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璐笑笑继续问:“大叔你之前知道我们红枫部落吗?崇拜我们吗?或者你喜欢枫树吗?”
中年人被她问的火气上窜:“我崇拜你们做什么,这样的小部落,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白璐一拍手:“好了,我问完了!”
然后她拿起摊位上的一只兽皮靴,将鞋子的底部展示给大家看。
她刚才转到大荒城商人那边的几个摊位时,就仔细的看了他们带来的货物,尤其是兽皮靴。他们带来的兽皮靴虽然款式略有不同,但鞋底都是用木头做的,和他们的很不一样。
周围人看到裸露出的藤条,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他们之前也看过大荒城商人带来的兽皮靴,底部用的是木质的,和红枫部落的根本不一样。
中年人也是脸色大变,他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鞋底,暗暗责怪自己低估了这些野民,事先没有调查清楚就来找茬,有些大意了。
但他仍然辩解道:“我都说了是奴隶做的,不同的奴隶会的方法自然也不一样。”
白璐见他这么不要脸简直无语,无奈道:“大叔你不要狡辩了,我现在就可编一个一模一样的鞋底出来,你能吗?或者说你的人里有会编鞋底的吗?恐怕让你回大荒城你都找不出一个会编这种鞋底的制鞋匠吧!”
中年人满脸通红,又气又怒,一时说不出话来。
白璐又拿起旁边一个陶罐,在地上把它磕破,露出陶罐的底部。她把陶罐底部的一个枫叶状刻痕展示给大家看。
“大家都看看,我们部落的陶罐,每一个在底部都会有一枚枫叶形状的标记。”
她转头看着中年人:“大叔,你都没有听说过我们红枫部落,怎么会把我们部落的标识刻在陶罐上呢?我们部落离大荒城那么远,我们部落的标记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大荒城制作出来的陶罐上呢?只有我们自己制作的陶罐,才会刻上我们的标记啊!”
围观的众人此时已经炸开了锅,纷纷议论着,都把怀疑的眼神投向了中年人。
那中年人还想狡辩,但张了几次嘴,都没想好要如何辩解。他万万没想到,红枫部落的人居然会这么狡猾,做个陶罐还要刻上标记。
闽杉见中年人说不出话来,丢给他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撇撇嘴道:“也不能因为一个标记就认定这陶器是你们做的,这陶器生意可是伽蓝大人家里的,也许是因为伽蓝大人特别喜欢枫叶,所以才命人在陶器底部刻上枫叶标记呢?”
白璐知道他这是想抬个贵族出来压人,但现在如果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那就完蛋了,谁会因为惧怕贵族就承认自己偷了东西呢。
她不慌不忙问:“这么说所有的陶器生意都是伽蓝大人家的?”
闽杉一脸得意,“那是自然。”
“那伽蓝大人为什么独独在我们部落出售的陶器上刻枫叶,而其他从大荒城运来的陶器上却没有呢?”
闽杉一愣,他是急着给红枫部落定罪,这才没注意到自己说了一个这么容易被戳破的谎言。
谎言被揭穿,闽杉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周围那些围观者也都向他投来了怀疑的眼神,更可恨的是,祝宗此时还阴阳怪气的来了句:“闽杉管事,这一看就是诬告,您可得秉公处理,要不这集市的规矩就乱了呀。”
闽杉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但周围那些野民咄咄逼人的眼神让他不得不硬着头皮看向那个中年人:“刘申,你不是说这些货物都是你丢失的吗?”
刘申正是那个中年商人的名字,因为红枫部落低价售卖皮靴,抢了他不少生意,很是愤怒。这才给闽杉送了好处,打算诬陷红枫部落的人。两人还约好拿到红枫部落的货物后,他们平分好处。
闽杉当然乐意帮忙,到时候能得到红枫部落一半的货物最好,就算得不到,红枫部落为了平息事端,也一定会给他送好处,不管怎样他都能得到利益。
但现在事情显然没有办法按他们的计划进行了,众目睽睽之下,闽杉只能甩锅。
刘申明白他的打算,心里暗恨,却也只能陪笑:“闽杉管事,对不住,兴许是我看错了,我也是货物丢了太过心急,这才没弄清楚就就惊动了大家,我的错,我的错。”
香木满脸讽刺:“什么叫兴许看错了,明明就是诬陷。这要是谁都能随便诬陷别人,那我们岂不是随时都有可能被人陷害,这也太危险了吧。”
她这话一出口,围观的邻近部落兽人也都嘈杂起来。
“是啊,要是明天谁看我们不顺眼,就说我们的货物是偷他的,那我们辛苦带来的货物不但便宜了别人,自己还背了罪名,那还参加什么集市,赶紧卷东西回家得了!”
“就是,这嘴一张一闭的,别人家的货物就成我的了,那我们还带货物来干什么,直接看上了什么就说是自己的就好了。”
“兄弟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咱们诬陷别人偷东西是不成的,那得是大荒城来的人才能随便诬陷人,咱们没靠山啊,谁会理咱们。”
“那倒也是,咱们只有被诬陷的份。”
“那怎么办,咱们就只能被别人诬陷啊。要是这样,集市还有什么规矩,咱们都赶紧回去得了,省的被诬陷。”
众人七嘴八舌,越说越来气。他们这次本来就因为苍东城的各种涨价行为很不满,这件事一下子点燃了大家的怒火,把心里的不忿都吼了出来。
昆山部落和巨犀部落的人也都叫嚷着,要让苍东城按规矩处理诬告的人,闽杉被众人逼得有些焦头烂额。
他虽然不把这些野民放在眼里,但现在群情激愤,祝宗的护卫队显然也不会全力保护他,他一时有些惧怕起来。
看着自己和刘申被愤怒的野民围住,闽杉只能恨恨的吩咐祝宗把刘申抓起来,说是要把这件事上报城主,交给城主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