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旁边人的表率作用,众人这才胆战心惊的拿起一只螃蟹,学着白璐的样子小心翼翼的掰开,先啃了一块鲜香的蟹黄,顿时,这群乡巴佬集体发出了陶醉的声音。
海鲜大餐吃的白璐极其尽兴,美食的治愈作用是无敌的,她觉得连旅途的劳顿都被一扫而空了。
众人也是第一次知道还有如此的人间美味,一扫开始时的嫌弃害怕,一个个都吃了个肚子滚圆。
第二天离开时,豪还吵着要多带些海鲜来当做路上的干粮,被白璐一番科普后不甘心的放弃了。
几人在马市买了几匹较为温顺的马匹,一直牵到城外较为空旷的地方之后,才学着霜晧的样子开始学习骑马。
一路上走走停停,几人都是新手,因此骑马也没有节省多少时间,十日后才终于到达了皇城,好在经过一路的磨合,他们终于学会了骑马。
他们在赶路时也没有忘记观察沿路情况,白璐在细心之下发觉,这圣天王朝并不像是表面看到的那般繁华鼎盛。
他们不时会路过一些农场,在农场中劳作的那些不知是奴隶还是平民,他们和荒州的奴隶似乎并无二致,一样的衣衫褴褛,一样的神情麻木,旁边依然有防御野兽的兵士和手持长鞭的监工。
白璐还以为荒州农场中的人生活的不好是因为他们是殖民地,因此受到的待遇比较苛刻。如今见识了圣灵大陆的农场,才发现他们对待自己的人民一样没有手下留情。
当然,城池中的情形就完全不同了,城池越大,就越是繁华,让人无法把眼前的场景与城外的农场联系在一起。
而皇城的繁华更甚,他们站在巍峨华丽的皇城门口时,都不由停下来久久注视,连自诩见多识广的白璐心中都是一声惊叹。
这真是一个贫富差距大到离谱的世界啊!
进入皇城的盘查很严,虽然他们有公文,有城主印信,依然被反复盘查。直到兰德塞了好几枚金币过去,守城我卫兵才大发慈悲的放了行,并好心叮嘱了一句:“这几日正赶上圣皇选妃,你们不要轻易得罪什么人,指不定人家过几日就是宫中贵人的亲眷了。”
兰德一脸真诚的道谢,然后和白璐他们进了城。
城中果然到处张灯结彩,花团锦簇。大街上人来人往,还不时有成堆的家仆侍女簇拥着打扮的满身华翠的姑娘走过,香风熏得人几欲晕厥。
白璐没见过皇帝选妃,但清宫戏是看过的。大家小姐们排着队进宫接受礼仪教育,然后在根据她们的家族势力和皇帝本人的意愿来择取合适的女子正式进宫,普通百姓是无缘得见贵人真容的。
可这皇城中的架势感觉并不像是选妃,更像是选花魁啊!
难道是她弄错了?这些只是参加花魁竞选的?
她忍不住向旁边一个同样看热闹的中年人询问道:“敢问这位仁兄,刚刚过去那女子是?”
“哦,那个啊。”中年人见她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捋着几撮稀疏的胡须道:“那可是要参加选妃的贵女呢!”
“啊?”白璐不由吃惊,“真是要去选妃的?”
“那可不,每年到了这几天,每座城池都要送挑选出的贵女进皇城待选。这些都是那些城池里最漂亮的女人,提前挑选出来,城主负责给她们出钱安置打扮,还要教歌舞琴艺。等到选妃之日,圣皇会亲临百花台,这些贵女们在百花台上表演自己拿手的技艺,圣皇会挑选出最漂亮,技艺最高超的几位入宫,一旦入宫那可就不得了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呐!所以见到她们和她们身边的人可千万不能得罪,不然以后有你的好果子吃!”
白璐半天才合上自己因吃惊不解而张大的嘴巴。
这还是在选花魁吧!感觉这位圣皇怎么有点、有点低俗呢?他好像也没想要好好治理自己国家的样子啊。
白璐怀着满脸的不解和疑惑,跟霜晧他们小心穿过热闹的街道,避开那些前呼后拥的贵女们,在皇城角落里找了一家有些冷清的客栈住下。
不是他们没钱住好的客栈,伽蓝文瑞几十年的积攒现在都归了她,她们此行可是备足了盘缠的。
只是那些一看就很豪华的客栈里都住有各地前来的贵女,白璐他们的宗旨就是低调,自然不会在此时去凑这个热闹。
这家客栈因年代较为久远,房子有些老化,因此没能入那些贵女们的法眼,这才被白璐他们选中了。
没想到看似冷清的客栈生意竟然不错,他们赶到时就只剩下三间上房了。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很多人都和他们一样,为了躲避那些贵女才住到这里来的。
无奈之下,他们也只好挤一挤了。
白璐和幻彩住了一间,苍翼和兰德一间,霜晧带着豪住了最后一间。
六人梳洗后来到楼下吃东西,刚坐下,就见小二突然跌跌撞撞的冲进来喊道:“掌柜的不好了,有一队贵女往我们的方向来了!”
楼下正嘈杂吃饭的客人们都是一静,随后就爆发了更大的议论声。
“怎么回事,这么破的地方也有贵女要来住,那我们岂不是又要重新找地方。”
“也不用吧,不招惹她们就好了。”
“嘿,老哥你可不要以为自己不惹事就会没事,什么都说不准的。”
“是啊,我跟你说,去年有个地方上的小吏,就因为多看了一个贵女一眼,结果人家后来中选了,把这事告诉给了圣皇,那小吏不但被剜了眼睛,尸体还被吊在城墙上好几天呢。”
白璐越听越觉得神奇,这不像是位开疆拓土的皇帝,整个就是一疯子啊!
客栈掌柜的脸色此时已经煞白,刚想哆嗦着双腿迎出去,就见一位着白衫,腰悬长剑的年轻男子走进大堂。
大堂中的嘈杂议论声立刻停了,白璐抬头看去,就见到那进来的男子竟是一位熟人——贺春晓!
白璐连忙低头,顺手拉起旁边的桌布盖在了霜晧的头上。
这头发太扎眼了。