成的词语是“死线”,要有生死之间的觉悟。

神代楝非常好奇其他拿笔写作的文学家们到底怎么面对死线和编辑约稿的情况,难道也会感叹“万策尽”而丢下家人和住处,走出门去,体验逃亡的人生吗?

但是神代楝的责任编辑是白水女士。

……救命。

“……按照正常的职位晋升原则,凛凛都已经是总编级别了,再往上就是进董事会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是我的责任编辑呢?”神代楝焦虑的连晚饭都吃不下去了。“给我来一个可爱热情有冲劲的新责编啊。”图穷见匕了。

“新人怎么能镇得住老师呢?”同样跑来毛利家蹭饭的工藤新一是个相当不可爱的男初中生。

“我讨厌青春期的男生啊。”神代楝直接地图炮了所有的青春期男生群体,“哦,对了,工藤君也是青春期的男生啊。非常抱歉,我没留意到这件事情。”

比被地图炮波及更糟糕。

“神代老师……”工藤新一已经习惯突然被这么评价了,甚至可以冷静的从这种评价里品味到当事人焦虑的情绪。

毕竟面对deadline的不是自己,所以工藤新一能够在冷静中产生一种“真惨”的同情心。对面的那位老师今晚12点就要交稿了。

在交稿期到来之前,她已经把所有见到的人都阴阳怪气了一顿……不只是工藤新一,甚至还有毛利叔叔获得了更糟糕的对待。

当然了,对于醉醺醺的酒鬼,正常人也没办法有好态度的。

小兰看着醉醺醺的亲爹也会生气。

但是神代老师从来不嘲讽小兰。

——除了小兰。

因为小兰是做饭的人。

注意到小兰拿到了免死金牌后,工藤新一才发现了神代楝的这个习惯。

——神代楝从不阴阳怪气做饭的那个人。

年轻的侦探已经开始了一项长期观察,专门观察这位聪明到了某种过于离谱的漫画家老师。

“好烦。”神代楝焦虑的情绪都要化作实质的某种东西了,“要不跑了算了。反正我有三话存稿。”所以这次不交稿子也可以吧。

“那现在就得走。”太宰正在和中也对青椒的去向进行拉锯战,“等下白水编辑就要到了哦。”

“那就这样吧。”神代楝放下了饭碗,向毛利兰低头致谢,“非常感谢您的料理。”

然后,她站起身,冲回了对面的工作室,拿起了手提箱,立刻蹿下了楼。

“妈妈会很生气的。”乱步跨起个脸,唉声叹气,“肯定要被妈妈骂了。”

“别担心。”太宰安慰他,“老师肯定就是换个地方赶稿罢了。”

“老师真的没事吗?”涩泽龙彦对这一切抱有疑虑,“可能只是单纯的落跑了而已。”

“这个嘛。”太宰的回答有些过于成人化的暧昧不清,不像是小孩子的发言,倒像是政治家面对难以回答的尴尬问题时顾左右而言他的废话,“也许老师有自己的想法吧。”

——不愧是政治家庭出身的小孩。

拎着一箱子画具颜料和稿纸落跑的神代楝坐在已经过了运营时间的交通巴士站台的椅子上,哀叹着自己没吃完饭后水果。

“可恶,今天的水果是柚子,我本来想把最大的那块吃掉的。”

神代楝完全没有谦让小孩子的成人思维,在吃这方面,她是绝不会让出任何好吃的东西的。

实际上家里面她一直都是吃最好的那一个。

哪怕是家道中落……直接落到大阪的贫民窟去了,麻烦的哥哥也会把饭团里米饭之外的东西让给自己吃。

虽然神代蓟只是单纯讨厌吃饭团里的梅子罢了。

“不知道蓟哥今天晚上吃什么啊。我想吃橘子了。”

神代楝抬头看着路灯,路灯的灯泡周围绕着很多的飞虫。

周围安静的甚至能听到虫子撞到灯泡,还有飞虫的翅膀烧焦的声音。

神代蓟今晚吃的是妃英理律师打包带回来的饭菜。

“是熟的,只是现在冷掉了。”

妃律师把带回来的打包饭菜交给了神代蓟。

神代蓟的青春期吃了很多年冷掉的饭菜,现在有条件了,绝对不吃冷食。

把装着饭菜的便当盒放进了微波炉之后,神代蓟听着微波炉里发出的细微的“噼啪”声,拿出了手上的文件。

“我在龙川律师的抽屉隔层里面找到了。”

神代蓟揉着眉心。

“真是了不起,在文件柜抽屉的上面一层隔开,把文件藏了进去。一开始就猜到了可能会有不测才准备的备用手段吗?”

“交给警方?”妃英理还没看文件,但是已经按照常理给出了自己的建议,“如果真的是那个圣福教的话,已经是犯罪的程度了。”

“警方高层有他们的人吧。”神代蓟说,“那个文件里面有一个名单,如果照着找下去,很可能……”

妃英理低头看了一下名单上的名字。

名单上的一堆名字,真的吓到她了。

这可不是畏惧权威,而是担心自己会意外去世这种结局。

“交给白马警视吧。”神代蓟说,“现在还是信任那个千里眼警视吧。”

“只能如此了。”妃英理点了点头,随即问道,“用什么理由呢?”

“我妹妹刚刚和我抱怨过,又被跟踪了。”神代蓟叹气,“唉。”

投诉警方对跟踪狂无能为力。

“又一次?”妃英理皱眉,“怎么会?”

“看样子又得搬家了。”神代蓟说,“还好是在家的工作。不过,总是这样也不是什么办法。”

两位律师聊天的时候,神代楝终于决定找个24小时营业的地方去画画了。

毕竟稿子还没画完。

要找一个桌子足够大,能够放很多东西,也不会被嫌麻烦的地方才行。

排除了便利店和咖啡馆之后,神代楝终于面临了万策尽的地步。

“老实低头回去赶稿子吧。”态度发生变更的速度也很快,“实在不行向白水编辑低头道歉吧。”

反正不管怎么也……大不了被关小黑屋吧。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suv停在了只有神代楝的空站台前面。

神代楝抬头看了一眼从车上下来的人。

没有第一时间下车绑人,而是有一种不容拒绝的表现。

“神代老师,先师邀请您去参加我们的座谈会。”

在爱隣地区成长的生存哲学,让神代楝在确认了无法顺利逃跑的时候,做出了正确的判断。

这一切都被角落里的一个人影明确的看到了。

白水编辑登门拜访,确认了神代楝不在家。

“我知道了。”白水编辑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实际上早就升职不用直接和漫画家沟通交流的白水编辑还会担当责任编辑的工作,单纯就是为了预防现在的这种情况——漫画家老师交不出稿子跑路。

“那么,神代老师回去哪里呢?”

乱步举起了手。

“在车站无处可去准备低头回来认错好好赶稿。”

“我的车经过了车站,哪里没有人哦。”

听到亲妈这么讲,乱步皱起了眉。

“怎么可能!”

“那可是神代老师,肯定有其他的选择。”

涩泽龙彦对神代楝有着超乎寻常的信心。

“这个是最优解。”太宰站在了乱步这一边,“其他的选择点都挺差劲的。”

中也只觉得这些人纠结在去哪里找很奇怪。

“都找一遍不行吗?”

本来这才是最正确的破案方式,彻查一遍,肯定能得到一个答案。但是聪明人都不想用这种最正确的笨办法。

“那个……”一个消瘦瑟缩的声音犹豫地出现在了门口。

一个看上去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年轻男性看到了白水编辑,他的双眼亮了一下,然后立刻说道:“您是白水编辑吧!那个……”

“请说。”白水编辑在思考怎么用不让人察觉的方式从口袋里拿出美工刀,“有什么我能帮您的吗?”

她没有询问对方的名字。这点也很古怪。

乱步总觉得妈妈的态度有些奇妙,但也不知道最终会指向什么方向。

“那个,我……总之,我看到神代老师,就是在站台的时候,上了一辆可疑的suv,之前这辆车停了好几天了。那些人明明在北海道的时候也……”

“stk。你,就是神代老师的stk吧。”白水编辑的双眼冷酷的就像是冰雪女王,足已冻结整个国家的寒意几乎已经具现化。

“对不起,”年轻男人直接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佝偻着腰,低头道歉,“对不起,我会去警察局自首的。但是,请您一定要救救神代老师,那些家伙是圣福教的,那些家伙相当危险,神代老师现在……”

(连stk都觉得危险的圣福教,到底是什么组织啊?)

涩泽龙彦知道新兴宗教很麻烦,但也没有对这个麻烦到底有多少程度的概念。

乱步和太宰猜到了各地联合执法的组织力度就是为了针对圣福教,但是也只是认为这种严肃程度,单纯是因为要取缔一个在法律上是“合法”的宗教组织就很麻烦,除非拿到违法证据,但是这种违法行为能够长年累月的维持下去,肯定已经打点好了上层。

那么上层,到底是到达什么程度的上层?

肯定有一个名单,但是这个名单是放在“脑”中,还是有某种现实存在的“实物”?

白马警视接到了一个电话。

“我是神代蓟。长话短说,白马警视,我的妹妹现在又被跟踪狂跟踪了,我很担心她会遭遇了不测……”在接通电话的过程中,时不时会出现一些长短的敲击声。

重点不是说出来的话,而是敲出的音节。

l-i-s-t

名单

(什么名单?)

“我知道了,面谈吧。”

两个小时后,白马警视从妃英理的手里拿到了那份文件。

“神代律师说和委托人约了见面日期。”妃英理解释着神代蓟没有到来的原因,“据说是一起个人委托的诈骗案。”

“神代律师会负责这种个人委托的案子吗?”

白马警视对神代楝的好感度很高,毕竟是能对付自己家的小孩的好心长辈。

但是神代蓟就很微妙了。

虽然能力很出众,人际关系也很好,但是神代蓟的客户都是一些大企业,而且商业纠纷的官司背后总是有一些难以言说的不能见光的东西,这种案子的最好结果不是真相也不是正义,更非胜利,实际上有些时候输了比赢了更强的情况也时有发生。

这就是这个国家里会出现的微妙之处。

世界各地也会出现这种微妙结果的案子。

神代蓟可以创造一个让所有人都满意的结果。

这个男人真的很可怕,比起表面上的风平浪静,暗地里他到底做了多少准备,光是想想就觉得他是个令人赞叹的人。

“诶,是一位长期客户的委托。”

妃英理不太好说这位客户的姓名。

但是神代蓟却看着自己的这位委托人,以及放在自己面前的钱。

“右代宫女士要是知道缘寿小姐那么挥霍钱财,而且还是现金,肯定很生气。”

“换成黄金就不会生气了吗?”

“……算了,缘寿小姐,您的委托,我觉得去报警会比找律师更可靠。”

右代宫缘寿却说:“不,我想搞掉圣福教这个鬼东西。对于这种新型教派,警方出于宗教自由的原因,是不会出手相助的。神代律师,您是绘羽阿姨信任的奇策士,一定有万无一失的方法。”

“我不能收这笔钱。”神代蓟说,“因为警方已经盯上这个教派了。”

“在行动之前,”右代宫缘寿说,“要死多人?”

“缘寿小姐,问题不是那么简单的。”神代蓟叹了口气,“圣福教的问题就是他们是新兴宗教,是融合了各种宗教流派所创造的一个全新的混合的混沌的宗教,有因果循环,圣人崇拜,一神,赎罪,保护环境,先进科技的口号等等,可以这么说,圣福教没有传统宗教的弱点。甚至外界的攻击反而会成为教众们更加紧密团结的因素。同时,抓走教主,建立了社会性的这个宗教的问题后,教众们会如何思考呢?这个教本身是好的,教主只是走到了更前面,是我们无法理解的水平才会这样吧。……他们不会产生‘错’的意识,而是会自圆其说。您想要的目的警方就可以达到,但是在这之后的人心,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我不理解大人们到底在思考什么复杂的问题。”右代宫缘寿撒钱开道的恶习混合着一些急切的情绪,“我现在只是要立刻就见到效果。”

“比起这个。”神代蓟看向了躲在门口的一个小女孩,“是为了那个孩子吗?”

“我,想保护那个孩子的愿望。我想实现她的愿望。”右代宫缘寿的童年创伤实在是太过惨痛,看到了和自己有相同境遇的小女孩家庭支离破碎的现状时,就没办法对罪魁祸首置之不理。

“我妹妹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说‘未成年人面对危险就接受成年人的保护吧,因为这是大人才该做的事情。’”神代蓟说,“钱我就不要了。现在来解析一下圣福教吧。”

但是在这之后,还是劝右代宫女士解雇天草十三吧,这次是圣福教的受害者,下次指不定带着奇怪组织的人登场了。

神代楝在suv上看到了在北海道时遇到的那位女记者。

“早间小姐,这么晚了还要工作吗?”

神代楝记起了对方的姓氏,主要是她还穿着带着名牌的西装。

一看就知道是从职场直接离开的。

“棒球比赛刚刚结束。”早间小姐依然是元气满满的样子,胸前戴着圣福教的徽章,这一幕显得异常荒诞,“前辈让我先回去休息,明天一早还有一场网球比赛。”

“原来如此,真厉害呢。”

神代楝点点头。

早间小姐立刻聊起了网球相关的话题:“是的,毕竟从越前南次郎之后,日本再也没有能在世界上立足的顶尖职业网球选手了,现在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u17的青年队员了,真希望能马上出现能够在国际上立足的职业选手啊。”

“现在去哪里呢?”

“老师什么都不知道就上车了吗?”

“我是因为看到了早间小姐才决定上车的。”神代楝回答。

“这样啊。”早间小姐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果然和教主说的一样。”

“早间小姐,你知道鵺这种生物吗?”神代楝突然开口说道,“这是一种记录在中国的文献《山海经》的《北山经》里的一种梦幻般的生物,据说鵺这种生物的样子像雉,头上有斑纹,翅膀白色,脚黄色。据说吃了它的肉可以治咽喉痛,还可以治痴病。有趣的是,流传到了日本后,最早记录鵺这种生物的是在《平家物语》里面,这种生物在渡海而来之后,被描述成了一种拥有猿猴的相貌、狸的身躯、老虎的四肢与及蛇的尾巴,没有翅膀却能飞翔,叫声像是虎鸫的奇妙生物(来自百度百科)总体来说,这是一种从各种现在我们所知道的动物身上寻找到了部分的形态后拼凑而成的一种幻想生物。”

早间小姐不再微笑了。而是冷这一张脸问道:“这个有什么关系吗?”

神代楝注意到suv的车里其他的男性都保持着沉默,看样子早间小姐似乎更有地位一些。

“很有趣,因为鵺是现实存在的生物。”神代楝笑出了声,“说来你可能不相信,但是我确实是见过这种生物的。非常奇妙,异常美丽,这一点也很奇妙不是吗?”

“哈啊?”早间小姐露出了不满的表情,“神代老师,您在说什么?”

“那个啊,早间小姐,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是你也是哦。”神代楝说,“被——鵺——附——身——了——”

“或者说,”神代楝露出了面对高远遥一时一模一样的笑容,“这车里的人,全部都——被——鵺——附——身——了——”

那是早间小姐由衷地从心底产生恐惧的笑容。

“侦探小说里必须要由作者给出不可动摇,不可推翻,绝对正确的言论证据。”神代楝说,“以下我用红字证明。”

“(红字)在这个suv里面除我之外的所有活人,都被鵺附身了。(/红字)论证结束。”

“不可能!”早间小姐尖叫了起来,“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以为我会和高远遥一还有那个笨蛋魔术师一样被你骗吗?!我可是——”

“早间小姐。”神代楝面色平静的回答,“高远遥一越狱的新闻我也在电视上看到了。”

“!!!”

“是你!是你下的诅咒!所以那个魔术师才会被火烧死!那个魔术——”

在公开表演的那一刻,表演了近宫玲子魔术笔记上的那个逃生魔术的魔术师,最后的近宫玲子的弟子,在公众面前被大火活活烧死了。

明明在后台进行联系表演的时候都是完全安全的,但是错估了舞台灯光聚焦时会带来的热度。

最后,这个自以为逃过一劫的魔术师,计算错了火焰燃烧的时间,在逃生之前就在公众面前被火烧死了。

“我劝过他了。”神代楝叹气,“我说了三遍。”

“那明明是你下的诅咒!要不是这样的话——”

“早间小姐,你被鵺附身太久了。”神代楝笑着说,“当然,我觉得干涉他人的行动到劝说三遍的程度就已经是极限了。不过,这可真是没办法放着不管。”

“所以,你有多久没回大田的老家看看了?”

“……诶?”早间小姐愣住了,原本的狂乱突然间被抽走了一样,她发出了不能理解的声音,“你怎么会知道……我老家的名字?”

“大田是个好地方哦,每年的祭典活动也很有特色,我很喜欢那个抬神轿的活动,不过你把神轿上面的装饰穗子碰掉的事情还是和神主好好说说吧,人家不会怪你的。”

“…………!!”早间小姐露出了恐惧的表情,“你怎么会知道——”

(口音这种事情我也说不出口啊,这会不会造成地域歧视?)

神代楝实在不想说自己在爱隣的隔壁邻居就是这样的口音,而且因为市和市之间合并超过十五年的原因,知道原本名字“大田”的人只有原本的居民,在对方喝醉的时候,还会用家乡的口音抱怨“大田和林分的人连口音都不一样,过去连藩国都不一样怎么居然合并了,都在干什么吃的!”

当然了,神代楝觉得赌马赌输不得不跑来大阪的爱隣地区居住的隔壁邻居也不不知道在干什么吃的。

至于那个什么神轿啊,碰掉穗子啊之类的事情,也是听隔壁邻居喝醉时说的,大田是个很无聊的乡下地方,所以有个祭典活动,那么所有人都会去参加。

当然了,有一个摸一摸神轿就会去掉晦气然后走运一年的传统,但是“那个不知道干什么吃的神主废物根本不修一下神轿”,神轿上面的装饰品非常容易掉下来,尤其是那个绕在神轿周身的穗子们,更加容易掉下来了。

神代楝只是用了一个标准的灵能欺诈大师的手段,针对一个细致的事件进行了准确的描述,然后很顺利地把人给唬住了。

“唉。”神代楝叹了口气,“总之,我们来聊一聊吧。不过我不擅长对付鵺这类的梦幻生物啊,说到底,我就是个搞漫画的,为什么非要干这种事情?”

但是主动权,现在确实是在神代楝这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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