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气氛剑拔弩张,无数自然之力正在向着役之行者苍老的身躯汇聚,自来也上前一步挡在遁兵卫身前,钢针般的白发散开,道:“老爷子,你的状态不对!”
村长见到满屋子的光粒也发觉了事态不对,吓得躲在遁兵卫身后,只是眼中恨意渐显。
役之行者深呼吸几口气后才从暴躁的状态中镇定下来,面色恢复正常,冲自来也摆摆手,道:“不用担心,我没事了。”
自来也正色道:“现在的你太情绪化,短短几天里我就见到数次失控,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解除掉这个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对遁兵卫跟莹都不会再造成威胁!”
役之行者叹息一声:“我何尝不想,在最后的时光里能跟他们安稳度过,可莹还没有完成禁术的修行,如果现在就解除掉武装能力,我怕那些曾经的敌人会毫无顾忌地过来抢夺……”
“你忘了羽高吗?他的实力很强,完全有能力保护他们。”自来也瞥了眼躲在遁兵卫身后的村长,有意道:“土蜘蛛村如果不愿意接纳他们,只要将莹身上的禁术剥离,那我可以代表木叶,让他们去火之国生活。”
村长面色微变,他看得出来自己大伯已经意动,他哪里愿意让雾隐开出的丰厚条件化为泡影,甚至连族群代代相传的秘术都有可能拱手让给木叶,来到役之行者身旁大声道:“不可以!那个家伙是雾隐通缉的危险人物!身为莹的叔叔不同意这桩婚事!”
自来也来到村长身旁,抓起他的手腕用力一捏,村长吃痛,怒斥道:“你干什么?!”
“你身后的人可能不清楚,我对自然之力也有那么点了解,刚才自然之力暴乱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你身上被人下了咒术的痕迹……”自来也掀开村长的衣领,两位老者抬头望去,只见村长的肩头上用墨水写了一个‘听’字。
“这是……窃听字缚术!老爷,是白浪少爷!”遁兵卫看向役之行者。
而老者跟自来也同一时间向门外看去,紫色短发的男人正倚靠在房门口,语气恭敬:“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自来也大人会在这里,真是让我吃了一惊!”
遁兵卫惊喜道:“白浪少爷您回来啦?!”
“好久不见,遁兵卫大人。”白浪先是向着遁兵卫鞠了一躬,目光复杂地看向另一位老者,肩膀不自觉地耸动起来。
役之行者瞪了一眼身为村长的侄子:“他一直待在村子里吗?要不是水影突然出现在村子里,你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村长满脸堆笑道:“没错大伯,又是我出卖的你!但这一切都是为了村子着想,您想想看,您也活不了多久,莹又对秘术掌握的不深,而白浪家传的忍术又刚好能够自由操控秘术的收放……”
“够了!我不想再看到你!”老者被气得不轻,口水喷了村长一脸。
自来也悄声问遁兵卫道:“这个年轻人又是谁?”
“他是白浪少爷,他的父亲浪涛是老爷的大弟子,同时也是守护禁术一脉的传人,只不过后来忽然去世,当时正处于传授年幼的小姐禁术,老爷无法分心,为了让少爷不被人利用,只好让他离开村子。”
自来也挠头道:“好像被卷入到你们的家务事里头去了,鸣人那家伙要是在的话肯定很高兴凑热闹。”
“看来您连最亲近的人都没有说……”白浪听到遁兵卫的介绍,在几人注视下,缓缓走到役之行者身旁,双膝跪地,而老人却闭上了双眼,一言不发。
白浪眼中泪水涌出,哽咽道:“当年父亲奉命守护禁术,直到被抢夺禁术的人杀害,我发誓,总有一天会让土蜘蛛一族在忍界发扬光大,重振家族!”
役之行者深吸一口气后睁开双眼,抚摸着白浪的头发:“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好了,没有必要让族群再度处在风口浪尖,战争只会让族人重返茹毛饮血的时代。”
白浪将头埋地更深,三十好几的男人抽泣道:“如您所见,我现在已经变得很强,所以才会回到村子里,水影答应的报酬有利于族群发展,这也是我们大家商量后的结果,身为族长的您怎么能为了一己私欲而放弃大家的希望?莹小姐尚未掌握禁术,但是我可以!只要我跟她齐心协力的话就可以重现家族荣光,她也不需要埋藏禁术,背井离乡去火之国!”
役之行者微微皱眉:“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没有反省?”他笃步走到村长面前道:“把他带回村子里去吧,既然回来了那就在村子里好好生活,多余的东西就不要再奢望了,人家大村子许诺的东西想要再收回去简直易如反掌……”
嗤!
苦无入体,献血顷刻间便浸染衣衫,他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向自己的亲族后辈,为了他们,不惜几十年如一日地远离家乡待在这里,形成威慑,只为在五大村的博弈中替村子找寻安身立命的资本。
可现在……
遁兵卫目眦欲裂:“老爷!”
白浪转动手中苦无,眼中满是泪水:“是你逼我的,当年为了抢夺禁术我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您知道后只是把我驱逐出村,那个时候您应该杀了我……而现在,大好的机会放在您面前,您又不珍惜!”
役之行者嘴角鲜血溢出,悲愤交加:“鼠目寸光!”
白浪痛哭流涕,如同夜莺啼血:“您身怀绝技,但却不加以利用,宝珠蒙尘!只要有雾隐的报酬,就算将来他们要收回去,兵强马壮的族人再加上我可以操控莹的禁术,到时候管他什么五大村,新的村子……不!不逊于五大国的国家我们也能够建立!”
怒气爆发的遁兵卫瞬身到白浪身旁,可对方早有准备,以无法看见的惊人手速伸出手指在半空刻画符咒,遁兵卫踢出去的脚掌尚未抵达,一个‘操’字便已经刻在他的胸膛,他扭头便冲向了自来也。
自来也只是轻轻几个抬手便将遁兵卫的攻击挡下,皱眉看向白浪:“你是认真的吗?只是一招忍术而已。”
“当然是认真的,就好比大村的尾兽一样,到了那步,土蜘蛛足以和五大村分庭抗礼!”白浪泪如雨下,嚎啕大哭,手中苦无不断扭动:“为了这种未来,能决定族群走向的您必须要牺牲!用您所剩无几的时间来为大家铺路,您应该笑才对!”
自来也将遁兵卫摔在地上,几根白发刺入对方四肢,将其牢牢钉住无法动弹,他正准备冲上前解救老者,白浪如法炮制,伸手在虚空轻点,‘操’字符咒被铭刻在了自来也额头,让他无法动弹。
“感受到了吗?就算是身为三忍之一的您也无法反抗我的力量,我都已经这么强了……”
自来也额头的字符啪地一声化为墨水消散:“好久没看到你这么纯粹的坏蛋了。”
“为什么你还可以动!你已经中了我的字缚术才对!”在白浪惊愕的目光中,自来也扭动着脖子,他不信邪地疯狂挥动手指,在刹那间便已经画出成百上千道字符。
自来也任由对方施加符咒,但字符却无法近身,他的脸上逐渐开始蛤蟆化。
咚,咚,咚!
折扇在手上敲打着节拍,他淡淡道:“先前已经说过了,我对自然之力有那么点了解,顺便吸收了一点而已,你的计划有很大破绽。”
白浪已然慌乱:‘我的计划怎么可能有破绽,他肯定是在唬我!’
“你肯定以为我在骗你,你不仅无法控制过于浓郁的自然之力,你的本体也很弱,并不具备挑战五大村的实力。”
折扇打开,轻掩面门,随后一张狰狞的脸谱覆盖在自来也脸上,身后白发飘逸:“这场惊天动地的超级忍术,你就好好记着吧!”
白浪惊恐道:“你不要过来啊!”
……
……
照美冥开口道:“为了别村的人柱力你愿意做到这一步吗?”
旅行的这几年下来,鸣人的身高早已不是矮冬瓜了,他伸手揽住羽高的脖子,在对方挣扎中笑眯眯道:“我并没有打算发动战争,但是我跟羽高是朋友,绝不会看到他支持不遵循自己意愿的事情。”
羽高闻言身躯一震,接着不悦地从鸣人臂膀中躲开,照美冥见状坦然道:“战争也不是雾隐想要看到的,刚迎来欣欣向荣的生活,我可不想像四代目水影那样让村子再度陷入黑暗。”
“这么说水影大人同意让步了吗?”
鸣人先是欣喜,但记忆中四代水影的事迹浮上心头,随即泪流满面双手合十:“失仓的事我跟抱歉,比我矮小看起来还那么瘦弱,却一肩扛起了人柱力的重担,可他尽管那么努力那么拼命,却已经过世了,而且人生并不光彩,身为水影却被人操控玩弄,一想到这个我就……太让人惋惜啦!”
羽高不明所以道:“喂,怎么突然哭起来了?”
鸣人这番话却使得青跟长十郎还有剑三人大吃一惊,照美冥柳眉倒竖,喝止道:“为什么身为木叶忍者的你会知道这件事?!”
在前些年雾隐高层发现失仓疑似被人操控,青用白眼为其解除了写轮眼设下的幻术,失去水影的雾隐高层将权力移交到大长老元师手里,直到照美冥上任。
由于此事并不光彩,属于极大污点,照美冥三令五申不得外传,只有少数几人知道,没想到这次刚出村就遇到了个知晓此事的人。
由于操控失仓的术属于写轮眼的瞳力,再加上身为三忍弟子的鸣人居然也知晓此事,让她心中疑窦丛生。
‘难道这一切并不是晓,而是木叶造成的?但按照时间来说宇智波一族早就灭亡了才对,只剩下一个遗孤,写轮眼的卡卡西虽强,却并不具备长期操控失仓的能力……木叶还有别人拥有写轮眼吗?’
照美冥带着疑惑头脑风暴之时,鸣人终于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收起情绪不好意思道:“抱歉!言归正传,既然我们双方都向往和平不希望再起争端,那就给羽高一点时间,如果你们没有骗他的话,他肯定会回到雾隐!”
照美冥轻轻抬手,剑将莹身上的水流鞭松开,莹冲着照美冥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表示不满,突然间胸口宛如刀割,整个人跌倒在地!
在场众人皆是一惊,青惊讶地对剑询问道:“你做了什么?”
“不是剑的原因,这个小姑娘有古怪!”照美冥蹲下身子,只见莹的背部一闪一闪,发出阵阵光晕,她解开对方衣物,少女原本光洁细腻的背部肌肉鼓动,一只狰狞的蜘蛛纹路冒了出来。
“这是……”
鸣人跟羽高对视一眼,用最快的速度来到莹的身旁。
“莹!怎么会这样?!”
羽高看着那只不断起伏的蜘蛛纹路,莫名心疼,义愤填膺:“将土蜘蛛秘术就这样刻在自己孙女体内,什么秘术,什么一族,什么师傅,这些自私自利的人满不在乎地对忠于自己的人做这样惨无人道的事情!只把我们当作容器,什么都不会表示的容器!”
失去意识的莹被动地开始吸取周遭的自然之力,身上渐渐泛起白光,光粒星星点点地向周围扩散,游离在空气中的电荷相互碰撞。
“土蜘蛛秘术?我记得是……”照美冥眉头一凛,连忙站起身来,对部下们道:“赶紧离开这里!”
鸣人摇头道:“来不及了,自然之力开始躁动,肯定是堡垒那边出了什么问题,莹的术式被牵动,这个术覆盖范围很大。”他向堡垒的方向看去,心中惴惴不安。
照美冥停下脚步,回头问道:“也就是说逃不出去,那该怎么办?”
鸣人把目光放到了羽高身上,轻声道:“她一直守护着禁术,为了自己在乎的人微笑着献出自己身体,总是一个人默默承担这一切,但遇到你之后好不容易找到了同伴,终于触碰到了所谓羁绊的东西,你之前说过不再信任师徒关系,但我认为师傅无论何时都会为了弟子,为我着想,就像是好色仙人,无论相隔多远,这份感情我都能感受得到,让我内心发烫,所以莹的心意我也能稍微感同身受,作为她师傅的你,应该也要把心思传达给她!”
“我的思念…在莹的心中?”羽高喃喃自语,春雨的脸不断在脑海里回闪,曾经他摒弃的师徒关系再度出现。
他蹲下身子将莹身上的衣物合拢,口中还在自言自语:“是嘛……愤怒使我耳目闭塞,其实我也早就感受到了师傅的心意……”
滴答声响起,一圈圈水波在羽高的脚下荡漾,他惊奇地发现自己身处的环境变了,五彩斑斓的空旷地带中,鸣人盘腿坐在巨大的狐狸脑袋上,那只狐狸还拥有着九条尾巴。
“原来是真的啊,我们是同样的人……”
羽高回头看去,曾经那只六条尾巴的软体生物在他身后,滑腻腻的黏液滴答落在他头顶,将他整个人也变得滑溜起来,当年那场自认为阴谋的惨案细节冲到了他眼前。
这是六尾在羽高昏迷期间所看到的画面。
师兄弟们围在他身旁,将他的手脚束缚在铁链上,其中一人道:“这样做的话羽高真的不会出事吗?我听说尾兽被抽离出来人柱力会死掉诶!”
另外一人道:“师傅托关系才打听到的,肯定不会错,只要把六尾从羽高的身体里拔除,他就能重新回到原来的生活,也能再度露出笑脸了!”
春雨布置好阵法,在做最后的调试,暗红的光芒从阵文之中散发,将他的脸照映地阴森无比,他笑着道:“我也很期待再看到他笑,自从他成为人柱力后就没见到他笑了,那只可恶的尾兽!元师大人已经答应我,再找个人当人柱力!”
师徒几人对视一眼,山洞内传出了爽朗的笑声:“桀桀桀桀桀!”
画面一转,春雨倒在血泊中,他的下半身都已经被强碱腐蚀,艰难开口道:“羽高……抱歉了,你一定要活下去,就算是和这份力量一起……”
羽高早已泪流满面,跪在水面上,哽咽道:“……师傅!”
“所以一直以来都是误会啊……”鸣人叹息道:“不能让你身上发生的事情再莹身上再上演了,你可要保护好她!”
“哟,好久不见,你还是老样子啊!”九尾来到六尾身前,用鼻子上下嗅了嗅,接着便一脸嫌弃地转过身去,用后腿在虚空中扒拉,做出埋屎的动作:“你比小时候更难闻!”
六尾两只小手叉腰,气恼道:“对女性做出这样的不礼貌的行为,九喇嘛你太过分啦!”
“对了,让我的人柱力跟你谈谈。”九尾转过身来,低下脑袋将鸣人摆在六尾的触角前。
六尾的触角在鸣人身上晃了晃,诧异道:“在我们之中性格最难对付的你,居然会跟人类关系这么要好?”
九尾撇嘴,不爽道:“嘁!多嘴!”
鸣人伸出拳头,口中哼着歌谣:“从容淡定不慌不忙犀犬~来对拳吧!”
“啊啦~”六尾玩味道:“连这首歌谣都教给他了,你变化很大嘛~”
九尾催促道:“搞快点搞快点,我不想跟你这种滑溜溜的家伙待一起太久!”
六尾两根触角高高竖起,喝道:“太没有礼貌啦!真不知道小又旅干嘛这么喜欢你!”
鸣人赶紧打圆场道:“犀犬不要在意,九喇嘛只是口嫌体正直而已啦!”
“是啊是啊,我只是口嫌体正直而已,混蛋小子你要是再说的话我就把你跟芙眉来眼去的事情告诉雏田!”
鸣人愤怒地拍着九尾的天灵盖道:“我哪里有跟芙眉来眼去?!九喇嘛不要造谣生事!”
“哈哈哈,你这副样子很少见呢,九喇嘛。”六尾将小短手轻轻跟鸣人的拳头触碰,一边道:“自从老头子去世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你跟人类相处的这么……
咦呀!!!”
六尾的尖叫声响彻整个深层空间。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九尾整条狐狸躺到了水面上,露出肚皮扭来扭去,长长的犬嘴上下阖动,发出震天笑声,跟六尾的尖叫声碰撞,音波摩擦的声音刺痛了鸣人跟羽高的鼓膜,两人同时捂住耳朵。
过了好半响,六尾才停止了尖叫,小短手拍着皱巴巴的滑腻肚皮道:“这种事我从来都没有遇到过!”
九尾蹲在水面上,向六尾伸出狐爪:“那么你也把力量分给我吧!”
狐爪与滑腻的短手触碰,九尾连忙缩回爪子,放在水里浸泡,它身后的某跟尾巴上冒出大量泡泡,随后形成了一个‘六’字。
六尾没有在意九尾的嫌弃,反而语气郑重道:“那么接下来就拜托了,鸣人、九喇嘛!”
随着六尾的嘱托,鸣人跟羽高的意识浮出深层空间,鸣人感受到空气中能量的流动,知道莹体内所积攒的自然能量已经趋于饱和,即将引爆!
“交给你了,羽高!”
羽高将手按在自己的胸膛,感受着胸腔内剧烈跳动的心脏,悲哀道:“师傅的思念还残留着,明明已经传达给我了,我原本不再使用你的力量,拜托了,给我……不,为了莹,借给我!”
他撕开小腹上贴着的符箓,五根查克拉气泡形成的尾巴从身后钻出,随即变得宛如实质,成为了状态二!
“哪尼?!”
雾隐等人皆是后腿几步,他们完全没想到羽高为何要在此时进行尾兽化,以为对方失控。
“长十郎!”照美冥高高跃起,双手飞速结印。
长十郎拔出身后忍刀跟上照美冥的步伐:“比目鲽·解放!”
随着话音落下,忍刀上缠绕着的绷带自行解开,肉眼可见的锥形刀气散发,如同箭矢,越过照美冥射向羽高!
‘在这种情况下对付人柱力很危险,水影大人居然让我打头阵……她肯定是想让我好好表现!她真的,我哭死!’长十郎在这个瞬间已经给自己打足了气。
“你们在干什么?”
鸣人眼角浮现出红色的眼影,拦在了羽高身前,抬手屈指轻弹,便将长十郎这威力无双的刀气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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