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衣来到距角门很近的一处角落,将自己隐在繁盛的花木之间,静静等待着。
过了没多久,一个仆从打扮的男人出现在彩衣隐藏的角落,他看到闪身出来的彩衣急切道:“拿到了吗?”
彩衣点头,“你们答应给我的解药呢?”
“我又不能判断你拿到的东西是不是我家主人想要的,如何给你解药。你和我一起去见主人,如果你拿到的东西正确,主人自会给你解药。”
彩衣皱眉,如果出去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进来,还没能报仇,她很不甘心。但铃铛总要交到能做主的人手里,才能换来她需要的解药。
仆从扔给她一套衣服:“换上。”
那是一套侍女的衣物,彩衣换好后藏好自己原先的衣服,跟着那个仆从往角门走去。
门口只有两个守卫,还聚在一起嘀嘀咕咕:“你说,那些女奴是怎么解除奴隶封印的,这事太奇怪了。”
看到从角门走出两个身穿仆从衣物的人,两个守卫只瞥了一眼就收回视线继续讨论刚才的话题。
伽蓝珏和贺春晓一大早就在前厅等着了。贺春晓难掩激动:“咱们的计划很顺利,那小女奴现在应该快到了。”
正说着,就见一个仆从迈进前厅,快步来到贺春晓面前:“公子,他们来了。”
“哦?快带他们进来。”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伽蓝珏不由捏紧了手中杯盏,看着迈进门的那个身形高挑的美艳女奴。
彩衣见厅中坐着两个年轻公子,不知哪个是那仆从所说的主人。
贺春晓率先开口:“东西拿到了吗?”
彩衣点头:“拿到了。”
她取出藏在身上的那枚铃铛递过去,贺春晓接过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名堂,转手递给了伽蓝珏。
伽蓝珏看着手中那小小的铃铛,眼中情绪翻滚。
这铃铛本是他母亲从白家人手中得到的,当年作为信物送给了伽蓝文瑞,着实帮了他不少忙,让他一个半吊子巫师也掌握了控魂术。
伽蓝珏轻抚铃铛,灌入巫力,他明显感觉到铃铛轻颤,若是他此时使用控魂术,那么被他施术的对象就会听到铃声。
这是真的!就是那枚控魂铃!
伽蓝珏激动的神情被彩衣看在眼里,她适时开口道:“这就是你们需要的东西吧,那现在可以给我解药了吗。”
贺春晓见伽蓝珏神情激动,就知道应该不假,示意旁边仆从取出一枚莹白的药丸递给彩衣。
彩衣接过药丸吞下,片刻后果然感觉到那种熟悉的力量重新回到体内,她激动的握拳,眼中险些涌出泪水。
几个月来,她小心谨慎,做着自己最不齿的事情,讨好奉承,如今终于寻回了自己的力量。
她向两人行了一礼:“多谢。”
然后转身就要离去。
贺春晓惊讶:“姑娘你别乱跑,我先让人带你去后院等着,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就能出城。”
彩衣回过头,笑容明艳。
“多谢,不过我不打算出城,我还要回城主府。”
“回去?”贺春晓皱眉,想起属下汇报的关于彩衣的身世恍然大悟:“你打算回去报仇?”
彩衣点头:“是。”
贺春晓摇头:“姑娘,不是我打击你,就算你现在解开了桎梏,也是杀不了伽蓝文瑞的,他本身就实力不弱,再加上还会一些巫术,你根本不是对手。再说,铃铛丢失的事瞒不了多久,你会是第一个被怀疑的。”
彩衣淡然微笑:“我明白,但总要去试试,死了也能安心。”
贺春晓无奈叹气,伽蓝珏却道:“你既已见过我们,是不能再回去了。”
彩衣回头,双眼隐现红丝,“所以你要灭口。”
伽蓝珏眼神轻蔑,“你乖乖听话,自然能活下去。”
彩衣看着他的眉眼轻笑出声:“呵,怪不得我刚才就觉得你眼熟,你可真像伽蓝文瑞啊,不仅长得像,脾性也像,一样的自私贪婪,目空一切。”
她幻化出尖利的指爪:“反正死在哪里都一样,能在临死前拉一个高高在上的贵族也是值得的。”
她话音刚落就欺身上前,尖利的指甲朝伽蓝珏抓去,贺春晓就在旁边,忙上前扣住彩衣手腕用力拧转,彩衣被他拧的转身,手臂剧痛却依然执着的反击着,可贺春晓本就从小修习武技,彩衣根本不是对手,没多大功夫就被制服。
伽蓝珏依然坐在原来的位置,冷笑道:“自不量力!”
贺春晓脸色不太好看,声音也冷了下来:“彩衣姑娘,我答应过会带你出城,现在也打算兑现诺言。”
他抬手劈晕了彩衣,示意仆从将她带出去。
伽蓝珏惊讶:“你居然还要留着她,不会是看上她了吧?这可是跟过我爹的人,你不嫌脏?”
贺春晓猛的转过头,一双冷清的凤眸满含怒意。伽蓝珏被他盯得一激灵,暗道自己这是拿到控魂铃太兴奋了,一时竟忘了还在贺春晓的地盘上,忙恢复了一贯的温和儒雅。
“春晓,我就是说笑两句,她是你找的人,你愿意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贺春晓收回视线,平复了一下情绪道:“我现在去找伽蓝文瑞辞行,你们尽快收拾,等我回来就出城。”
他迈出前厅,不想一抬头就看见香木正神情怔愣的站在门边,见他出来才猛然回神,露出一个牵强的微笑后转身离去了。
贺春晓叹口气向外走去。
他和伽蓝珏是在圣灵大陆认识的,当时伽蓝珏跟着自己的母亲在姜家小住,和他进了同一所学院。
自从圣皇统一了圣灵大陆后,就在各地都兴办了学院,要求所有孩子都要进学。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平民早就因各种原因不再执行这条规定了,但贵族依然保持着送孩子进学的习惯,只是圣皇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学院里尽是男孩子。
他当时很淘气,总把自己滚的一身泥,第一次见到干干净净的伽蓝珏时,他是很不喜欢对方的,但不知怎么的后来却和他越来越投缘,竟成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